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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商鋪的後堂不大,隻有三間房大小的樣子。屋子中間的方桌,三麵已經各坐了一名修者,一個紫麵高髻修者,一指對麵空著的圓凳“坐”
黃自成臉色變了兩變,才硬著頭皮坐了下去。如果不是在雲城,黃自成鐵定馬上逃走。其實,剛才黃自成已經抓出一張百裏符,心中已經有逃遁的打算。因為屋子裏的三名修者,修為都比他高出太多,兩名築基中期修者,一名築基圓滿修者。黃自成相信,三人同時出手,秒殺自己沒有絲毫懸念,這個房間更有屏蔽神識的功能,隻怕自己死了都不會泄出半分波動。
三名築基期修者,同時出現在這個小地方,怎麽看都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不過黃自成不是尋常的散修,他是有家族牽絆的,自己無法走的幹淨,反而會遺禍家族。黃自成臉色鐵青,看著對麵的紫麵高髻修者,對方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甚至都猜不出,這幾人叫自己來的目的。
這時,一個塌鼻修者伸出左手,用指尖敲了敲桌麵,示意黃自成向桌子上看。黃自成這時才發現桌子中央,有兩枚滾圓的丹藥。他仔細看了一會兒,就知道這兩枚丹藥,是自己賜給同行的一個族內晚輩的。因為這兩枚丹藥,就是從許諾手裏交換來的,相同的丹藥,他手裏還有十餘枚。
不過黃自成依舊不得要領,他想不出這些丹藥對修真宗門,會有幾分吸引力,那莫非是?黃自成隨即想到,許諾做完傳送符交易後立刻離場,可有一個築基期修者是緊隨其後走的。那個築基期修者的目的不言而喻,被一個築基中期修者盯上,黃自成也不認為許諾會有生路。如今有人憑著兩枚丹藥,找到自己頭上,黃自成頓時就冒出冷汗。看來這個跟自己做交易的基本功法期小輩,是有跟腳的,如今這個陣仗,看來他是遇害了,人家宗門的長輩出來尋仇家來了。
黃自成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撇幹淨,於是黃自成馬上把當晚拍賣會的情形,向三名築基期修者說了出來,並說出了幾個他能認出的人來,當然,其中就有妖蟲南宮龍。塌鼻修者等三人見黃自成一副,極力撇淨自己的模樣,似乎將許諾當成了他等宗門的晚輩,如此一來,到可以將錯就錯,把這件事混淆下去,隻要探到許諾的下落即可,讓他誤會了反而是一件好處。
三人遞了個顏色,互相傳音幾句,塌鼻修者就問“尾隨少年修者出去的是誰?”
“拍賣會上都帶著麵具,麵貌上我無法確定,不過聽聲音,好似一個極其神秘的散修陶中誠。”
黃自成不安答道。“可否將你交換所得,給我等一看。”黃自成臉色鐵青的抓出十餘枚丹藥,撒在桌子上。三名修者拿起丹藥,逐一的檢驗了一遍,最後被紫麵高髻修者一並的收了起來。黃自成一看,都要吐血,明目張膽的搶劫啊。不過黃自成一言未發,惹到修真宗門頭上,即便自己是池魚之禍,生死也要看對方的心情。
紫麵高髻修者若有所思了片刻,忽道:“黃道友你可知道與你交易的修者是何人?”
黃自成趕緊搖頭“我自然不知道。如果知道,定當想方設法通知貴宗門,以避免悲劇發生。”
紫麵高髻修者點點頭“此事不怪你,實不相瞞,此子乃我蠱蟲道外出曆練的弟子。我蠱蟲道雖偏安南荒一偶,卻也不容門下弟子任人打殺,既然陶中誠尾隨其而去,那他就最有嫌疑,此事我蠱蟲道斷不會輕易放過。不過,我等也不想將此事傳揚出去,畢竟不是一件光彩之事,黃道友可否保守這個秘密。”
黃自成忙點頭道:“在下明白道友苦衷,定守口如瓶,不將此事傳於他人知道。”
紫麵高髻修者一翻手,拋給黃自成兩枚丹藥“這兩枚丹藥算作補償,也是黃道友保守秘密的代價。我希望黃道友能信守承諾。”
黃自成低頭看了一眼兩枚丹藥,險些從凳子上跳將起來。一枚龜靈丹,顯然不是剛才那一枚,因為這枚龜靈丹,品級更好些。令黃自成險些失守的卻不是它,而是另一枚丹藥,築基丹。築基丹從品階上比龜靈丹要低,可是築基丹的稀缺性,就叫它顯得珍貴無比。就連黃自成所在的家族,都數十年才能從,所從屬的修真宗門討得一枚。黃自成愣了片刻,才麵帶驚喜的對紫麵高髻修者發誓賭咒,感恩戴德起來。
靖海宗,是一個天南屈指可數的修真宗門。宗內門人弟子何止千萬,大量修為低下的基本功法期弟子,還是需要飲食等日常需求的,這就使得距其不遠的臨澤國楚集城,成為向其提供日常消耗的集散地。自然,靖海宗不會暴露出修者的身份,雖然其宗門在楚集城內設有常駐修者,卻以凡人身份出現,開設商鋪廣收物資。
楚集城西南,一個占地極廣的老宅前,許諾駐足抬頭看了片刻,邁步上前抓住門環扣了扣門。旋即,一扇大門“咯吱”一聲向內打開,探出一個老翁的頭,兩眼昏花的看了看許諾“公子何事?”
