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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一陣狂笑。周遭如墨寒氣激烈翻滾,焦自晟雙瞳亦赤芒大放。
片刻寒氣一定,焦自晟左右各凝出一個陰寒身影。一個高冠華服氣度不凡。另一個與焦自晟一般無二,如同他的影子一般。
焦自晟陰寒身影甫一凝成。便厲聲道:“匹夫敢逆我而行,老夫便叫你二人灰飛煙滅。”
“哈哈哈...”高冠華服身影狂笑道:“你若有膽,早就與我二人一起消散掉了,何苦到現在受我二人欺壓,做起了小三。”
焦自晟亦冷冷一笑道:“如今此計不單是為我等,亦是為你。你我三人,三位一體,已然分不得彼此。養魂珠不入識海,這個殘魂遲早要消散掉的。那裏還顧得上旁人,孰輕孰重還要我點化你嗎?”
焦自晟陰影頓時語滯。仍有些不甘道:“我可叫兩位師弟,引誘其他築基期修者前來,不必非要傷了我師弟性命。”
焦自晟冷冷道:“混亂山穀外圍,築基期修者屈指可數,且都是兩大宗門的附庸。洗練屍身乃是迫在眉睫之事。我等既沒有時間去等候,也不可因此引起其他宗門的注意,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焦道友還是將目光放現實一點。世上本就沒有兩全其美之事,你就不要奢望了。”
焦自晟陰影一聲怒吼,雙臂一張的撲向焦自晟。但是這團陰氣人形,一接觸到焦自晟,竟然一散而開,化為了如墨陰氣。那個身影也同時不見了蹤影。
另一邊的華服高冠男子譏笑道:“都到了這般地步,還在我等麵前逞威,豈不是自尋其辱。”言畢身影一晃的消散掉了。
焦自晟則熟視無睹的,雙手掐訣打坐起來。
許諾自然不知道,三聖山深穀發生的這詭異的一幕。許諾回到住處,就細細思忖起,林儉風穀主跟自己的一番話語。
許諾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處境堪憂。被穀主請到三聖山去的修者不在少數。但是進入那個深穀的,據穀主使者所言就沒有過。林儉風叫許諾進入山穀,還將完整的大還丹的丹方交給他。貌似是十分重視許諾。其實也從另一個角度告訴許諾,今生是不要想離開混亂山穀了。
就好像林儉風察覺到許諾有了離心。這次是在警告許諾一般。叫許諾都沒敢去曹子吉那裏,詢問逆風舟的煉製情況。
而大還丹的丹方許諾隻看了一遍,就斷定自己是不可能煉製出來的。這個丹方上有一百餘味藥材。單純在提純、融合這一步上許諾就無法完成。若是有旁人輔佐,分工合作的話,看似神識大增成丹有望。但是許諾知道提純、融合每一步絲絲相扣,容不得半點差池。即便是一個人操控,都沒有幾分把握。若是兩個人配合,期間不出偏差,已經是萬般艱難了。
這次林儉風居然要合三人之力,煉製大還丹,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所以許諾對與另外兩名丹師之間的配合,沒有半點熱情。反正這事自有穀主使者安排。自己隻等那兩名丹師來了,應付一番就是。
許諾如今要做的,就是設法將逆風舟弄到手,才有可能在有機會的時候逃遁而去。曹子吉那裏是不能去的,去了必會被林儉風察覺。許諾可不想麵對築基期修者之怒。
許諾自己不能去,卻可以托旁人過去打聽。於是許諾籍著出關的名頭,廣邀好友宴飲相聚了幾日。趁機托一名煉器師,去曹子吉那裏打探一番,煉製飛行法器之事。
這名煉器師還沒有給許諾帶來回信。那兩名丹師得了穀主使者的交待,過來與許諾研練神識合一,共同煉丹的法子。這兩名丹師都是十一層的大修士,在法力、神識上比許諾強出甚多。
但是有一個好處,丹師之間比較的是煉丹的本事。不會因為你的法力境界低微,就鄙視你。所以這二人並不倨傲,亦未因這次煉丹以許諾為主,而生出刁難之事。
但是三人合作煉丹,將神識合並一處的確是不可為之事。合練了二十餘日,三人都疲憊不堪,卻進展渺茫。
正當三人略作休憩,商討改進之法時,混亂山穀卻出了一件大事。就是連續十日,失蹤了十名十一層大修士。這一來,叫混亂山穀人心惶惶起來。
原本混亂山穀失蹤,甚至死掉個把修者,乃是尋常的事情。但是這一回,接連失蹤的都是十一層的大修士。而這些修為高深的修者,都是混亂山穀三方勢力的頂級戰力。這一來三方勢力都坐不住了。因為這次牽連到的,並非是某一方勢力,而是三方都有折損。這就排除了某一方勢力,暗中出手排除異己。
