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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九株巨木,巨不在高而在其廣。就如萬年古榕樹一般,氣根四垂擴展百畝。最叫邱铖鈺嘖嘖稱奇的是,這九株古木內篆符紋,與整片鬼霧林中陰霧遙相呼應連成一體。陰霧滋養古木,古木凝聚陰霧。陰霧不泄古木不枯,法陣威力日久長新,端的奇妙異常。
因這九宮最長迷、幻二陣。兩人在鬼霧林中被困月餘,才脫困出來。二人脫困出來一番分析後。得出其內必隱藏著一個古修洞府的結論。而且據二人判斷,此洞府主人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經坐化或意外隕落掉了。否則能布下如此規模的法陣的修者。豈會任由兩個基本功法期修者,在其內任意出入。
但是九宮之陣變化繁多。在九宮基礎上演化出來的法陣多如牛毛。邱铖鈺無力單獨破解此法陣,除非確切知道此法陣的跟腳。
不過邱铖鈺還知道一個笨辦法。就是煉製九套屏蔽法陣,找來九名修者分站九宮陣眼。同時施法將陣眼封印起來。使隱藏的古修洞府顯露出來。兩人商議定了,就分頭尋找熟悉、把穩的同道,共同探索這處古修洞府。
又因為鬼霧林陰氣甚重。邱铖鈺推測古修洞府,必隱藏在陰氣更濃鬱之處。所以這次尋找共赴鬼霧林的修者,就要求最好是雷靈根修者。至少要雷法大成者才可參與。
黃倫雄本身也修煉有雷法,但是比起許諾的乙木青雷法,就差的太多。所以見許諾在斬殺鐵甲開山獸時,祭出乙木青雷。自然起了拉攏許諾,參與探尋古修洞府的心思。也正因此,才示好的放棄了鐵甲開山獸的煉器材料。
許諾聽完黃倫雄一番話,腦子一轉就答應下來。就目前的情況看,自己絕沒有其他的辦法得到築基丹。雖然許諾現在還未到晉階築基的時候。但是有一探古修洞府,得到築基丹的機會,許諾是絕對不想放棄的。此時不努力,待到基本功法期大成時,又到哪裏去抱佛腳。
再說以許諾的手段,即便是古修洞府內隻有一枚築基丹,*也不會旁落。在這種爭奪長生、大道的時候。許諾也沒有心慈手軟的打算。
對於許諾痛快的答應下來,黃倫雄不感意外。約定好出行的時間,黃倫雄便回湖心小島靜修去了。
月餘後兩道人影,分別離開這處靈地。在一處丘陵回合後,往東南方向飛遁而去。這二人自然是許諾與黃倫雄。
二十餘日後,黃倫雄一指前麵一座高峰。道了句:“就是此處。”
就身如狸貓般,幾個起落上到山頂。許諾緊隨其後,上來一看,山頂有一處數畝的平地。明顯是以*力,削平山峰開辟出來的。其上綠樹如蔭碧草芬芳,中間點綴著幾間樓閣,端的一副人間仙境。
黃倫雄往裏麵傳了幾句話,就帶著許諾來到樓閣前。樓閣大門一開,一個麵色紅潤,三縷長髯飄散胸前的儒雅修者拱手而出。見了二人謙笑有加。對許諾道:“這位便是魯道友吧,果真是年少有為,未及弱冠便將基本功法修至十層,前途不可限量也。”
明顯是黃倫雄剛才傳言介紹過的。許諾忙拱手道:“道兄過講,在下隻是機緣好些,當不得這般誇讚。”
黃倫雄忙給許諾介紹,果然這人便是邱铖鈺。邱铖鈺又道:“已有幾位道友提前趕來了,一起進去見過吧。”
說完便帶兩人進了樓閣。樓閣分三層,第一層有一個十餘丈廣的廳堂。散座著五名修者。
許諾的眼光,首先被一個身穿赤紅袈裟,坐在那裏,也如半截鐵塔的壯碩和尚吸引過去。這個和尚不但身形壯碩,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更加恐怖詭異。這是一種,不弱於黑風老怪的強悍法力波動。卻又與許諾所接觸過的所有法力痕跡決然不同。
許諾踏上修真路以來,各種妖獸都接觸過不少。唯獨佛門修者首次接觸,亦不知該如何區分佛門修為。隻知道這個大和尚的修為,是遠高於自己的。許諾一看到這個大和尚,就對自己力壓眾修,謀奪築基丹失了幾分信心。
這時屋角一個矮榻上傳來一個聲音:“敢問這位小友,如何稱呼?”
