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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二人來到赤焰山宋家。這裏倒是規矩,你來租火室他就跟你講清楚。每日一枚靈石,入火室開始算起。出來火室結賬走人,恕不賒賬,童叟無欺。
東方雲清雖不煉丹,這些規矩卻聽說過。接過兩杆封閉火室的陣旗,就領著許諾到了指定的火室。將兩杆陣旗往火室外一插。
火室門口頓時升起一道禁製,將火室與外麵隔絕開來。火室七八丈闊,中間一座半人高一人長的石台,上麵一個青銅色藥鼎。石台兩側各有一個圓凳。門口相對的牆上,有一副地火使用、控製說明,此外就幹幹淨淨。
許諾看清楚了說明,就試著開啟地火。在藥鼎下隨意調控了一番火焰大小。最後點點頭,露出滿意的表情。
東方雲清見狀立刻將三份藥材,一並遞給許諾。往一隻石凳上一坐,認命地不語起來。
到了這裏許諾也不做他想了。將藥鼎預熱後,就逐一的加入藥材熬煉起藥性來。這些過程許諾做的手熟。雖然這一段時間來,許諾的丹訣未再有進境。但是許諾華陽經突飛猛進,修煉到第七層,神識相應地增強了不少。所以這二十幾味草藥,許諾神識分頭操控並不吃力。
而且現在許諾隻動用神識之力,不必耗費法力,就省卻了一心二用之苦。片刻後各種草藥煉化完畢,去糟存精開始進入融合的步驟。這種融合也如許諾先前煉製續肢膏、還魂散一般。對許諾來說也沒有太大難度。
但是後麵的一步,許諾就漸漸感到吃力起來。丹藥融合與平常的散、膏區別在於其融合的緊密程度。還有就是丹藥成丹,並非隻是外麵的一層硬殼。而是內外一體瞬間同時成丹。這個就要靠神識之力不停地融合攪拌。
這個時候火候的掌握也極為關鍵,這個就完全憑經驗。火焰大些融合的就快些,可以縮短煉丹的時間,但是對神識的要求就更高些。
許諾第一次煉丹,不敢做這個冒險的舉動。地火又不消耗法力,自然將成功率放在第一位。將火焰放的溫些慢慢的融合起來。
如此到了第三天,許諾也感到神識之力告罄起來。此時丹藥內各種藥性已經融合到了極限。至少許諾是再無力將其中的藥性分離出來。但是此時這枚藥丸在臨近成丹時,濃稠的幾乎成了一塊。神識之力卻依舊要將其不停地攪拌翻騰,而且還要隨時掌握火候。在最後一刻加大火力催成出丹。
漸漸地許諾都覺得,神智有些模糊。結果在出丹的瞬間,傳出一聲爆鳴,丹藥焦糊爆碎掉了。許諾一拍藥鼎,碎糊的藥渣落到東方雲清麵前。
東方雲清一陣肉疼,臉上擠出一笑。道:“許道友休息片刻再繼續,初次煉丹便到了這一步,已是極好的。”
許諾麵上盡顯疲憊,點點頭閉目打坐起來。第一次煉丹未成,許諾並沒有絲毫的沮喪。正如東方雲清所言,能走到這一步已大出許諾所料。沒有出丹差在最後一步,主要還是自己神識之力差些。到了最後,已無力準確控製出丹的時機。
許諾想了想覺得,應該是自己煉丹耗時太長。神識之力,無法堅持到最後一步。若是在前麵融合之時,將火力加大些許。神識之力能夠均勻的分配使用,成功的機會應該更大些。
神識之力不似法力,消耗了就消散掉了。需要重新修煉回來,或依靠靈石、丹藥煉化補充。神識隻是疲憊,無精力繼續使用,不會消散掉。靜坐了半日,許諾覺得神識已恢複如初。就撚起一株草藥開始繼續煉丹。
這一回許諾就依計,在融合的時候將火力加大了一些。這邊火力一大,融合煉化的速度就起來了。相應的神識操控難度大增,叫許諾一時手忙腳亂起來。片刻許諾就知道,這一回還是個失敗的結局。