許諾笑笑道:“在下乃於瑞川的遠方表親,叫做張煥強,前來拜訪。請老丈通稟一聲。”
老翁對裏麵喊了一聲“小六子,請示姑奶奶,表親張煥強來訪。”又回過頭對許諾道:“少爺到門房稍候片刻。”就把許諾引到門房坐等起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一個相貌俊秀的青年出來,看了許諾一眼笑道:“表弟不認得我了嗎?”
許諾看看他,沒說話。這個宅子,應該是梅三立等人設的一個據點。這裏距離靖海宗極近,又在他跟雲城之間,可說是密切監視靖海宗的最佳位置。當然,靖海宗就是,許諾得到消息中築基丹的出處。
許諾在雲城,得到黃麵黑冠修者提醒過,楚集城內有靖海宗修者存在,萬勿泄露修者身份。所以許諾進得楚集城,就完全收斂神識,法力一絲不泄。這個青年明顯認得自己,那是因為許諾,如今以黃麵中年張煥強的麵目示人,這個青年應該是見過許諾的這個變化的人。可是許諾在神識緊斂的情況下,就沒法知道這個青年是誰變化出來的,心中不禁腹誹:認得你才是見鬼。
這個青年嘿嘿一笑,拉著許諾往裏麵就走。一邊走還一邊說:“你猜猜我是誰。”許諾聞言,更是滿臉黑線。
一直穿過兩進院子,進入內宅的一間無窗的房間。青年推開屋子中間的方桌,地上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洞口,對許諾點頭示意,之後首先一躍而下。許諾往下看了一眼,黑乎乎不知多深,又不敢放開神識,隻好硬著頭皮跳了下去。好在地洞不深,許諾一個踉蹌才站穩。“哢”眼前一亮,青年點亮一盞油燈,眼前是一條長長的地下通道。
青年手舉油燈順著通道就走,走了一會兒,他回頭對許諾道:“這裏安全了。”許諾一看,是圖拔五。沒想到這貨還有如此有趣的一麵。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諾大的房間,梅三立跟苦祖藍正在裏麵議論著什麽。梅三立看了許諾一眼,麵帶喜色道:“許道友將陰煞驅盡了?!恭喜道友了。”
許諾拱手道:“這次雖說凶險,總算驅盡陰煞,叫梅道友費心了。”幾人略作寒暄,就把話題轉到這次的行動上來了。
目前整個行動,共有十三名同夥,都分散在靖海宗周邊,唯有梅三立等三人凶名太盛,不敢提前出現,隻好隱身在這裏掌控全局。
雲城商盟代表已經到了靖海宗,若不是為了等候許諾,梅三立等人,也要提前進入伏擊地點守候。這次伏擊商盟使團,梅三立等人根據他們可能行走的路線,選擇了三個伏擊地點。這三處伏擊地點,商盟使團要回雲城必選其一,目前就要看他們選擇哪條路回雲城。
梅三立等人,介紹完了這邊準備的情況,就問起許諾煉製的法陣的情況。許諾頗為自信道:“隻要對方沒有築基期以上修者,入了我這個法陣,就是有殺無赦。築基期大成者,也不會幸免。”苦祖藍與圖拔五聞言,眼睛都放出光來。
據他們得到的情報,這次商盟使團,修為最高的就是一名築基中期修者。如果這個法陣,真如許諾說的那般犀利,那這次謀奪築基丹之舉,就幾乎有十成十的把握。因為這次行動,可不光是許諾這邊做了準備,他們每個人都竭盡所能,做了充足的準備。
這幾個人,通過上一回三星地下城行動,已經有了一些默契,知道相互都是比較把穩的性格,許諾能說出這一席話,就應該是有把握的。梅三立哈哈一笑,“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這次不出手則已,一出必驚天動地。出發。”
ps:大家雙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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