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斯心中一沉,眼下已經完全無法抵抗雷蒙德的瘋狂攻擊。眼前這怪物越來越強大,喬納斯深知手中的槍支根本無法對付他。隨著子彈的耗盡,喬納斯的選擇只剩下撤退。
他咬緊牙關,強行忍住身體的痛楚,拔腿就跑,朝洞穴的出口飛奔而去。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洞穴中回響,黑暗和壓抑的空氣壓在他的肩膀上,似乎要將他吞噬。他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逃出這片死亡的陰影,離開這恐怖的怪物。
然而,雷蒙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低沉而狡詐:「你以為這麼容易逃掉嗎,喬納斯?」
喬納斯的身體猛然一僵,背脊發涼,冷汗順著脊椎滾落。他感到一股強烈的危險臨近,還沒來得及反應,突然——
「噗嗤!」 一旁躺著的僱傭兵屍體不知何時動了起來,枯槁的手臂如鐵鉤般迅速伸出,死死抓住了喬納斯的腳踝。喬納斯驚恐地瞪大眼睛,身體頓時失去平衡,被那巨大的力量狠狠一扯,重重摔倒在地。
「砰!」他的背部撞擊在堅硬的地面上,肺部瞬間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強烈的痛楚迅速席捲全身,讓他不由自主地痛苦呻吟。他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耳中傳來的全是自己的喘息聲與雷蒙德陰森的笑聲。
「你真的以為逃得掉嗎?」雷蒙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如同死神的低語。
喬納斯勉強抬起頭,正準備掙扎起身,卻看見那具僱傭兵的屍體在地上蠕動,黑色的蠕蟲在它的血肉中爬行,一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如同被黑暗操控的傀儡。那僵硬的手指依然牢牢地抓住喬納斯的腳踝,讓他無法動彈。
「該死的!」 喬納斯憤怒地大吼,用力踢打著被屍體抓住的腳,試圖掙脫那冰冷的手。可這枯萎的屍體彷彿擁有無窮的力氣,每一次掙扎,反而抓得更緊,讓喬納斯痛得大口喘息。
背後的雷蒙德似乎欣賞著這一幕,從黑暗中緩步走來,笑聲越來越低沉、越來越近,黑色的觸手在他身後隨著他的步伐蠕動。雷蒙德已經將喬納斯當成了囊中之物,他的眼中閃爍著病態的狂熱與殘酷。
「你逃不掉,喬納斯。」雷蒙德帶著一種勝利者的語氣,聲音中帶著極致的冷漠與殘忍。「黑繩神要我們都成為一體,而你……將成為我完成淨化的最後一步。」
喬納斯強忍著疼痛,心中一片絕望。周圍的一切都似乎在逼迫他走向死亡。他感到自己被牢牢困住,雷蒙德的步伐聲越來越近,恐懼如潮水般淹沒了他的心。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裡……我必須活下去。」喬納斯咬緊牙關,腦中瘋狂地搜索著逃脫的辦法。他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如果不趕快掙脫,迎接他的將是無盡的黑暗與死亡。
雷蒙德一步一步地朝喬納斯走來,腳步聲在空洞的洞穴中回蕩,仿佛死神的腳步。喬納斯的心臟劇烈跳動,他躺在地上,僵硬的屍體壓在他身上,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讓他喘不過氣來。屍體的手依然緊緊抓著他的腳踝,冰冷如鐵,讓喬納斯完全無法掙脫。
雷蒙德那張畸形的臉從黑暗中露出來,臉部的肌肉已經不再是人類的樣子,額頭上滿布著血管般的黑色紋路,眼睛裡燃燒著癲狂的火焰,似乎沉浸在某種扭曲的狂熱中。黑色的觸手從他胸腔噴涌而出,宛如怪物的利爪般在空中蠕動。
「看吧,喬納斯……一切即將結束。」雷蒙德帶著病態的微笑,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響徹在空氣中,猶如地獄的低語。「你還在抵抗什麼?接受你的命運吧,這是黑繩神的意志。」
喬納斯拼命想要掙脫,但被壓得死死的,無法動彈。他的眼神充滿了絕望與痛苦,望向雷蒙德一步步逼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力感。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絞痛,思緒混亂,胸口壓抑得幾乎要炸裂。
「你還沒明白嗎?」雷蒙德停下腳步,低頭俯視著喬納斯,語氣中滿是嘲諷與得意。「我將成為這世間的神明,我正在開創一個新世界,而你……只是這場偉大事業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過程。」
