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雲陵川轉頭看一眼紅羽,說道:「我記得之前聽你說起過,令尊大人擅長占星卜卦,預測未來之術。」
紅羽下意識地打馬虎眼,說道:「我有說過嗎?」
雲陵川神色無比淡定,說道:「說過。在下想知道的是,你有沒有繼承令尊這樣的本事?」
紅羽默了默開口:「用我爹的話來說就是,出生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被擠壞了腦袋,怎會如此愚笨?所以雲公子這個問題實在讓我汗顏。」
雲陵川笑了笑,也不為難他了,極有風度地拱手,說道:「抱歉。」
紅羽微微一笑,說道:「沒關係,其實我很佩服雲公子,年紀輕輕就能替雲叔叔走南闖北,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實在是天生奇才,讓人羨慕又佩服。」
雲陵川沉吟片刻,開口說道:「紅羽,幾位侍君之中,數你年紀最小,天生愚鈍,朽木不可雕也。令尊居然還敢讓你一個人千里迢迢來到西齊,並被當初暴力嗜血的公主買進府里做侍君。令尊是擔心你死得不夠快。」
紅羽一時語塞,他發現外表溫潤如玉的人好像都善於偽裝,溫潤其實都是假象,這雲陵川本質上根本就是個狡詐腹黑還非常毒舌的一個少年。
夜晚,雲輕語清理整頓好了銀甲軍才和星曜一路飛奔回到公主府。
進了東上閣,錦蘭和明月上前伺候洗漱。
錦蘭說道:「殿下奔波軍營半日,奴婢這就去吩咐廚房準備熱食。」
雲輕語微點頭,說道:「你們先下去,半個時辰之後把吃的送過來。」
侍女們轉身退了出去。雲輕語看着站在一旁的星曜,眉梢微挑,說道:「本宮順利接掌了銀甲軍大權。怎麼?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星曜看了他一眼,隨即低頭,說道:「屬下是覺得自己無能,想想去軍營之前,主子說了一句有你足夠,星曜便以為自己就是主子的後盾,可是去了軍營射殺兩名最高將領,整頓兵馬,皆是主子親力親為,自己身為貼身影衛卻沒起半點作用。」 星曜心裡沉悶得很。
雲輕語聽到星曜的心聲,只覺着小影衛心思怎麼這麼重,卻還是耐心地給他解釋:「今日接管銀甲軍,本宮要的是他們實實在在的服從,所以只能是本宮親力親為,其他任何人代勞,效果都會打個折扣。若不用非常手段,想要在短時間之內讓十萬將士聽命,並不容易做到。」
星曜聞言說着 「主子英明」,心裡還是過不去,覺得自己無能,終究是沒幫上什麼忙,像個廢物。
雲輕語沒想到星曜心眼這麼死,好難哄,抬手揉了揉眉心,頗有些無奈,說道:「本宮累了,你來給本宮按按。」 星曜瞬間抬眸走過去,給主子小心地按着。
雲輕語歇了歇,又繼續寬他的心:「本宮把兵權徹底拿下,有什麼事自己懶得去做的就全部交給你,交給你本宮放心。」
星曜聞言,頓時覺得心裡的堵悶消失了,自己是有用了,眉眼可見柔軟了下來。
雲輕語想了想,又說:「你身手好,本宮還想讓你進軍營領個實職,不過進了軍營大概就不能整日跟在本宮身邊了。」
這讓星曜剛剛鬆懈的眉眼又緊了起來,第一次反駁道:「屬下是隱衛,不能離開主子的視線範圍。主子需要將領,可以讓麒麟做左將軍。他是鎮北王之子,長於軍營,文武雙全,熟讀兵法。」
反正他是不願意離開雲輕語身邊,把麒麟支走,後院又少了一個爭寵的。
雲輕語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可星曜自知自己確實是逾越了規矩,立即跪下請主子責罰。
雲輕語沒說話,星曜頭越捶越低,看着像是一隻喪氣的小獸,周身流露出低落卑微的氣息。
雲輕語終於開口:「本宮會和麒麟談談,若他確有大將之風,此事倒也並無不妥。」
而後轉身與星曜四目相對,眼角眉梢還掛着笑意,說道:「你見人有功,本宮似乎該獎賞你,你想要什麼?」
星曜頓時紅了臉頰,呆呆地看了雲輕語好一會,才發現自己失態,撇開了目光,低聲開口:「屬下不要獎勵。」
雲輕語卻抬手挑起星曜的下巴,讓他的目光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問道:「真不要?」
以前的隱衛,星曜清冷寡淡,臉上從來不顯什麼情緒。
雲輕語對凡事都很淡定漠然。這樣的兩人湊在一起後,雲輕語會甜笑,會因為提及星曜而臉紅,星曜也從最初的冷酷殺手演變成了會臉紅、有欲望的影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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