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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在御乾宮裡，心頭也浮現跟太后一樣的疑問，問陳海：「你覺得天胤今天在仁壽宮的表現是不是很反常？」
陳海低頭回話：「確實有點。三殿下近日剛解禁，按理說應該比以前更加謹言慎行才是。而且太后向來最疼的就是三殿下。於情於理，三殿下都不該在太后面前失態。」
當時在仁壽宮，三皇子失態發瘋，皇帝氣急了也沒來得及細想。
此時靜下心來想想，覺得實屬反常。
沉默片刻問陳海：「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只管說，恕你無罪。」
陳海越發小心謹慎地開口：「宮裡爭寵一直不乏各種陰暗手段，奴才雖猜不出是誰，不過正常情況下，三殿下這種狀態應該是被下了某種瘋癲藥物所致。」
話音落下，皇帝的臉色瞬間黑沉，怒道：「他們爭的是寵嗎？他們想要的分明是朕所能給予他們的權勢和富貴，爭的是儲君乃至以後的帝王之位。從二十年前就開始玩手段，一直玩到現在，沒一刻消停。放眼朝堂乃至天下，朕能相信的人有幾個？」
陳海低聲道：「皇上千萬別這麼說，長公主殿下最近不是表現得特別好嗎？」
皇帝冷笑：「偌大的西楚。滿朝文武大臣，不乏寒窗苦讀十年考上來的年輕新貴，甚至包括朕那幾位兒子在內，能讓朕相信的居然只有一個女兒，朕應該為之驕傲嗎？」
忽然一聲嘆息，說道：「輕語有鐵腕，腦子也夠用，朕當年要是有她這般魄力稀奇，如今應該是煥然一新的西楚吧！你看看這些褶子，全都是讓朕立太子，可朕的這幾個兒子根本沒有治理國家的本事，朕要立誰一個？弄不好就是葬送西奇數百年基業。朕一直想等着看這幾個兒子到底誰有能力，他們卻一直縮在烏龜殼子裡，連展示自己能力的勇氣都沒有。除了整天闖禍惹是生非之外，就沒見誰主動替朕分擔政務，一個個還想當太子。」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又把雲輕語拿來比較一番，說道：「看看他們，再看看輕語。雲輕語終於對忠犬星曜下手，要撒糖了。但凡他們有輕語十分之一的魄力和本事，朕何至於到現在還不立太子。」
又忍不住意難平，說道：「輕語要是個男兒身就好了。」
陳海小心翼翼地開口：「東陵不是也出過女皇嗎？」
皇帝眼睛幽深難測地盯着陳海，問道：「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輕語可以為儲？」
陳海惶恐，跪下請罪：「老奴該死，老奴只是見不得皇上如此愁緒，所以才口不擇言。求皇上恕了老奴嘴賤之罪。」
皇帝沒說話，閉了閉眼，心頭思緒萬千。
心中暗自思忖：女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最強國家東陵上一任還是女皇當政，雖然朝政大事幾乎都由攝政王決策，可女皇確實也安安穩穩地做了十幾年皇帝，而且東陵盛世就是從女皇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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