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便在一個鎮上尋了個客棧,休整了兩天。幾人也早將五華派的衣服換了,扮作尋常的商旅。然後便優哉遊哉的一路往南行了。這回也不晝伏夜行了,而是雇了個馬車一路觀山賞景,倒是既隱蔽又悠閑。
許諾知道對方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將眼線灑遍蒙州。對方這幾日恐怕將精力、人力都集中在青陽城與五華山一線上。自家在這裏應該是安全的。
這回往南走一直走了十日,才方向一變往東直奔五華山去了。一路上也聽到一些傳言。那便是五華山與青陽城一線上,五華派與南嶽派各出暗手,打殺的甚是凶險。雖然都未將身份挑明,但蒙州的一些小門派,也知道是誰在那裏廝殺。均都嚴令禁止自家子弟,進入那一處範圍。恐怕被兩方殺紅了眼的,不問青紅皂白的給了解了性命,還要將自家的門派給記到賬簿上。
這些江湖傳言,道聽途說的消息,本就不甚可信。更何況一些茶樓酒肆,竟將這一場暗戰描述成兩派決戰。五華派的七星劍陣,與南嶽派的掌門護法長老,決戰於青陽城。許諾聽到這般富有想象力的說詞,也頓覺頭大。
許諾是知道的,七星劍陣是絕對不會下山的。也就是說五華派無論何時,也要至少留下七個,能組成七星劍陣的弟子,守衛山門。七星劍陣是五華派至高的技藝,也是最後的保障。
而五華派目前來說,二代弟子尚不能獨立催動七星劍陣。也就是說目前五華派,隻能排出一套七星劍陣。所以七星劍陣下山是絕無可能的。至於兩派在五華山與青陽城一線廝殺。恐怕也是隱了身份,暗中下手。主要精力怕是都在尋,自家這幾個跳出包圍圈的人。
江鐵索對師門感情深重,聽了這個消息,便恨不得插翅飛回五華山。心急如焚起來。許諾便把自家所想的,給幾人分析了一回,才將江鐵索按耐下來。按原計劃一路往五華山而去。
漸漸地離五華山近了,一些真實的消息便傳出來了。兩方非但有一些暗手,便是明麵上真刀實槍的拚殺,也上演了幾回。五華山這邊出了兩個堂主,下來主持。南嶽派那邊也來了幾個高層。
幾場爭鬥下來,因在五華派地盤上。占有地利,人數上有絕對優勢,五華派大占了便宜。南嶽派見無機可乘了。本來這次,是打算暗中出手,截殺許諾的。如今變成了雙方火並。南嶽派雖說實力遠勝五華派,卻也未作好吞並五華派的準備。再一個便是自認沒有能力,破了五華派的七星劍陣。最後隻好收手,退出了五華派的勢力範圍。
得到這個消息,許諾等人終於是大鬆了口氣。算算還有兩天的路程便可回山了。行到一個鎮上,尋了一個大些的館子,要了一桌子好菜。準備為五華派這次大捷,慶祝一番。也為自家幾人,終於逃出升天慶賀一番。再行趕路。
幾人正歡飲間,路上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接著便在這酒樓前停了。
許諾想了想,還是將神識略微的放出一點。許諾這一路上,雖說一直將神識全開。那也僅限在野外趕路,或隱蔽處休息時。真正到了人口稠密的城鎮,許諾也不敢把神識放出。唯恐碰到武功修為高過自家的,自家把神識探過去,豈不是明顯的尋釁。
更何況這番已快看到五華山,自家倒不信有誰敢到五華山下尋釁。所以這兩日就未將神識外放。
這回許諾將神識一放,便麵色大變。五人正在二樓,靠窗的一個桌子前吃飯。許諾伸手推開窗子道:“上馬,往五華山跑。”
