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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所以能發揮出那樣的水平，靠的是數年如一日的堅持和積累，其中辛酸苦辣，只有自己能體會。
宋弈眼眶發顫。
「謝謝老師，我受教了。」
他收拾好心情下機，去遊戲區找到林栩。
林栩修長手指飛速擊着鍵盤，與人鏖戰正酣：「哥哥現在沒工夫管你。你回去複習，好好考試，別讓你媽你姐姐生氣。」
「嗯。」宋弈陰霾一掃而空，心中下了決定。
「林栩哥我會的。」
等他離開，林栩切換頁面，輕輕嘆了口氣，惹得左右的孩子像看外星人一般看他。
他花上二十分鐘，將包括留言板在內的所有消息讀完，瞬間做出一個改變他人生的重要決定。
然後閉上眼。
片刻後，騷擾來了。
他以為最先殺來的不是楊天元就是裴允琳，沒想到是周越九段那個無趣的男人。
他今天可撞大運了。
「林栩你把帖子刪掉。」
周越聲音一如既往沒有起伏，卻帶着上位的倨傲。林栩特別不喜歡他這點，別人給他起個周閻王的外號，他就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加精了，刪不掉。」林栩喝着飲料。
「去找管理員。」
「周越你很無聊。」
對面沉默幾秒：「林栩，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你的辭呈我扣下了，給你另請了三個月假等你回去銷，所以你現在依然是棋隊的一員。」
「……」
「根據棋隊管理條例三章一十七條，棋隊正式註冊的職業棋手，禁止在網絡平台下高注彩棋，違者視同違約。」
林栩無語，心想這要是面對面就好了，他就能把飲料瓶砸他那張撲克臉上。
周越這喜歡指手畫腳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
「我下彩棋的事兒跟你沒關係吧。」林栩平靜地說。
周越卻笑了：「違約費你有嗎？」
「我要賠多少？」
「二十萬。」
林栩沒敢吭聲。別說二十萬，他現在兩千都掏不出來。還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
而且周越這人執拗非常，規則感爆棚，林栩毫不懷疑他會告密。
「 你休息一個月夠了。現在回來，可以趕上眉山杯。」周越平鋪直敘告訴他。
林栩有點懷疑：「回去也不是不行，不過……你確定隊裡會讓我上？」
他這幾年雖然拿月薪，但主業卻是陪練，根本上不了賽場。上次領隊好不容易給他爭取到名額，結果被他臨時放鴿子。
這種黑歷史一次就能把人釘死，怎麼可能還有機會。
周越沉吟：「主將二台確實難，不過葉維嘉和丁書棋去日本交流，空了兩個缺。我親自去找曹領隊，應該可以分到四台。」
「你面子挺大。」林栩感慨。
「放心，只要你回來，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那勞你費心了，有件事我一直忘跟你講。」
林栩把電話從左手換到右手，徐徐地說：「怕你貴人事忙，我另補了份辭呈給尹秘書。換句話說，我真的不是棋隊的人了。」
所以剛你才白盤算了。
「……」
周越破功，林栩聽到他呼吸重了。
他撐着下巴，極富耐性地等待周越總結。
「林栩，你自毀前途，將來會後悔的。」
「你想多了。」
林栩後仰，椅背撐住酸疼的肩頸。
白色天花板瞬間壓低，氣壓跟着驟降。
周越在他這兒吃癟，但他並不覺得痛快，反而有種興趣索然的悲涼。
林栩對自己這種滄桑的心境很是不滿。
他寧可像宋弈那樣當個快樂的中二少年，也不想變得老氣橫秋。
不過話說回來，他再怎麼喪，應該也比周越那個裝精強。十好幾年了，他那種端着的勁兒簡直一點沒變，看了就想打。
「我感到非常遺憾，那位棋士已經失去了作為我對手的資格。」林栩回憶着那年羅氏杯上連輸十二局，周越在採訪中補刀，越想火越大。
他質問大嘴巴楊天元是不是把他發帖的事告訴了周越，據他所知那廝忙得已經八百年不上網。
正在星巴克等咖啡的楊天元大呼冤枉：「你不說我都不知道你在論壇發帖，弈客網是周越堂哥辦的你不知道？」
「林栩我還告訴你件事，你上回詐屍也是周越第一時間告訴的裴允琳，讓她過來堵你。就問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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