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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見二人跟進水洞,便斷定被二人神識鎖定了,才一路跟下來的。可進入水洞後,這二人便如瞎子般,完全不是以神識探路的樣子。
如果不是神識,在那種汙泥翻滾的情況下,還能尾隨自己進了水洞,那就應該是氣味了。一個好獵人,在水下可依靠舌頭辨別氣味,這個許諾是知道的。
若是這樣,這二人的表現就解釋的通了。通過氣味知道許諾在前麵,卻又看不見環境。既擔心把許諾給漏了,還要小心遭許諾的偷襲。所以隻能以劍探路邊探邊行。
許諾的這一番分析,也是對自己,平常對武學認識的一種顛覆。一直以來,許諾總是以自家修煉的華陽經,來設想考慮別的內功心法。以為別的內功心法也應該這樣。
這兩個老貨,內功應該比自家強很多。事實也確如此,在青陽拳館紅袍人一掌,便把許諾打翻在地,自家絲毫沒有還手的本事。那這兩個老貨的神識,也應該比自己強才對。可如今看來這二人非但不如自己,更有可能神識不能外放,或者幹脆沒有修煉出神識。
自家初練華陽經便感應到神識。再一步步的神識內視,神識外放。修煉丹訣隻是將神識壯大,而非是神識的根本。神識的根子應該在華陽經上。自家雖說有感覺到,華陽經遠超一般的內功功法。卻沒想到會逆天到這種地步。
若是這般,今天非但能活命,還可設法將這兩個老貨坑殺。畢竟在這漆黑的水洞,算計兩個如瞎子般的人,還是有些希望的。到了外麵自家隻有逃命的份了。
想到這裏許諾便不著急跑了,而是將神識全開。反正這兩個老貨,至少是神識不能外放。許諾就不再擔心被對方探到。
兩個長袍人,又往水洞深處前進了十餘丈,就停住了。有些不甘的躊躇了一會,便開始往回遊了。
許諾一想,看來這二人憋不住氣了。許諾自從上回在江底暢遊,知道了自己竟有閉息的異能。才在這次亡命時,想到用水遁的法子。看到這二人氣息快盡了,內力無以為繼了,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許諾也停下身子轉頭往回遊。這一下許諾才發現,在這湍急的水流下,往回遊竟是異常的艱難。
神識一探那兩個老貨,也是遊得辛苦,而且有些慌亂的樣子。看來是追殺自家心切,進入水洞有些深,內力消耗有些大。
這兩個長袍人,畢竟是內力深厚的高人。見往回遊不是法子,便幹脆攀了洞壁往回爬了起來。這般一來速度便快些了。
這個水洞的洞壁是整塊的岩石,經過江水常年衝刷,既無突出之物,兼且滑不留手。雖說比往回遊要快些,卻也快的有限。
許諾見了也學樣往上爬,不過許諾卻把天陰刺掏出來了。注入真氣後,如切豆腐般輕易便插入洞壁。這樣一來許諾的速度就快的多了,漸漸地便接近了兩個長袍人。
這時那個藍袍沒頭皮的,似是有些力竭了。落在紅袍人後麵兩三丈之遠。
許諾知道機會來了。卻也隻能有一擊的機會,且不能被其纏住,否則極有可能是共赴黃泉的結局。
許諾摸到沒頭皮的對麵洞壁上。雙足猛的一蹬洞壁,身子便向沒頭皮的射去。轉瞬天陰刺插入藍袍人心髒。許諾同時左掌一拍藍袍人,順勢拔出天陰刺,身子往後一翻,又複回到對麵洞壁上。藍袍人痛的身子縮成一團,轉瞬便被滾滾水流卷到水洞深處。
許諾身子緊緊貼在對麵洞壁上,直到藍袍人被卷的沒了蹤影,才長噓口氣。
