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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操場邊種滿了梧桐樹。
夏天的時候，樹葉葳蕤，陽光從縫隙里落下來，在地上投下星星點點的光斑。
李湛就踩着光站在那裡。
他說：「阿敏，你怎麼才來？」
是啊，我怎麼才來。
前世，我來得遲了，讓你和霍燕成了眾人眼裡受盡委屈的好兄弟。
後來，你還握着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說：「阿敏，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實力。」
前世，直到我死，都沒能看到你的實力。
這一世，我倒要好好看看，你能有什麼實力。
我勾起唇角，笑了：「李湛，我們分手吧。」
李湛臉色發白：「阿敏，你……」
我笑得燦爛：「不想和小三的兒子糾纏了，行嗎？」
李湛呆住。
朱茜湊過來，壓低聲音：「牛欣敏，你中邪了？」
我摸摸鼻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嘴快了。
是啊，我不是前世那個直白熱烈喜歡李湛的牛欣敏了。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我是鈕祜祿欣敏。
霍燕一天沒出現，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小氣的人。
或者說，她這個人雖然小氣，但更在意自己的臉。
只要霍燕不先出手，我就不會先出手。
我有的是耐心跟她慢慢耗。
我知道她的想法，所以我也很有耐心地等着。
這一等，就是三天。
終於等到周六。
晚上，家裡為我舉辦十八歲生日晚宴。
燈光璀璨，觥籌交錯。
我站在大廳門口，笑意盈盈：「哥，你找我？」
牛欣衍冷着臉，把我拽到沒人的地方：「牛欣敏，你最近怎麼回事？」
我眨眨眼：「什麼怎麼回事？」
牛欣衍瞪我：「你霸凌同學，還辱罵朋友，你說怎麼回事？」
我恍然大悟：「哦，你說這個事兒啊。」
牛欣衍立刻拿出戒尺：「你承認了？」
我搖搖頭：「我沒做過啊。」
牛欣衍冷笑一聲：「那霍燕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李湛臉上的巴掌印又是哪來的？」
我一臉無辜：「我怎麼會知道？」
牛欣衍氣得臉色鐵青：「給我跪下！」
我挑眉：「跪哪兒？」
牛欣衍咬牙切齒：「就在這！」
我環顧四周，果然，周圍已經有不少客人圍過來了。
她們手裡端着酒杯，臉上帶着看好戲的神色。
我笑了，慢吞吞跪下：「要我跪，可以啊，總得有個理由吧？」
牛欣衍怒道：「你霸凌同學，還動手打人，還不夠嗎？」
我搖搖頭：「不夠啊。」
牛欣衍臉色微變：「你怎麼……」
我推開他，看向牛欣衍身後。
霍燕正站在他身後，睜着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我。
她的眼神很乾淨，說出的話卻不乾不淨：「欣敏，我知道你沒把我放在眼裡，可我是你的長輩……」
「你算個屁的長輩。」
霍燕臉色一白，眼淚汪汪：「欣敏，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嗎？」
李湛上前一步，把霍燕護在身後：「欣敏，你過分了。」
我挑眉：「我怎麼過分了？」
李湛說：「你罵了阿燕，就得給她道歉。」
我樂了：「我罵她什麼了？」
李湛說：「你罵她是狗。」
我搖搖頭，一臉憐憫：「你連人話都聽不懂，看來真是狗啊。」
李湛和霍燕的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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