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布置在室內還是室外?」
達芙妮放下手中的小餅乾,眨眨眼睛,興奮地提議:「在室外,室外的話可以騎馬!」
米勒看了路易斯一眼,管家很聽話地低下頭,將未來夫人的寶貴意見記在本子上。
「需要走什麼儀式嗎?」達芙妮捧着一杯香甜的牛奶喝了一口,問哥哥,「比如什麼,當着眾人的面宣誓的,然後交換戒指?」
米勒冷下臉,表示:「戒指已經被你戴在手上了,別總是想着要取下來。」
雖然搞不懂米勒這種莫名其妙的警惕感,但是達芙妮還是選擇尊重他的想法。
「所以我們在婚禮上需要做什麼?」
「不需要做什麼。」米勒擦着手上的單邊眼鏡,淡淡地說,「就像家族舞會一樣,說一些冠冕堂皇的感謝詞,然後宣布舞會開始就好了。就算在室外不設舞台,除了那些有心攀附的傢伙也沒有多少人會關注我們的,大家過來都是為了維持家族間的良好關係,當然順便結交人脈或者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達芙妮十分失望:「啊——就這樣嗎?」
「就這樣。」
「那可真是好無聊……」達芙妮右手托着下巴,擰眉思索了一下,「那不如,不如逃婚吧?」
路易斯聽到這個詞,捏着鋼筆記錄的手一抖,黑色的墨水弄髒了一塊空白的紙張。露西亞為家主倒茶的手也跟着一顫,滾燙的茶水濺到了潔白的地毯上,一下將地毯染成了污紅色。
米勒的擦拭鏡片的手指頓住了,只聽見咔嚓一聲,直接捏碎了脆弱的平光玻璃。
達芙妮看着他突然變黑的臉,肩膀條件反射縮了一下,看着米勒結結巴巴說:「哥哥……你最喜歡的眼鏡,弄壞了。」
米勒現在不想理會什麼破爛眼鏡,只想弄壞他的乖妹妹。
他抬起頭,配着蒼白陰森得讓人心怵的面孔,盯着她的眼神變得十分陰桀,他語氣冰涼地問:「達芙妮,剛才你在說什麼?」
達芙妮摸着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眼神發虛:「我說……要不,哥哥我們逃婚吧?」
米勒安靜了一下,問:「……什麼意思?」
「就是,在婚禮上,突然就跑走啊,隨便跑到哪裡去玩,然後把他們都丟在那裡……」在哥哥的眼底,達芙妮的聲音越來越低,「對不起……這樣是不是太出格失儀了?」
「還好。」
「嗯?!」達芙妮驚訝地看向他。
米勒雙眼沉靜地看着她,不像剛才那麼恐怖:「我說還好。只要你高興,婚禮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真的嗎?」達芙妮笑起來,露出可愛無害的虎牙,「那我們商量一下該逃到哪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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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齊整的翠綠草地上,可愛的餐桌拼接在一起,用帶着碎花邊紋的潔白桌布覆蓋,細口的花瓶擺放在上面,裡面插着幾支黃色的玫瑰。
侍者推着大輪的餐車,遊走在桌子與桌子,客人與客人之間,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打擾到客人們的交談。
有了喬西的前車之鑑,這次婚禮路易斯將所有人員都篩選排查了一遍,確保整場宴會萬無一失。
「芙拉準備好了嗎?」
「快了。」
達芙妮最後將緊身的襯褲穿上,然後撫平了婚紗上的褶皺,對着鏡子最後晃了晃耳垂上貼着的雕花水晶,然後儀態端莊地走出換衣服的房間。
米勒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走到自己的面前,情不自禁伸出右手,輕撫上貼在她眼角的碎金。
達芙妮晃了晃腦袋,純白無暇的及腰映花頭紗跟着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她睫毛輕扇,臉側暈上桃紅,輕聲問他:「我美嗎?」
「我覺得,逃婚果然是正確的選擇。」米勒深沉地看着她,說,「芙拉實在太美了。」
如果讓她這樣一直呆在婚禮現場,說不定會有什麼見到美色就失去智商的蠢貨妄圖幹些不該幹的事情。
因為達芙妮還只是個半吊子,這場婚禮的開幕詞是由米勒來親自說的。
當然,為了鍛煉妹妹的能力,稿子是她來寫的。
「……總之,再次感謝各位賞面前來,我們會盡其所能為各位帶來最好的享受,希望今天能給各位帶來一個美妙的夜晚。」
米勒帶着達芙妮半屈了一下身,然後沉着臉清了下喉嚨,將那些注意力完全放在妹妹身上的人喚回神。
客人們還沉浸在新娘的美色中,有一下沒一下拍打着手掌,發出稀稀拉拉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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