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可以肯定的是在場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好人,但是也有極少數人已經徹底成了血魔的仆傭。
他的這一番挑唆隻不過是為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如果讓他們一直沉浸在這種狂熱之中很容易會迷失自己。
地底被鎮壓的那頭血魔,絕對不是什麽普通血脈。普通的血魔以血為食,最多就是進食時血腥了一點。但是血脈純正的血魔則完全不同。
左道已經分辨出腳底之下的絕對是一頭深淵血魔。而鎮魔殿附近的修士全部被其蠱惑,一但散布到妙成的各個角落那將會是一個災難,不僅是妙成的修士,就連下域的其餘二十個域都會受到禍害。
這些被蠱惑的修士雖然算不上是正統的血傭,但是一旦他們沉迷於殺戮之中,就會很快發現蛻變。因為每一位被他們所斬殺的對象全身最精華的血液將會被他們吸取,然後以一種玄奧的方式反哺給這頭深淵血魔。
到時血魔的強大是勿庸置疑的。
左道不僅要吸引這些人的注意力,同時還不能讓這些人離開鎮魔殿半步。
五支獨尊戰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左道現在要的隻是拖延時間。
此時黑夜已經降臨,左道一襲白衣飄飄欲仙獨立眾修士麵前,讓人看了甚是嫉妒。就連那位背劍金仙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位白衣修士有一種大氣勢。
他絕對不是唯一一位被血魔蠱惑的金仙,但他絕對是這裏麵最強大的一位。從他敲響了鎮魔殿的那口巨鍾開始,他的心裏就開始湧出一陣莫名的渴望。
他想殺戮,他的劍極想飲血。沒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雙目已經開始赤紅,也沒注意到身邊的眾人在黑夜之中全都顯露出一雙血紅的雙眸。
雖然他的潛意識裏已經感覺到了不對,但是無窮的欲望卻把心底的最後一道堅持給衝散了。
“劍!”
他仰高呼,背後長劍如一條遊龍般騰空而起,在月色之下依舊顯的那麽刺眼。
“我自橫劍向,當斬世間妖邪。”
左道之前的話已經激起了他心中的戾氣,深淵血魔的蠱惑非同可。
劍出無回,隻是目標卻不是對麵的左道,強大的金仙氣勢暴發,轟飛了在他四周的修士,如落葉般飄向遠處。
劍指大地,卻是凝聚了這位金修的心血一擊。
轟!
劍主蒼茫,一股悲涼之意在空中彌漫開來,這是劍之意,從九而來,如倒掛月華,似要刺穿整個大地。
塵起灰揚,一個不知道幾裏深的大洞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地底有血水滲出,不知道斬到了什麽生物。湧出的血水如的河水一般,川流不息,似是無止盡一般。
左道的心中也是震撼,這位劍仙雖然達不到他渡劫之時所見的那位劍仙的投影,但是其中的威力也不可看。
一劍擊穿了大地,直達血海。
大地震動,似是有一隻無匹力量的野獸在地底翻身。讓人立足不穩,這一劍也讓在場的修士為之短暫的清明。
隻是一次無意之擊,卻讓場上的情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轉變。
修士們紛紛騰空,望著腳下顫抖的大地,都在反思之前自己古怪的情緒。
有年長的修士高呼。
“此處真有魔啊!魔已醒,大世將亂。”
此時已經沒有人理會他,因為下方的大地開始龜裂,一窪窪血水從不知名的地方湧了出來。很快就在眾人的腳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
更讓人心悸的是,血源之中似乎有無數的東西在翻騰,蒸蒸血霧阻隔了他們的視線。
有修士忍受不了血腥之氣的侵襲,一頭栽了下去,這些人都是心誌不堅之輩,雖然短暫的清醒但卻無法阻止他們墮落。
左道雙眸微眯,注視著下方的變化。這個時候他知道就算是自己不動手,不做準備,在場的修士也無法善了了。剛才那一劍已經徹底驚醒了還在沉睡中的深淵血魔。
如今包括左道在內,這些修士已經成為了剛蘇醒的血魔口中的血食。更不用這些修士的體內所含有的都是極佳的血液。就算是其中有老朽的修士,他們身上也透露出一股強大的氣血之息。
最先清醒過來的了那位背劍金仙,很快他就了解到自己身上發現的變化。
“下在呂韋,多謝公子之前相救。”
一步來到左道身前,先是一躬,然後道。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真有魔。”
左道看了他一眼,發他他眼內的血芒已然消失無蹤。想來是因為出劍的原因,血魔隻是蠱惑,卻無法撼動他性命相修了數千年的劍意。劍意一出很快就把那一絲血魔之息給絞殺一空。
