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過長眉老者沒有打算跟對方拚法力,賭消耗,他更相信自己的法器夠犀利,有一擊破陣的可能。長眉老者首先一指土牆,他身周一圈十餘丈高,城堡般的土牆,忽然一陣模糊,上部合攏化為一個巨大帳篷般的建築,將其嚴實的護住。之後長眉老者單拳捶胸,一張口,往庚金己土劍上噴出一口精血。精血如遇黃沙,瞬間沒入劍身,庚金己土劍頓時變的鮮紅似血,發出赤紅光芒。
長眉老者露出滿意之色,在一念口訣,單手一指蒼穹,爆喝一聲“斬”。庚金己土劍“刷”飛出土牆城堡,許諾見狀忙催動漫天雷球,向這柄赤紅金劍轟去,哪想庚金己土劍如無物般,一劍斬破萬千雷球,毫無阻礙的破空而去。下一刻,一道劍氣衝破法陣,乾坤兩儀陣竟被斬破一道數尺長的口子。目前許諾的法陣,無力做出更多的手段,能將五名築基期修者分別困住,已然出了全力,再無餘力發揮挪移功能,影響對方法器。
法陣破開隻是須臾之間,但這個時間已足夠長眉老者遁出法陣。長眉老者亦早有所料,庚金己土劍破陣之際,他就同時出現在法陣的這個缺口上,就要一躍而出。就在這時,虛空中一支紫光大戟赫然出現,並毫無半點遲疑的斬向長眉老者。長眉老者驚叫著身子連閃後退,紫光大戟則不為所動,緊隨其後一斬而去。饒是長眉老者反應迅速,再次出現在藍焰煞火世界時,胸前也出現了一道兩尺長,深可見骨的傷口。
長眉老者麵帶震驚之色,築起土牆城堡,兩眼向四處不斷掃視。長眉老者這一擊,自然落在法陣內另外四名修者眼中,他們同樣感應到了,長眉老者被擊退回來,這對他們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許諾在見未將對方盡數困入法陣之後,就預料到,前期要靠自己個人能力困住對方。甚至做好了事情若是向更壞方麵發展,就放棄這次機會,逃之夭夭的打算。因為這次行動變化太多,目前自己這隊人手,計劃進行的都不順利,其他的兩隊人馬就更不敢指望。而且自己這個隊伍裏,還有趙一鶴這個變數,他手裏也有一張傳送符。
許諾自忖,若是確實不敵要逃命的話,自己至少要跟雷震天、柳滄海等人打個招呼,至於能否逃得了,就隻能各安天命了。趙一鶴若是見勢不妙,自顧而逃,那就真將自家等人拋進死局裏去了,許諾對他可是沒有半點信任。所以許諾在隱身法陣外圍的同時,就放出天陰刺,準備隨時做致命的或救命的一擊,沒想到還真起到關鍵作用。
但是這一擊,引起恐慌最大的卻是雷震天等三人。按照原計劃,許諾主要的任務就是困住對手,他們三人才是殺敵,和防止對方破陣的主要力量。但是目前最強的幾個對手,都在法陣裏,自己三人,卻被對手中相對弱的一個給纏住了。若是被對方破陣出來,他們四個都不夠對方一擊斬殺的,真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了啊。
此刻,高壯修者已撐過了雷震天等人的幾輪攻擊,雖說略顯狼狽,卻已經站住了腳。他身上的傷勢已經趨於愈合,體外又多了一件火紅色的盾牌法器,巨錐法器則將雷震天的青冥戊土錘,擊的連連後退。雖說這兩件法器,都是低級法器中的極品,但是法器主人境界上的差距,叫這兩件法器顯現出來的差距更大。
對於目前的困境,趙一鶴反應的尤為明顯,在法陣被擊破一道缺口的瞬間,他突然收回自己的飛刀法器,雙手掐訣,口中念出古怪的法決。柳滄海的九顱白骨鞭,似乎對高壯修者的火紅色盾牌極為忌憚。雖說一直在參與進攻,卻躲在趙一鶴的飛刀法器之後,總是待趙一鶴的飛刀法器擊退,或吸引住對方火紅色盾牌後,在伺機纏繞過去,給高壯修者陰險一擊。這三人配合的天衣無縫,也使得高壯修者,雖逐漸穩住陣腳,卻始終無暇做出反擊。
如今,趙一鶴退出攻擊,柳滄海就隻能硬著頭皮,直麵對方的火紅盾牌。九顱白骨長鞭一頭撞在火紅盾牌上,發出的卻是子啦之聲,旋即白骨長鞭翻滾而回,似乎被克製的死死地。少了趙一鶴的攻擊,高壯修者法力更勝的將雷震天,逼得連連後退。戰局似乎進入高壯修者節奏,不過無論是高壯修者還是雷震天等人,臉上都沒有絲毫輕鬆之色。特別是高壯修者,對於趙一鶴突然退出戰局,莫名的施起法來,感到異常的不安。