雷蒙德的眼神變得瘋狂,語氣越來越亢奮:「所有人都將被淨化,成為黑繩的一部分。這是神的旨意,沒有人能逃脫!你也無法抗拒,喬納斯,這是你的命運。」
喬納斯感到極度壓抑,他的理智與希望在這片黑暗中迅速消失。雷蒙德那張變異的面孔逼近他,他幾乎能聞到那濃重的腐爛氣味,彷彿死亡已經在他的鼻尖盤旋。
「接受吧,喬納斯,接受死亡的到來……」雷蒙德的聲音低沉而帶著扭曲的魅力,他彎下腰,輕聲說道,帶著獰笑與殘酷的冷漠。
「在黑繩的榮耀下,我們將重生……」雷蒙德微笑著,低聲呢喃,「這是唯一的出路,唯有死亡,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贖。」
喬納斯感覺到自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越陷越深,心跳加速,似乎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了他。他的胸口越來越沉重,眼前的雷蒙德彷彿變成了吞噬一切的黑暗,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那股徹底的絕望。
「你不能……這樣結束……」喬納斯艱難地喘息著,聲音幾乎微弱到聽不見。
雷蒙德的微笑越發變態:「你會感謝我,喬納斯。現在,接受你的命運吧……」
雷蒙德的手指像鋼鐵般伸向喬納斯的脖子,觸手蠕動著,逐漸包圍了他,冰冷、令人窒息的感覺慢慢爬上喬納斯的肌膚。他知道,如果再不想辦法逃脫,死亡將在這一刻降臨。
然而,他依然拼命尋找著最後的機會,哪怕是微乎其微的生機也不願放棄。
伊莎貝拉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兩分鐘?九十秒?還是……一整天?她的意識仿佛被壓進了無盡的黑暗深處,時間已經失去了意義。當她終於睜開雙眼時,眼前依然是一片昏暗的鍋爐室,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金屬和機油氣味。她試圖抬起頭,然而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抗衡巨大的壓力。
她的下半身像是被打了麻醉藥,無法動彈,沈重得宛如一塊被綁在地上的水泥塊。她試圖感受腿部的存在,卻感覺到空洞與麻木,毫無知覺傳來。左手同樣毫無反應,像一塊木頭般僵硬而笨重,舉起它如同舉著一個失去了生命的物體,左右搖晃著,似乎已經不再屬於她。
她的右手微微顫抖,是唯一還能感受到肌肉拉扯的部分。伊莎貝拉靠著這僅剩的力氣,努力將自己撐了起來,每一分動作都伴隨著極度的疼痛。她能感受到那些蠕蟲在她的體內潛行,緩慢而邪惡地控制著她的神經,將她一點一點從內部蠶食殆盡。每一次呼吸,她都感覺到痛苦像刀鋒一樣切割著她的肺葉。
「怎麼回事……」她喃喃自語,試圖抬頭看向周圍,但視野模糊不清。她大口喘著氣,艱難地讓意識集中,強迫自己回想起來。
「我還活著……還能動……」她的聲音在空曠的鍋爐室裡顫抖著回響,聽起來陌生而脆弱。她的左手彷彿已經成為了一個外來的東西,毫無感覺,只能以奇怪的角度垂在身旁。她嘗試著握拳,但毫無反應。
蠕蟲的聲音開始在她腦中低語,尖酸、狡詐,彷彿得意地嘲笑著她的無力。「看吧,你的身體正在背叛你,這就是你選擇抵抗的結果。」
她咬緊牙關,拒絕向這股邪惡屈服。即便疼痛讓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即便她感覺到自己的肉體已經開始逐漸脫離掌控,伊莎貝拉的意志卻依然堅定。「不……」她低聲咒罵著,艱難地把手掌放在鍋爐室的牆上,試圖撐起自己的身體。
她的呼吸急促,汗水順著額頭流下,在昏暗的燈光下,混合著臉上殘留的血漬。她的下半身依然像是被封鎖在冰冷的監牢裡,每一步前進都需要她付出極大的代價。每當她試圖站起,便有無數的痛楚如針刺般貫穿她的四肢。
她靠著牆壁,僅剩的右手撐住自己,像是在攀爬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我不會讓你們……成功……」她的聲音低沉沙啞,卻充滿決絕,似乎是在與內心的那股邪惡對抗。
她拖著沈重的身體,逐步向前,感覺到每一步都像是在承受地獄般的折磨。暗紅的燈光閃爍不定,照亮了她滿是疲憊和痛苦的臉龐,而四周那些黏稠的黑色物質,像是一種瘋狂蔓延的邪惡,仿佛在嘲笑著她的無能。
「我必須……結束這一切……」她的語氣冰冷,彷彿要將內心的恐懼強行壓制住,雙眼裡燃燒著最後一絲求生的希望。
每一分力氣都彷彿在從她的體內被抽離,她的意志卻越發堅定。即使再怎麼痛苦,即使身體已經不再完全屬於她,伊莎貝拉依然不打算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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