這般大的動靜,也驚動了前麵的紅袍人。這廝雖然看不見,卻立刻抽出劍,往身後一陣亂砍。許諾見紅袍人有了準備,不敢跟得太緊,吊在三四丈後麵跟著。
紅袍人往前爬一陣就停下,用劍朝身後亂砍一陣。這一來許諾更是無法靠近。不過這樣一來紅袍人的速度,也大大的降低了。
這般又逆流爬了十餘丈。紅袍人把手中長劍,猛地向後一擲,便不顧一切的往前爬起來。再也不管身後有什麽危險了。
許諾知道這是紅袍人氣息不濟了,要憑了最後的一絲氣息逃出去。這時也不用犯險去殺他,隻要騷擾個三兩回,便能讓他氣絕身亡。
許諾加快速度追近了紅袍人。然後用天陰刺從石壁上切下一塊石頭,注入真氣向紅袍人擲了過去。這一下打在紅袍人背上,雖說不痛卻嚇了他一跳。紅袍人一手攀住洞壁,一手在身後一陣亂撈。撈了一陣見沒東西,才又繼續往上爬起來。許諾這般騷擾了三四回,那個紅袍人臉上漸漸顯出灰黑之色。
水洞兩頭仍是漆黑一片,顯然離著洞口還遠。此時紅袍人心中,也知道了自家的結局,已然是萬無善果了。待下次許諾又拿了石頭打來時,紅袍人竟轉身循著石頭的方向猛撲過來。
許諾沒有料到,這個紅袍人如此生猛。猝不及防下,竟被紅袍人一把抱了個結實。
紅袍人知道自家是必死的局了,隻是心中恨透了許諾。這回是下定決心,拖了許諾一起死的。雖然抱實了許諾,卻也沒有再下殺手的力氣了。臉上獰笑著,一頭便向許諾撞過來。不過許諾個子比他要矮一截,他這一撞,卻是自己的鼻子撞在許諾的額頭上。紅袍人見撞不死這小賊,便張口咬了下去。
許諾自然不會再給他機會。右手中的天陰刺在紅袍人背上,連戳了十餘下,便將這廝戳的死死無救了。不過這廝雖是死透了,卻仍死死地抱著許諾。
兩人便這般順著水流翻滾而下。許諾剛才神識探過,這個水洞深不見底,不知流到哪裏。自然不想將自家性命,放在這未知的地方。猛地將真氣向外一放,同時雙膀一用力,那抱住自家的雙臂卻紋絲不動。許諾這時才有些緊張了。
自家持了天陰刺的右臂也被這廝箍住,活動不便。好在左臂還自由,於是將天陰刺交到左手,對著紅袍人的胳膊斬去。還未斬落腦袋猛地撞在岩壁上,頓時眼前發黑須臾便失去知覺。隻是神識中似還有一絲清明,看著自家與紅袍人翻滾著順流而下。
不知過了多久,水洞前方竟出現了一個大的轉彎。水流擊打在岩壁上轟轟作響。那一絲清明如鍾鳴般發出警示,終於在千鈞一發之時,喚醒了知覺。
許諾甫一清醒,便當機立斷,斬斷了紅袍人的胳膊,先脫身了出來。再一腳將那廝的屍身踢了開去,並順勢減緩了一點去勢。
不過這仍無法抵禦水流。轉瞬便隨著紅袍人的屍身,撞擊到那處轉彎處的洞壁。好在有紅袍人的屍身做了個肉墊,許諾這一下並未受傷。
在水流無數年的衝擊下,這處轉彎被衝擊的甚是開闊,並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不過水流一轉卻也緩和起來。許諾一看,連忙向一側洞壁靠去。這種情況下,自然是先穩住身形再做打算。
哪想到這時,忽然一股莫大的吸力,將自己與紅袍人的屍身,一起吸向了一處昏暗的地方。
許諾這時才發現這處漩渦邊上,竟有一個諾大的山洞。水流從洞口奔湧而過,唯獨自家,與紅袍人的屍身,被這股吸力吸著,似是被攝入了一個凶物的口中。許諾驚懼間將真氣運轉全身,神識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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