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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壯修者法力猛然一催,“嘩啦”一聲,九顱白骨鞭斷成數節,巨錐法器光芒一閃出現在他腳下。高壯修者忌憚頗深的看了一眼,妖獸狀趙一鶴,一個閃動就飛出數十丈之遠,脫離了戰圈。雷震天祭出青冥戊土錘緊隨擊了過去,怎奈鞭長莫及,對方幾個閃動就要離開幾人的視線。妖獸狀趙一鶴,冷冷的看著遠去的高壯修者,麵上沒有絲毫表情,如同置身事外一般。突然,趙一鶴身子一晃消失不見,下一刻,天邊傳來一聲一聲巨響,高壯修者翻滾著倒飛而回。待高壯修者勉強站穩身形,滿眼都是震驚之色,口中狂噴幾口鮮血,都不能讓他把震驚得目光,從緩緩而至的趙一鶴身上拿開。
高壯修者鎧甲正麵,赫然龜裂出數道恐怖的裂紋,似乎被什麽東西從正麵重擊了一下。妖獸狀趙一鶴正從遠處一步步踏空走來,目中依舊冷酷無情,頭頂尖銳的直角上,濺上了些許血跡。似乎那破甲的一擊,就是出自這裏。
雷震天與柳滄海呆呆地看著麵前的一幕,兩人雖不知人麵妖獸般的趙一鶴,是源自於法術還是異能,但可以確定他就是趙一鶴,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那就足夠了。不過這兩人都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隻是呆立在虛空中。趙一鶴變身後,強悍的肉身跟詭異的遁法,把高壯修者壓製的沒有半分還手之力,他兩人都不知道上去能幫上什麽忙。
高壯修者驚恐的注視著,一步步逼近的妖獸趙一鶴。忽然,他抬起右臂,左手一把撕下衣袖,右臂上呈現出點點青斑。是屍斑,屍毒失去壓製已然入體。高壯修者眼中露出絕望之色,這一切都結束了。對他來說,是的。
屍毒入體,短時間內就會斷絕生機。此刻修者有兩個選擇,可以延續生命,第一個選擇,是保留肉身,改走煉屍的道路。肉身成屍的法門,他們這種大型商盟還是有的,而且像他們這種為商盟辦事,遭受屍毒被迫改走煉屍路子的,商盟多會給予協助。可是肉身成屍所需的養魂珠,就要他們自己想辦法,對此,莫說是他一個築基初期修者,便是整個商盟都難說能尋到一枚,所以這一條路,看似有大道之望,實則寸步難行。
另一條路,就是舍棄肉身,奪舍重修。而奪舍築基期修者,是根本無望之舉,即便是商盟肯出力尋找,又到哪裏尋找築基期修者給你奪舍。奪舍基本功法期修者,能再晉級築基期的可說是鳳毛麟角,所以這兩條路,其實都是無望大道的死路。高壯修者滿眼怨毒的轉過頭,看向柳滄海這個始作俑者。
柳滄海到不用去看他的手臂,一看他滿臉的青斑,就知道這貨屍毒攻心命不久矣。不過柳滄海知道,即便屍毒攻心,斷了他生機,在一定時間內,修者仍對這具肉身有控製力,他臨死前的拚命反擊,叫柳滄海不得不做出充分準備。
高壯修者隻看了柳滄海一眼,就無奈的把頭轉向趙一鶴,不把眼前這個威脅最大的對手解決掉,一切都是空談。對於這個化身妖獸對手的詭異遁法,高壯修者無從防禦,就隻好采取全方位防禦的策略。就見他雙手往四處虛空連拍,無數雷球在虛空中若隱若現,高壯修者在身周布下了一層,雷網陷阱。之後,高壯修者才又把頭轉向柳滄海,對柳滄海的恨意,使得他決意,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始作俑者斬殺當場。
至於下一步,能否逃出化身妖獸對手的擊殺,就無關緊要了,煉屍這條路他自忖是走不通的,舍棄肉身是遲早的事。舍去肉身,神魂逃遁回商盟駐地,就是相對簡單的一件事,因為這幾個基本功法期修者,在神識上遠弱於他,對他威脅不大。隻要他短時間能回到商盟駐地,就有辦法奪舍重生。
柳滄海見對手始終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哪裏還敢有絲毫懈怠,手執單兵盾牌緊張的注視著高壯修者。另一隻手高高舉起,虛虛一握。被高壯修者陣斷成數節的九顱白骨鞭,原本如廢掉一般散落飄蕩在半空中,此刻卻一陣扭曲化為九條白骨鞭,飛到柳滄海身邊,盤旋飛舞起來。每一條白骨鞭的一端,都有一隻白骨骷髏,這似乎就是九顱白骨鞭的一種本能變化,此鞭本身並無半點損傷的樣子。高壯修者一見這九隻骷髏,更加怒火中燒,單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就要催發某種大威力法術,將柳滄海一擊斃命。耳中卻傳來一句冰寒徹骨的話語“你我之間,還沒有結束。”