三方勢力就暗中聯係,湊到一起討論起這件事來。能引領群雄,掌控住這一批無法無天的散修的,自然都是有些手段,有些頭腦的。因為這次失蹤的十名十一層大修士。有些是在沙海行劫的,有些幹脆就是在混亂山穀內部,而且幾乎沒有反抗過的跡象。
能在人煙稠密的混亂山穀,悄無聲息地掠走或除去十一層的大修士。這個就不是基本功法期修者的手段。即便是數名同階修者,同時對一人動手。也不會令對方,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被斬殺或被控製住。大打出手一場是不可避免的。
其實混亂山穀近些年就有些異常。特別是近十年,隻有林儉風穀主偶爾露個麵。其他兩位穀主則久未露麵。前段時間黑風老怪莫名消失,已經叫三方勢力猜疑一通。因為任誰也不相信,黑風老怪會折損在基本功法期修者手裏。
但是這畢竟是一個獨立的事件。況且黑風老怪在混亂山穀外仇家甚多,也不排除黑風老怪外出尋仇。所以這件事並未引起三方勢力的關注。
在黑龍會總舵的一個密室內,十餘名修者圍坐在一處。帶頭的赫然是習道經、阮經天、秦嘯風三人。三方勢力密謀下也大體確認,這次高階修士失蹤,必定是混亂山穀內部的清剿行動。至於原因眾說紛紜猜測頗多。
但是比較認同的一點就是,目前混亂山穀,恐怕隻有林儉風一名穀主。若是這樣的話,他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把混亂山穀的一些高端戰力除去,就是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畢竟混亂山穀內的梟雄,都不是好相與的。
以往三名穀主坐鎮。這些修者即便再無法無天,也不敢覬覦穀主的權勢。若是隻有一名築基期穀主,他就一定會擔心,這群修者的實力會威脅到自己。
秦嘯風目光陰霾的看了習道經與阮經天一眼。道:“事已至此無非是兩條路可走,要麽孤注一擲的與林儉風死拚一回,要麽即刻遠遁。”
阮經天眉頭緊皺的道:“若是混亂山穀,隻餘下林儉風一名築基期穀主。我等自然可以與其,拚個魚死網破。若否,我等就是找死。”
習道經緩緩道:“至少陳穀主不會在穀內。而且我估計陳穀主坐化的可能甚高。若陳穀主在,上一回闖上三聖山的築基期修者,早就被其斬殺殆盡。哪裏會被其脅迫搜查混亂山穀。”
秦嘯天冷冷一笑道:“正是,在下也是這般想法。我等最忌憚的就是陳穀主,其他二人皆可一戰。我黑龍會已然眾誌成城,決意與林儉風殊死一搏。不知二位道友作何打算?”
阮經天心思不定的看向習道經,習道經則神情自若點頭不語。其實黑龍會的態度,早就在習道經意料之內。
黑龍會的修者,大都是窮凶極惡之徒。即便未入混亂山穀之時,在外界也是死敵仇家甚多。入了黑龍會更是劫掠殺戮不斷,幾乎將周邊的散修得罪盡了。可以說黑龍會的修者,離開混亂山穀隻會死的更爽利。所以他們是寧可在這裏拚一絲活路,也不會出去送死的。
習道經待秦嘯風與阮經天,看向自己的眼光,有些迫切了。才不緊不慢道:“我等在混亂山穀苦心經營數十載,也有了一線突破的希望。出去到了旁處,隻怕一切都要重頭再來。也不可能再爭取到如今的資源和機會。若是將三聖山得到手中。在其靈脈上修煉,我等突破築基期的希望將大增。所以今日一搏勢在必行,退路反而是死路。”
說罷才抬頭看向阮經天。
阮經天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跑到混亂山穀討生活的修者,九成九是在外麵混不下去的,得罪了極厲害的對頭的。如今叫他放棄這裏,也就等於放棄修煉的路。
所以一看秦嘯天和習道經,態度堅決的要做殊死一搏。阮經天一合計,三方勢力單純十一層的大修士,就有近四十名。若是再輔以上百名基本功法十層修士,是有希望擊殺一名築基期修者的。
於是阮經天凝重道:“既然兩位道友有此信心,在下豈能作壁上觀,逃離一說是絕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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