在接連三錐逼退雷震天之後,巨錐法器方向一變,指向趙一鶴一閃而去。柳滄海怪笑一聲,早就準備般,九顱白骨鞭暮然出現在趙一鶴身前,“哢嚓”一聲,將巨錐法器牢牢纏住。巨錐法器連續兩次跳動,都未擺脫掉九顱白骨鞭,兩件法器頓時在半空中翻騰跳躍起來,一副勢均力敵的樣子。不過從柳滄海麵色煞白,頭頂白氣升騰的狀態來看,他似乎在耗費真元,並不可久的樣子。
雷震天見巨錐法器,被柳滄海的九顱白骨長鞭困住,並沒有參與進去,而是一指高壯修者,青冥戊土錘旋即向其砸去。高壯修者的火紅盾牌,一晃的出現在這個方向,這兩件法器碰撞就產生了絕然不同的效果。一聲巨響後,兩件法器同時後退,竟似勢均力敵之態。雷震天見狀,自然精神一振,猛催青冥戊土錘向高壯修者瘋狂砸去。高壯修者自恃有盾牌法器,足以抵擋雷震天的青冥戊土錘,始終把注意力集中在趙一鶴身上。
雖說趙一鶴尚未參與到鬥法當中來,但是那種危險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高壯修者並非沒有更犀利的手段應敵,盡管他手中的確隻有這幾件法器,但是他置辦法器時重防禦輕功擊,卻不會叫他攻防失衡。因為他是雷靈根修者,他的雷法攻擊絲毫不遜色於他的巨錐法器,在對上雷法防禦弱的修者時,威力更勝巨錐法器。
可是目前他不敢輕易催動雷法,柳滄海有些低估了,九顱白骨鞭對高壯修者的損傷。九顱白骨鞭是一件極其歹毒陰險的法器,它在撲到高壯修者身上,狂吸精血的同時,並放出白骨屍毒侵入其體內。高壯修者在對敵的同時,還要分出法力將體內屍毒逼出,在法力大損的情況下,這個工作就異常艱難。目前他隻把屍毒逼出血脈,固於體表,要想徹底根除屍毒,則要找一個安全的環境,閉關數日方可。現在他不但要催法應敵,還要固住屍毒不叫其擴散,可謂辛苦已極。不過趙一鶴給他的危機感,叫他做出了一個錯誤決定,就是催動雷法,擊殺眼前這個最危險的對手。
高壯修者雙手一抖,數顆銅盆大小的雷球,發出“砰砰”之響,排成一條直線閃著耀眼的火花,向趙一鶴轟去。柳滄海一看,臉色一暗,身形一晃出現在趙一鶴身前。手中卻多了一麵單兵手執圓盾,屈臂弓步側身,就如一個訓練有素的藤甲兵,擺出了防禦姿勢。雷球轉瞬及至轟在他的圓盾上,柳滄海身形姿態不變連退兩步,卸去第一顆雷球之力。“尚未穩住身形,轟”第二顆雷球緊隨而至,柳滄海連退七步,麵無人色的噴出一口鮮血。第三顆雷球轟到圓盾上時,柳滄海就徹底無力做出抵抗,被轟的倒飛而回,不過即便如此,他的單兵持盾姿態卻始終未變形走樣。
“當”柳滄海感覺,自己撞到一塊凹凸不平的巨石上,當然,柳滄海還未糊塗到,認為半空中會有巨石。一回頭,柳滄海身子都涼了。
身後是一個身高兩丈的龐然巨獸,全身覆蓋著黑色鱗甲,頭上一支尺許長直角,角上則掛著趙一鶴的青帽,麵部卻是趙一鶴的樣子。趙一鶴的相貌,原本雖說平淡無奇,卻因他沉默寡語,反倒給人一種酷酷的感覺。目前這張臉上卻隻有冷酷,沒有酷。
柳滄海持盾呆立當場,從相貌上看似乎是趙一鶴,可是獨角,鱗甲和這一身妖氣,怎麽看也不是人族。特別是那兩條反關節站立的巨腿,明顯就是一頭妖獸。柳滄海本就不高大,如此相對而立,就如站在這頭酷似趙一鶴的妖獸襠下。
原本穿在趙一鶴身上的青色法衣,碎的一絲一縷掛在妖獸身上,雄壯的男根幾乎要杵到柳滄海臉上。妖獸目中沒有絲毫表情,低頭看了柳滄海一眼“讓開”。
柳滄海尚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妖獸狀的趙一鶴突然抬腿,一腳將柳滄海踢出十餘丈之外,接著巨大的頭顱一低,直角驟然發出兩道白光,“刷”轉瞬而至的兩顆雷球,無聲的消失了。這一切發生在瞬間,自然落在遠處的高壯修者眼裏,此刻他心中一涼,知道已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能否走得脫都未可知。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