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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風也在台下站著,見許諾來了便揮手叫許諾過來。道:“魯師侄看著排場還隆重否?”
許諾麵上一紅道:“藍師叔場麵弄得有些大了。”
許諾本以為如藍天風所說的,隻是神機堂練習拳法的弟子小規模觀摩。沒想到神機堂弟子竟齊聚台下,別的堂口弟子聞風來的也不少。
不過既然來了也無退縮的道理。於是許諾跳上台拱手道:“蒙田師叔不棄,到這裏給諸位同門演練一路拳法,諸位若是能有所悟,便不負田師叔一番好意。”
說完忽見人叢後麵一個矬子,跳著腳往前麵擠。許諾麵上壞壞一笑,一指這邊道:“這邊的讓我那郭師侄進來。”
台下哄笑一會兒,人叢一讓把郭書江放了進來。
郭書江初入神機堂,為了給自己增加分量,逢人便吹噓。自己與今年奪魁的魯再生,關係有多好,見麵更是稱兄道弟雲雲。今日見許諾如此不給自己長臉,又不敢出言反駁,隻好拿眼狠狠地瞪著許諾。許諾見能讓郭書江吃一回憋,偷笑了一回,便開始打那一路拳法。
台下畢竟是三代弟子多,跟腳深淺不一。反倒是看不懂的多些,隻覺得台上反複打這一招拳法,卻又弄得這般隆重,麵上便現出疑惑。而那些看得懂的,均都是目不轉睛麵上盡是駭然。
待許諾打完了,那些看不懂的仍是一臉茫然。許諾知道這是各自的機緣造化,與能力使然,就不是自己該操心的了。拱拱手許諾便要下台而去。
卻聽藍天風忽道:“廖家寶,我見你兩回觀魯師侄操練均有感悟,今日機會難得,何不當麵向你魯師弟討教一番。”
廖家寶一個箭步躍上台道:“多謝師傅提醒。”
又對許諾拱手道:“我也是長於拳法的,自認也得了些真傳,在拳法上有一些火候。這兩次見了魯師弟的這路拳法,才深知溪澗不可與江海曰寬。今日上來可不敢說是為切磋來的,隻為了討教,請魯師弟不嗇賜教。”
言畢不等許諾答話揮拳便打了過去。許諾知道這是藍天風,想讓弟子在實戰中,感悟這一招拳法的精髓。自然配合地應以八馬平川撩陰腿。
廖家寶這一招,也是八極拳上的一招叫直拳掛肘。是一招左拳右肘欺身近攻的打法。哪知雙拳一交,便被震得險些退下台去暗道:這廝果然神力。
無奈將內力運轉含而不發,才堪堪的抵住了許諾。右臂掛肘待攻近時,卻見許諾一拳早向右臂下空擋打來。廖家寶忙測步躲過,右拳變掌自下而上反卷而上。許諾仍以八馬平川撩陰腿輕鬆應之。
這八馬平川撩陰腿,乃是許諾一次武學嚐試的半成品。本來是許諾突發奇想的,想創出以不變應萬變,一招製敵的拳法。不管對方如何變化,我隻一拳應之。
後來想想難以實現。對方的拳法路數方位角度不斷變化,那未打到對方自己先中招倒了。於是退而求其次選一招拳法,根據對方出拳的各種可能,相應的做出些許變化。最後便選了八馬平川撩陰腿,來推演自己的這個想法。哪知這一番推演下來,把許諾嚇了一跳,竟推演出上千種不同的變化。
許諾當場瞠目結舌,本來想找一條化繁為簡的路,沒想到弄得更加繁複了。又不甘心放棄便設法將其簡化,也莫說還真給許諾找出法子。那就是將拳路招式上的變化,化為節奏時間上的變化。這一拳打出前後快慢節奏不同,便可應對不同拳法。而自己用這種節奏不同的拳法攻敵,對方卻極難防範。
這般一路精簡下來,到了一百零八招便到了許諾的極限。雖然與自己的初衷差距極大,但以許諾現在的根底見識,卻再難有進步。想要完成最初的設想,隻能留待以後,在武學上見識日深方可了。而現在以這一招,應對廖家寶的拳路變化,卻是輕鬆得很。