幾人見許諾這番舉動大吃一驚。再一看許諾麵色嚴峻,知道出事了。
荊立德身手差點,但是見機的快。看了許諾一眼,便一拍窗台跳了下去。隨後幾人便翻身跳下樓。
樓下有四匹馬,小二正牽了往院子裏走。柴科夫還在尋自家的馬車,荊立德已跳上一匹馬往東跑了。許諾一把抓住柴科夫衣領,抖手將其扔到一匹馬背上。罵道:“吃貨,在尋死路嗎。”
轉眼江鐵索與南宮長健,也各騎了一匹馬。跟著荊立德跑了。
小二見從樓上跳下五個人,有四個搶了馬跑了,隻剩下一個少年了。還道是吃了霸王餐,又來搶客人的馬匹財貨。見還有一個未跑脫的,便伸手過來抓。
許諾輕輕一閃,轉身追著幾匹馬跑去。許諾卻不跑快,小二便一路追過來了。追了幾百步卻怎麽也追不上,才知道上當了。忙大聲呼叫。
酒樓上頓時跳下四個人來。兩個年紀稍長些,一個穿紅袍一個穿藍袍。兩個年輕的均是黑衣黑褲。
紅袍人遠遠地看了許諾幾人一眼,兩眼瞪得如銅鈴。隻說了一句:追。便拔腿追了下去。
四馬五人轉眼便出了鎮子,一路塵土滾滾的上了官路。
許諾神識初探時,便知道來的是誰了,所以也不回頭,隻管低著頭跑。江鐵索等人在馬上回頭一看,頓時臉都綠了。
兩個年輕的黑衣人已被甩下,兩個長袍人卻越追越近。特別是那個紅袍的,正是在青陽城,打了許諾一掌的大高手。若被他追上,自己這五人,也非是其一合之敵。
許諾提速跑到荊立德身邊。問道:“你可有方法甩掉他們。”
荊立德道:“往前兩裏,有一座吊橋。若我等過江後能將吊橋毀了,便可活命。”
許諾一聽道:“你等隻管過橋。”
見荊立德馬上掛了把斬馬刀,便一把摘下。對跟在後麵的江鐵索道:“你等跟荊立德走,過橋後直往五華山去。我在後麵將橋毀了。”
南宮長健道:“魯師叔過橋,我來毀橋斷後。”
許諾啐道:“你道我是去送死嗎?你毀了橋能活著回五華山嗎?莫要廢話了,我自有活路。”
這幾人十餘日來跟著許諾,也知道許諾的確有些超常的手段。否則剛才也不會各自騎了馬便跑,獨獨把許諾撇下。所以在聽了許諾這般一說,便隻管放心的跟著荊立德跑了。
許諾跟在四匹馬後頭,心中卻暗暗叫苦。按理說人力再強也是跑不過馬的。但是在短距離內,武功高強的人,憑了一口真氣追上奔馬卻非難事。
後麵兩個長衫人運足內力,拔腿狂奔,漸漸地便將兩方的距離拉近了。
許諾暗想不如自家將敵人引開,讓江鐵索等人先行逃命。自家憑了腳力,甩脫對手還是十拿九穩的。
不過轉念一想就覺出了不妥。若這兩大高手也分頭追下去,自家逃命是無虞了,這幾個師侄兒卻絕無幸理。自己這一行五人,轉了大半個蒙州,眼看要逃出升天。在自家門前卻要被人劫殺,許諾內心是十分不甘的。若是在青陽城便分頭逃命,許諾心中反倒會坦然一些。可是到了現在,許諾卻要抗爭一下。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放棄這些弟子的。
這時正跑過一片樹林,許諾見前麵有一棵栗子樹,樹上碩果累累的結滿了栗子。初秋的果實茁壯飽滿,外麵的果衣,如受驚的刺蝟張開鋒利的尖刺。
許諾見了心中一動,把斬馬刀橫到嘴裏咬住,脫下長衫。奔到樹下運足真氣,抬腿朝樹幹猛跺一腳。栗子如下雨般的落下,許諾用長衫一兜,兜了一包袱栗子。然後順勢轉身,張開手中長衫向後一彈。
ps:今日第一更。連更一個月了,請給我繼續寫下去的動力。票票砸過來吧!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