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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許諾,聽了一會兒,也未得到魯都頭的消息。便收了聽力,將茶樓跑堂的小二喚了過來。賞了幾個碎錢,也沒兜圈子,直接便問起許家的事情,以及魯都頭的下落。
果然這跑堂的聽得事物多,對這樁官司也知道一些。雖對許諾問及此事有些疑惑,卻也樂得賺些小錢。便將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向許諾講了。
許諾聽了才知,魯都頭雖未被捕卻已被通緝。而自家卻被漏了,並未入緝捕名單。
想是那狗官為逃避走失囚犯的責罰,又及自家年幼,難成威脅便將此事壓下了。
許諾雖心係魯都頭安危,卻也深知自家無能為力。
隻好暗自祈禱魯都頭好運,也不在城中耽擱,付了銀子便出城走了。
如今有了地圖便不可隨意南行,而要按地圖行路了,免得走些冤枉路。
走了沒多久便覺得心頭煩亂非常。
知道是剛才聽了父母與魯都頭的消息,心中的悲哀無奈難以平息。
見路邊不遠處有一間殘破的寺廟,便走了進去。
廟宇已經廢棄了,連院門也隻餘下半扇,院內雜草叢生。
佛堂頂上瓦片也碎了不少,陽光稀疏的順著窟窿照在佛像上。
佛像表麵的油彩也剝落大半,佛像還算完整,未見大的破損。
許諾走到佛像麵前,雙膝跪倒,默默地禱告了一番。心境才稍有緩和。
許諾心中暗自思量了一會:如此心境實不合趕路,不如就在這廟內休息調整下心境。
便轉到佛像背麵,將地麵的碎磚爛瓦一掃,清理出一塊幹淨些的地方。
盤膝一坐,也未運功修煉隻是沉思入定,排除雜念。
這一番入定便是大半日,已是日落月升。
這時從外麵進來三個人,三人均身材精練步伐輕盈。
一看便是有些功夫的人。
進了佛堂便拆了門窗引火照亮。一個中年高瘦的似是頭領,麵對廟門坐了。
兩個年輕些的,則忙著在火上烤些吃食。
旋即又取了一壇酒。也無杯盞,便端著壇子一人一口的吃喝起來。
三人隻是飲酒吃肉,卻無一人說話,似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般一壇酒喝了大半,一個麵色微紅的青年。
才出聲道:“這次挖坑準備了半年之久,卻碰到這般一個鬼窟窿,當真是憋屈的緊”。
另一個麵色黑亮的青年,聞言也是猛頓足道:“那匣子裏定有寶貝。”
又轉頭對高瘦中年人道:“老大,這等鬼窟窿難道就沒有破解之法?”
高瘦中年人眉頭緊皺。
思忖片刻才道:“二位賢弟有所不知,我們進的這個洞叫做養鬼穴,俗稱鬼窟窿。主家或是其後人必是精於鬼道的。我聞先人言,入此穴*是橫死。這種坑裏大都有奇珍,我等卻是沒命取的,必要有陽氣極盛之人方鎮得住”。
紅臉男子聞言道:“我等便是陽氣極盛的人,還準備了這些辟邪的器物。難道還不敢放手一搏?”
