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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煙環胸示意沈洋把遊戲硬盤塞給三個人，然後看着他們在不解和好奇的眼神下看向遊戲的簡介，她暗暗觀察着他們的反應，直到其中一人不甚明顯的倒退一步，方才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我記得你叫優格對吧。」她步伐不緊不慢的向那個倒退一步的男主播近了一步，「我希望你接下來主攻恐怖遊戲這一塊。」
對方聞言，膽怯的一縮脖子，「林總這不合適吧。」
「我覺得你很適合這個路線，你的反應不大，但你的微表情騙不了人，你的恐懼是你的流量源泉，我看好你。」
強硬的拍了拍對方肩膀，林暮煙又轉向其他兩人，「跳跳桃子，我看過你平時的分享，你在廚藝上有不小的天分，我會給你安排兩個月的集訓，之後你的主播風格定位在美食主播上。米婭你的風格和他們比就曖昧得多，我暫時還沒想好你的定位方向，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你有更好的主意報告給沈洋，你們倆也是，如果有更好的想法也可以一併告訴他。」
林暮煙最初是打算讓頂峰的主播直接開始直播帶貨的，但他們的成績實在是太差，她實在是擔心到時候貨不僅沒賣出去，她還要搭上大把時間在直播間的秩序維持上。
讓沈洋送走了三人後，林暮煙抿了口已經冷掉的咖啡，絲滑的口感從舌尖滑向喉嚨，也將方才忙碌的那點疲憊帶走了少許。
最近一直是公司家裡兩頭跑，鐵打的人也會吃不消，尤其她才剛好了重感冒，整個人其實虛得很。
「叩叩。」
清脆徐徐的敲門聲，林暮煙背對着門口，沒什麼精神的回了句進來。
「是他們三個對定位不滿，還是又有人抗議五月團被重用？公司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怎麼事事都要我這個總裁出頭？就沒點自己的判斷力？」
她以為是沈洋，頭也沒抬的問。
門口的人頓了下，淡淡而文雅的漾出一抹極淺極淡的笑意，「你也是夠辛苦的，看你這麼忙，要不我們還是改天再約吧。這次確實是我來早了。」
林暮煙回眸，甄恆微笑朝她招了招手，她放鬆一笑，「不早不早，你來得正好。想約你這個大忙人啊可不容易，我才不想就這麼放過機會呢。」
「沈助理，我要出去一趟，有什麼問題等我回來再說。」
剛回來的沈洋低眉順目的應聲，就看着林暮煙拽了手機拉着甄恆進了電梯。
甄恆是來找林暮煙吃飯的，怕耽擱林暮煙的時間，就提議在附近的茶餐廳隨便吃一口。
「五月團的事謝你了，」林暮煙忙得沒空吃飯，看着剛上桌的一屜蝦餃，插了一個咬了一大口，「我還想着要請你來着，最近太忙了一直沒擠出時間來。」
她歉意的說着，腮幫子被塞得鼓鼓的，像只存食的倉鼠。
甄恆怕她噎到，倒了杯玉米汁放到她手邊，「慢點吃，我們多少年的交情還說什麼謝不謝的，現在只要上網就能刷到頂峰娛樂，你是不是有點太努力了？」
林暮煙喝了一大口，乾脆把剩下的蝦餃全都塞進嘴裡，使勁嚼了幾下吞進肚子，這才放下筷子，朝甄恆擠了擠眼睛。
「哎，你要不要跳槽來我們公司啊？看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法務部我送你？」
要是有甄恆這個大律師在，頂峰會少不少麻煩。
甄恆好笑的看着她眼巴巴的深情凝視，「我暫時不行，等我爸這病徹底緩下來，我再看看情況。你要真需要人，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也是法學院的高材生，算是我的同門師弟。」
林暮煙精神抖擻的盯着他，一副還有這等好事，你怎麼不早說的表情。
「周舒奐，顏夕那個案子你應該聽過，就是他給辦的。老師之前不肯放人，他就一直沒去成律所，你要真缺人，我可以和他提提。」
林暮煙狂點頭，這等好事她豈能錯過。
「哎呦，阿恆你就是我的貴人，快嘗嘗這家鴨脖，麻辣得可正宗了。」她狗腿的給甄恆夾了一塊子，見對方笑，不好意思的搓搓耳朵，然後又笑眯眯說：「我上輩子一定是積了三輩子的福才遇上你的。」
甄恆睫毛微垂，掩住瞳孔一瞬的變化。
林暮煙放肆了一個小時，戀戀不捨的回了公司。
臨別前甄恆說過幾天是他爸出院的日子，家裡到時候要慶祝，問她要不要來。