許諾也知道了融合的過程,看似簡單無甚風險、難度。卻是其中至關重要的一環。這一步走對了,將火候控製得好了,神識之力分配的均勻了,才有餘力出丹。否則必將功虧一簣。於是許諾接下來幹脆放棄了這一爐丹。認真的揣摩、實驗起,將火候控製到何種程度,才可以更節省神識之力。找出一個最佳的路子。
一日後許諾一拍藥鼎,一團濃稠的藥膏飛出藥鼎,被許諾收集在一隻瓷瓶內。之後許諾就雙目一合,一言不發地入定起來。
東方雲清不明所以,頭上冒汗地看著許諾。丹藥煉到一半出爐,是不可能繼續煉製的,也就等於廢了。煉成廢丹東方雲清還能接受。但是煉到一半主動廢了它,就叫東方雲清難以接受。
看著許諾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根本就不想給自己任何交代。東方雲清都有心上去咬他一口。但想到自己還要指望這個衰人,就先壓下心火。等他入定出來再行質問。
許諾這回入定時間頗長,東方雲清隻好耐心等待。這種瞪著眼等別人出關,甚是考驗耐性。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間東方雲清就看見許諾一動。剛待發飆質問,見許諾已將一株草藥投進藥鼎。東方雲清忙咽下口中的話。心情複雜的看著許諾,將一株株的草藥投入到藥鼎中。
現在東方雲清是一點法子也沒有了。隻有等著許諾將這一爐丹藥煉罷,還要沉聲靜氣不要去打攪分毫。不過看了片刻,東方雲清就不那麽忐忑了。對於煉丹東方雲清是個門外漢,但是察言觀色的眼力,東方雲清還是有的。
現在許諾臉上的已沒有了,前兩次煉丹的那種緊張、疑慮。完全是一種沉靜祥和,甚至有一種手到擒來的感覺。至少給人一種古井不波,氣定神閑的樣子。許諾的這個表情,也給了東方雲清莫大的信心。叫他能夠耐心地等待起來。
如此過了整整三日,火室內濃鬱的藥香。已將東方雲清熏蒸的如癡如醉。許諾的額頭也沁出豆大的汗珠。
這時藥鼎下的地火,已將整個藥鼎包裹住了。明顯合一丹成丹在即。這個時候不但考驗煉丹者的神識之力,更考驗煉丹者的神經強度。丹分上中下三品,前麵的所有步驟決定能否成丹。最後的這一步不但要決定成丹,更要決定丹藥的品級。隻有在最合適的時機出丹,才可出得上品丹。時機稍有差錯就要降低丹藥品級,甚至廢丹。
忽然間就聽許諾清喝一聲:“開”。
東方雲清兩眼放光,就見藥鼎蓋子一開。一枚紫瑩瑩丹藥飛到許諾麵前。許諾圓睜雙目,看著眼前的丹藥。片刻後喜極而笑。抬頭一看對麵的東方雲清,雙手高舉伸向許諾,眼中盡是迫不及待之色。
許諾道句:“幸未辱命。”一彈指,合一丹飛向東方雲清。
東方雲清半空中就一把抓住。剛出爐滾燙的合一丹,立刻在東方雲清的手中“子啦”一聲,冒起一陣青煙。東方雲清痛得渾身一顫,臉上的肉都變形了。握著合一丹的手卻沒有張開。將合一丹拿到眼前,攤開手掌時,掌中已燙破了一片皮。
東方雲清渾不在意的將注意力,放到合一丹上。一探下看出這枚合一丹中品偏上。更是喜出望外,忙向許諾道謝。許諾卻已入定休息起來。
片刻後許諾雙眼一睜笑道:“初次煉丹品階不敢言高,望東方道友還能滿意。”
東方雲清早就喜得忘乎所以。聽許諾這話隻知道不停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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