左道點點頭道:“應該是深淵血魔。”
呂韋聞言大驚。
“怎麽可能,這一世還有如此魔物存在。”
聽到這話,左道大有深意的看了這位名叫呂韋的修士一聲。
“因為傳承的原因,我知道一些事情,剛好就有一段有關這深淵血魔。”
原來呂韋的傳承是來自上古的一位劍修,上古的那一場亂戰,也有份參與。就是因為那一戰,那位劍修隕落了,而那一戰最大的敵人就是深淵血魔。
“把你知道的一。”左道繼續盯著下方的血湖。
“所言不詳,但是似乎是為了追殺一頭受了傷的血魔,師傅連同他的五位同門緊緊的追殺了十年,最後方把對方斃劍下,當時還折損了三位好手,師傅就是其中之一。”
呂韋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把這些告訴左道,要知道在妙成中他的崛起是一個大秘密。要是讓他得知他有上古傳承,他根本無法活到當下。
“你師傅他們當時已經最少都是至仙境了吧?”左道開始一件一件的往外掏著陣旗、陣盤。
呂韋沒想到眼前這位修士還是個陣師。“是的,最少都是至仙中期的。”
左道搖了搖頭,看來自己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上古隻是為了一頭受了傷血魔就要出動六位至仙,而且還賠進去了一關的人手才達成目的。左道這時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他雖然給人於一種遊戲人間的態度,但是他骨子裏卻是一個極為慎重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在身知是旗子的情況下還一步步的走了上來。
他甚至有種感覺,血魔的出現並不是一件意外。因為他遇見了太多的意外和巧合,冥冥之中似有意。
“錚……”
呂韋掌中劍再次出鞘。
“此事因我而起,當於我而終。”
聽到這句話,左道投以問詢的眼神。
呂韋苦笑道:“若不是因為我一已之私,這些人也不會在此聚集。如此多的血氣當是吸引了血魔的注意。”
隨後他從戒指之中掏出一物,卻是一根手骨。
“如果不是我從鎮魔殿中取走了這根手骨,地底的血魔當沒如此快的蘇醒。”
左道看向那根手骨,雖然暗啞無光,整體一片灰白,但是從手骨之中隱隱透露出來的一絲氣息,他可以發現和這塊大地上的氣息極為相似。
“當初我就是因為發現了這根手骨,才會打上鎮魔殿的主意。我以為傳都是虛幻的,沒想到……”
呂韋到這裏不由的一臉愧色。
左道到這裏終於明白了其中的曲折。
這根手骨明顯就是那位上古大能所留下的遺骸,不知道怎麽被呂韋發現了,從鎮魔殿中偷了出來,破壞了石殿的鎮壓之力,造成了血魔的複蘇。
想到這裏,左道不由無奈的搖搖頭,因為他也不知道該些什麽話好。呂韋此時已經身存死誌,劍仙的驕傲他早已領教過了。
這時所有的修士都開始心神不安,想要退出這片土地,可是這時他們才發現四周似乎被一股無名的力量給封鎖住了,任憑他們如何的攻擊都無法破除。
“血魔開始蘇醒了,這是一場大災難。”呂韋看著左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如果這裏還有人能阻止它的話那一定是你,你是專門為它而來的吧。”
左道道:“起初我隻是覺得此地有異才過來看看,沒想到真是一個大驚喜啊。”
“哈哈。”呂韋大笑。“真是個大驚喜啊,沒想到我呂韋一生修——最後居然還是因為心誌不堅而闖下大禍。”
“其實你不用自責,就算沒有你。也有李韋、趙韋等出現。”左道出聲安慰到。“現在最重要的是這群修士,如果這些人全被血魔吸收的話,就算是我也回乏力。”
左道的是實話,他再強大也有個限度,而血魔是出了名的難殺。雖然獨尊道場那他不用擔心,但是在沒有確定這幾件事情之間是不是有聯係之前,他必須要心應對。
“這裏有該殺之人,也有無辜之士,隻盼到時能保一個算一個了。”呂話中透露出無奈和決意。
該殺之人當可不救,而無辜之士也隻能有一個算一個了,畢竟深淵血魔的名頭太過於響亮了。
“我會先布下一個陣法,如果能在一定的時間內解決血魔的話,我們就不用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了。”
左道的話讓呂韋心中一喜。
“不過在此之前,人群中的那些該殺之人還是要交給你,我要一心布陣。”
左道因為身邊人手不夠,要是到時突然出了大亂,他可無法保證每一位修士的安全。而呂韋一聽這話連忙保證。
“放心,這點我還是能做到的,不過與血魔的第一戰必須由我來。”
左道看著對方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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