許諾轉過頭去一看,矮榻上倚坐著一個獨臂修者。身穿一件土黃色道袍,長發無簪披散下來,將整個臉都遮住了。殘存的右臂支在矮榻上,袖口露出的卻是一隻骨掌。白骨外裹著一層薄薄,且極不完整的皮肉,白骨清晰可見。指骨輕叩著木榻,發出咄咄之聲。
許諾看去心中發寒。
邱铖鈺一指許諾道:“這位魯再生道友,精通雷法,乃是我等此行的一大臂助。”
那名獨臂怪人嘎嘎一笑。道:“在下塗剛,最喜與少年才俊交往,你我多多親近才好。”
言畢緩緩抬頭,白骨畢露的手指輕輕撩起,垂在麵前的長發。許諾隻看了一眼,就覺得兩腿發軟,情不自禁的倒退一步。
獨臂修者長發下,是一張敗若枯骨的東西。已完全不能稱其為臉麵。整個麵部沒有一絲血肉,口唇皆無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骨。鼻子處軟骨、皮肉皆無,隻餘下兩個直通肺腑的黑洞。一隻眼框內空無一物,白骨清晰可見。另一隻眼眶內,一隻碩大的眼球骨碌骨碌的轉動。卻沒了眼皮的包裹,似乎隨時都可能掉將出來。
獨臂修者見許諾麵色蒼白,一副見鬼的樣子。似乎對自己這副,能將任何人駭得魂飛魄散的尊容甚為滿意。獨臂修者又複嘎嘎怪笑一聲,才放下遮在麵前的長發。
其餘諸修雖未如許諾般膽寒,卻也都緊皺眉頭,沒有人願看一眼。看來都被這副尊容惡心過。
邱铖鈺也緊皺眉頭的向許諾介紹起,其餘幾人。
那個大和尚是一個佛門修者。開了耳識的高僧,佛號:悟法。
唯一的一名女修叫柳雲煙,年紀看去三十餘歲,端莊秀麗,卻是一個十一層的大修士。
還有兩個二十餘歲的青年,修為與許諾相仿,都在基本功法期十層的樣子。
許諾一看屋子裏隻有八個人。就知道自己不是最後一個來的,還要等一個修者。
這時邱铖鈺就遞給許諾一套法陣,並介紹起這套法陣的使用要領。原來許諾與黃倫雄來前,邱铖鈺正在向這些人傳授,以法陣封印鬼霧林之法。許諾來了就一並的傳授起來。
半日後邱铖鈺詳細傳授了封印之法。眾人就回房間各自揣摩研究去了。
二層的房間都住滿了。邱铖鈺就給許諾安排了一間,三層的房間。許諾到了三層才發現,這一層除了自己還有一個住客。就是那個叫做塗剛的獨臂怪物。許諾暗自吐槽:這是要給老子心裏埋下陰影嗎。
其他幾人更不可能跟許諾交換房間。許諾隻能硬著頭皮住了下來。好在聽邱铖鈺講,餘下的人近日便到,人齊了便可出發。有這個形同鬼物的在側,許諾也無法休息。就仔細研究起這套法陣來了。
是夜許諾正打坐靜修,屋內空氣波動一起。恍然間許諾對麵地上,盤坐了一個獨臂黃袍修者。
許諾眉頭一皺,他是真不想麵對,這個恐怖到極點的怪物。但是這個修者修為又極高,恐怕與悟法和尚不相上下。許諾歎口氣抬頭道:“塗剛道兄,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其實到了許諾這個境界,晝夜已無分別。許諾隻是找個托詞,想將其打發走了事。
黃袍修者透過濃密的長發,直視著麵前的許諾。道:“許丹師能毫發未損的逃出赤銅砂海,真叫阮某吃驚異常。”
許諾一聽這話眼睛都瞪圓了。驚道:“你莫非是阮經天道友?何人能將阮道友殘害至如此?”
能一眼認出許諾丹師身份的,也隻有混亂山穀的修者了。許諾怕的是被蠱蟲道和金家修者認出身份。被混亂山穀修者認出,許諾倒不擔心。因為混亂山穀逃出的修者,比許諾更擔心身份的暴露。
黃袍修者歎了口氣。又嘎嘎一笑道:“我雖落得淒慘,卻好歹逃出性命。秦嘯風與習道經等人,怕是早已命喪赤銅砂海。”
秦嘯風死在六翅赤火蟻手裏,這個許諾知道。但是習道經的生死許諾就不知道了。許諾跟習道經還是有些交情的。就不禁問起當時的事情經過。
原來當年習道經見機的早,第一個禦器逃遁。阮經天見勢不妙也隨後逃走了。按理說在他後麵,還有最多的一批修者。就是以秦嘯天為首的黑龍會眾修。但是不知郭淮腦子搭錯了哪一根神經。第一個追殺的居然是阮經天的遁光。
阮經天是與赤焰堂修者同乘一件法器。郭淮追上來,一劍便將這一幹修者,斬成碎塊。阮經天自然不會例外。但是他命好,隻被斜肩帶臂的斬掉一隻左臂。阮經天就趁機一頭載到地上,與其餘的數具殘軀散落在沙海上。郭淮神識一掃,就繼續追殺其餘的修者去了。
ps:第二更。周末愉快。k申度在嗎?在的話來書評區留言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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