高壯修者無奈轉頭,就見那頭妖獸化修者,尖角閃過幾道白芒,竟將他布在虛空中若隱若現的雷網,扯開了一大片口子。高壯修者的這道雷網,有些許空間之力,催動這個手段極耗法力,又不能真正起到脫身作用,所以他不會輕易使用。目前是打算舍棄這個肉身了,才不惜大耗法力祭出這個手段,以爭取些許時間,擊殺掉那個斷了自己前程的敵人。
他的這個法術最厲害的不是雷法,而是空間之力,能夠破掉空間之力,在他來說就是不可能的。此刻他看向趙一鶴的目光,已不是恐懼而是絕望,不甘心和無奈湧上心頭,化為了徹底的無力感。“撤吧,也許還有機會。”
不過趙一鶴並未因高壯修者的頹廢,產生絲毫遲疑。雷球滌蕩一清的同時,趙一鶴一跺腳,身子就出現在高壯修者麵前,右手握拳,砂鍋大小的拳頭“亢”的一聲,砸在高壯修者胸口。高壯修者就如斷線的風箏,“呼”的被擊上高空,身子軟趴趴的呈一個古怪形狀,胸骨明顯的凹進去一大塊。趙一鶴眼中凶光一露,身子一閃消失不見,下一刻就出現在高壯修者身前。趙一鶴一隻布滿鱗甲,五指末端風力如刀的大手往前一伸,伸回來時,手中赫然握著一顆微微跳動的心髒。趙一鶴麵無表情的看著高壯修者,癱若無骨的身軀,手掌一用力,那顆心髒頓成肉糜。高壯修者肉身徹底斷絕生機,他再也無法借助肉身對敵或逃脫,唯有用神識挾裹住魂魄逃之夭夭。高壯修者神識一動,就要脫殼而出,卻暮然發現九條白骨長鞭,已將這具軀殼緊緊地纏住。九隻骷髏一邊瘋狂的撕扯他的血肉,一邊噴出陣陣白蒙蒙屍氣,將他密不透風的裹住。高壯修者三魂七魄齊聲尖叫,他知道這回是真的沒有活路了,而且神識魂魄被屍毒一侵,連轉世重生的機會都沒了。柳滄海對這種關門打狗的機會,拿捏的極準,下手也狠辣異常,片刻就將這具軀殼吞噬的渣滓不剩。在一陣顫動識海的淒厲慘叫聲中,高壯修者徹底灰飛煙滅掉了。
雷震天一把攝過高壯修者掉落的儲物袋,“啪啪”往上貼了兩張封印符?,趙一鶴跟柳滄海則一人抓住一件法器。然後三人不約而同的把眼睛,看向下麵的法陣。這裏麵才是今天的主戰場。
與此同時,另外兩處伏擊地點也掀起戰火,隻不過形勢絕然不同。梅三立這邊隻有三個人,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法子,將一幹築基期修者,困在一個狹小的山穀裏。山穀極深穀中飄蕩著一層,厚達數十丈的灰霧,這層灰霧極其詭異,法術法器擊去,如無物般透過,力不能達。唯有雷法能起些作用,卻無法一蹴而就的將其驅散,被困穀中的築基期修者,正在狂催雷法來驅散灰霧,似乎這層灰霧極其駭人,令他們寧肯被困也不會去碰觸。
穀外,山穀兩端半空,一名老嫗和一名異裝白發老者,分別把守。兩人各持一個青色葫蘆,葫蘆傾斜,葫蘆口往外緩緩流淌著黑色液體。這種黑液濃稠如汁,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幽香,一淌出葫蘆口就迅速化為灰霧,卻不飄散,似是極重,向山穀深處落去。整座山穀的灰霧,竟都是這二人所為。
山穀上空正當中,梅三立鎏金鏜法器所化骨刺巨獸,正虎視眈眈看著下麵的山穀,一副隨時擇人而噬之態。不過骨刺巨獸狀態也不甚好,胸背與雙肩數根兒臂粗的骨刺,竟被生生折斷了。骨刺巨獸身上則血跡斑駁,看來折斷其骨刺者,所付出的代價也頗為可觀。
梅三立站在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雙眼冷冷的看著腳下的山穀,山風吹的長衣獵獵。梅三立從懷中摸出一隻瓷瓶,拔出瓶塞,一彈瓶底,一滴青色液珠飛入其口中。他臉上頓時現出潮紅一片,梅三立滿意的點點頭。這已經是他吞下的第三滴天香玉液了。
山穀深達百丈,穀底一個防禦法陣,將詭異的灰霧隔絕在外。法陣內五名築基期修者,正在不斷地施雷法攻擊外麵的灰霧。到了築基期修為,無論何種靈根的修者,都會設法修煉一門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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