轉眼廖家寶攻了四招,均被許諾以八馬平川撩陰腿擋住。廖家寶轉身第五招便要出手。許諾卻搶先出手一拳平平打來,廖家寶抬臂一磕。許諾招式不變卻在節奏上一緩,廖家寶這一磕便落了空。下一刻許諾這一拳,便結結實實的落在廖家寶胸口。廖家寶退了兩步見止不住身形了,便一個鷂子翻身順勢躍下台去。
這邊廖家寶剛落了地,那邊江鐵索又跳了上來施禮道:“請魯師叔賜教。”
便使了一招自己拿手的,連環穿心掌打了過去。許諾仍應以八馬平川撩陰腿。待江鐵索這一招使完了,卻不等他再出第二招,便抖手將其拍下台去。
這般一直上來十餘個比試的,二代弟子還能支應個三五招,三代弟子均是一招便被打下台了。見暫時無人上來了,許諾忙拱手道:“承蒙諸位厚愛,今日便到這裏吧。”
給藍天風施了一禮,便疾步而去了。
出了神機堂許諾見天色還早。略一思忖便向五華派後山山澗走去。
那裏是五華派的藥園和製藥房。許諾知道有這一處地方,卻從未去過。今日有暇了便打算過去看看,當然主要是見見荊立德。雖說這廝是個機靈的,不該說的應該不會亂說。自己過去安撫一回,還是有些必要的。
這處山澗雖說也在後山。卻與外門弟子聚居處不在一條路上,要從神刀堂院子的一側下去。許諾便沿著山路信步往下走去。
剛走了沒多久,便見到路邊一個涼棚,下麵坐著兩個白衣弟子。待許諾走近了,兩人齊過來行禮道:“參見魯師叔。”
許諾也知道,門中自己認識的人不多,不認識自己的卻少。便笑笑說:“我來尋荊立德師侄,也不知還要通稟還是如何?”
一個紅臉的弟子忙道:“魯師叔若是需要帶路,弟子自然責無旁貸。通稟倒是不需要。”
許諾奇道:“我聽聞進入藥園,要通稟過,還要有裏麵的人出來引,才可進入。”
那弟子忙道:“魯師叔初入七星劍堂,有些規矩還不清楚。這處藥園、藥房除了掌門與幾位堂主,便是各堂的首席弟子可隨意出入。而七星劍堂的真傳弟子,卻均可進入不受此限的。魯師叔已身為田堂主的親傳弟子,自然可隨意出入。想來對魯師叔來說,五華山上已無禁地。”
許諾聽了雖說有些吃驚,不過還是歡喜的多些。知道七星劍堂的弟子身份特殊些,也沒料到竟這般受重視。問清了荊立德的住處,也不用二人帶路,沿著山路徑自向下走了。
一路又過了兩處哨卡,才見到五華派的藥田。這處藥田出於兩座山的穀底,占了穀底的大半。大概七八畝的樣子,一條溪水從藥田中間流過。這個季節山上還有春寒,這處山穀卻鬱鬱蔥蔥,無半點寒意。遠遠望去藥田裏紅的、綠的、黃的、各色藥草排列整齊,生機盎然。田間幾個弟子正在除草灌溉。
許諾看到這裏,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自己修煉的丹訣,下半部有幾個藥方和煉藥的方法。如今有了這個便利,倒可以做些算計。
以前先不去管藥材的貴賤,單是煉製的方法就難如登天,許諾是不敢奢望的。若不是許諾神識大進,也不會對此有甚覬覦。
根據許諾現在神識的情況,煉製其中兩種藥品還是有些把握。這兩個藥方一個叫續肢膏。據丹訣記載此藥膏,能續肢接骨生肌連脈,對於外傷無有不治。另一個叫做還魂散,更是匪夷所思的具有,續命還魂之效。但凡有一口氣在,便可救命於萬一。堪稱絕世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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