從前林暮煙總是會跑去甄家玩，甄伯伯就像她的第二個爸爸一樣的對她疼寵，她沒有道理不去。
「選好地方發給我吧，甄伯伯的局我就是推了爺爺的也得去。」
這要讓林老爺子聽見，絕對會老淚縱橫的罵林暮煙小沒良心的。
……
溫子莫自從那天被關在門外後，就再也不敢當着肖辰面笑話他了。
他盤腿拉住班妮的兩隻前爪，小小聲說：「看到你家主人沒有？這就是網戀的代價，你可不能跟他學知道不？」
他見肖辰端着盤子走過來，立即話頭一變，「哎，還得是班妮，看這柔韌性，諾爾可一點都比不了。」
肖辰知道他方才說了自己的壞話，沒搭理他，自顧自的擺好了餐桌，兩盤色香味俱佳的意面香氣撲鼻。
溫子莫從地上爬起來就想上桌吃飯，被肖辰一筷子打歪了手，「洗乾淨再上桌。」
他面色不善，溫子莫灰溜溜的跑進洗手間，很快嘩嘩的水聲響起，肖辰沉默的又看了眼手機顯示的距離數據。
溫子莫回來的時候，他正在拿筆標示着業主群對應的房號和人數，溫子莫被他這幅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着驚得一脖子涼意。
太變態了！
實在是太變態了。
「我說……」他輕咳一聲，等肖辰看過來，這才點點他面前的筆記本，「緣分這東西很飄忽的，說來就來了，你也別再執着在這個上面了，不就是個網戀對象嘛，你別太當真了。」
被肖辰瞪，他塞進嘴裡的意面差點嗆了出來，「行行行，我亂說，你找她也行，但你總得有個方向吧？這個距離只是個參考，你總不能挨家挨戶的對峙吧？」
「為什麼不行？」
肖辰一副理所當然的反應，噎得溫子莫半天沒說上來話。
「這幾天的距離數據我和她的距離最近也就在一層到兩層的間隔，而且基本距離最近的時間都在凌晨一點到七點左右，她住的地方如果我沒猜錯，就在32、33或者34這三層里。」
「你不會是要一層層盤問吧？」溫子莫心裡不斷默念千萬不是千萬不是千萬不是。
肖辰無邪一笑，「也不是不可以。」
他是個固執的人，認準的事就一定要有個結果，尤其這個木木還挺對他脾氣的，難得遇到一個能夠說得上話的對象，他不想就這麼結束。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你可以幫我。我已經篩選出了幾間，你最擅長搭訕，可以幫我套出更多線索。做得好，我不會虧待你的，這一個月的三餐都我負責。還是說你更願意自己解決一日三餐，吃你自己做的毒死人的三餐，我是一點意見都沒有。」
「你……你真可怕。」惹到你的人算是慘了。
溫子莫哆嗦了一下，他就是廚藝不行，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死賴着肖辰不走了。
他心裡怨念頗多，但最終還是只能老老實實的加入到研究找人的隊伍。
只可惜，連續一周，不僅沒有半點頭緒，木木和肖辰的距離也再沒靠近過五十米以內。
最近頂峰娛樂持續走花路，更是捧出了一個專門直播恐怖遊戲的優格。
優格的大火讓林暮煙信心倍增，接連又面試了幾個新人主播，將公司的主播人員進一步擴大。
林暮煙手裡捧着幾份其他公司送來的帶貨合同，笑不攏嘴。
不枉費她連着一周的連軸轉，夜夜宿公司，成績顯然。
給優格幾人表揚了一番，林暮煙看了眼許久沒見的夕陽，深深的嘆了口氣。
「林總，合約已經送到各部門，沒別的安排，我就先走了。」
沈洋這些日子也跟着她東奔西走沒少勞累，林暮煙都看在眼裡，特意批了他假，讓他早些回去。
又回去忙了一陣，直到公司里再也看不到一個員工，林暮煙伸了伸懶腰，袖口處的味道讓她嫌惡的皺了皺眉。
這下不回家是不行了。
她把丟在公司的生活用品塞進帶來的背包里，又仔細檢查了辦公室的門窗，確定沒有遺漏，這才鎖了門。和保安揮手後，直奔地下停車場。
為了低調辦事，她把自己那輛勞斯萊斯幻影丟到了老宅，自己則買了輛甲殼蟲，復古的墨綠色車身不過分奢侈又別有韻味。
夜色如洗，林暮煙慢悠悠的在人煙稀少的夜路看着風景，疲憊的神經一點點的鬆懈下來。
林暮煙把自己摔進床上，連手機充電都沒沒插，就陷入了夢鄉，接連幾個夢境讓她無法自拔的越睡越熟，直到突然的鈴聲響起。
林暮煙眼睛都沒睜開，憑着記憶去摸床上的手機，一通胡亂摸索後，總算是按到了通話鍵，迷迷糊糊的對着手機就是一聲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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