高瘦中年人聞言啐道:“你我整日出入陰宅,與屍鬼打交道,莫說陽氣,怕是滿身的鬼氣了。再者我等準備的捆屍繩,黑狗血等物,真碰到厲害的鬼物隻怕也不托底。非是我不貪那匣中的寶貝,隻是沒有半分的把握。這一行當我也行的久了,哪些是自家能吃的也是有些數的”。
紅臉漢子聽了有些著急道:“若是這般不如去探探張家兄弟的口風,大家碰個夥。一起做這樁生意。”
黑臉漢子聞言立道:“你腦袋被驢踢了咋的?張家兄弟向來心狠手黑,翻臉不認人。有多少同行被其活種了,你是嫌自家命長了麽”。
紅臉漢子剛要反駁。
高瘦中年人也道:“不妥,此事可再計議,卻不能與他人碰夥。張家兄弟確實有些手段,卻不是可以交底的人物。”
言畢三人又陷入沉默。
許諾早在三人入廟時便已知道。卻沒想到三人進來後又吃又喝的,竟似要在此過夜。正思忖是否離去時,又聽了這番對話。雖聽的糊塗,卻也感到非是善類。貿然現身恐招來殺身之禍。
佛像後麵並無門窗,許諾便盤算等這幾人睡下了,自家再偷偷溜走。
高瘦中年人剛拎過酒壇,忽然皺了一下眉頭。放眼打量了一下佛堂,對兩個年輕些的男子打了個手勢。
三人廝混的久了,兩人馬上明白意思,跳將起來,分頭向佛像兩頭包抄過去。
許諾初聽得喝酒吃肉的聲音停了,還不以為然,以為幾人乏了準備睡覺。
再聽了輕微的腳步聲,才知道事情不妙。忙翻身起來。這時那個紅臉的青年,已從佛像前轉出。
見佛像背後,隻是一個少年再無旁人。
便放下心來罵道:“你這小賊躲於暗處,偷聽爺等說話,定非善類”。
言畢幾步過來,抬手便是一巴掌。
許諾這邊剛練了八極拳,也是有些傲氣,便抬單手架住,右肘順勢便打了出去。
這一肘正打在對手胸口,紅臉青年吃痛退了一步,許諾卻退了三五步才站住。
右肘乃至整條胳膊都麻痛不已。這才知道自家的功夫,在這種絕對力量麵前,還是難討到好處的。
不過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闖了。隻要能闖出破廟,自家拔腿奔跑,這三人未必抓得住。
想到這裏便運起真氣於體表。
這時那個黑臉的青年,也從另一頭出來了。
見了這情景並未上前,而是嗬嗬一笑揶揄道:“老三,點子紮手,不行我來”。
紅臉青年聞言,臉上更是掛不住了,冷哼一聲道:“剛才托大,豈會拿不住這黃口小兒”。
言畢五指箕張迎麵便向許諾抓去,許諾不敢硬接,身子一側讓過,抬腿向其擋下掃去。
紅臉青年見許諾出手便打要害,也不敢再托大,忙退了一步避過。反身便是一路譚腿踢了過去。
這邊一動真功夫,許諾便疲於應付了。
剛避過幾腿,一抬頭便見一隻碩大的拳頭,迎麵而來,想躲時拳頭已到了眼前,一低頭卻未躲過。
一拳正打在腦門上,這一拳打的狠。許諾直被擊出三丈,昏死過去。
紅臉青年也不好過,一拳猶如擊在鐵石上。痛的自家也是抱手大呼,轉瞬頭上居然淌下汗來。
之後麵帶猙獰道:“我倒要看你這廝頭硬還是老子的刀硬”。
言畢便要抽刀,待右手致於刀柄上,才發現竟握不住刀柄,那一拳竟傷到筋骨。
紅臉青年更是氣結,轉用左手一把抽出腰刀,一步步向許諾走去。
此時卻傳來高瘦中年人的聲音:“不要傷他性命,把他帶過來。”
紅臉青年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真的違拗,隻能狠狠地,踢了地上的許諾兩腳。
黑臉青年怕再踢下去,便要了這少年的命,忙單手提了許諾轉到前麵。
往火堆前一扔道:“老大何時有了菩薩心腸,這小子偷聽了我等所言之事,留著是個禍端”。
紅臉青年也道:“這小子年紀雖小,卻有些功夫。想必是有門派跟腳的。此時做了他,卻是無人可知”。
高瘦中年人道:“你二人還想得那鬼窟窿的寶物,便不可殺他。”
紅臉青年眼珠一轉道:“這小子便是陽氣極盛之人?”
高瘦中年人點點頭。
黑臉青年道:“老大如何肯定這小子陽氣極盛?”
高瘦中年人嘿嘿一笑道:“今日至此你等可發現有何不同之處?”
二人麵麵相覷一會後,紅臉青年猛道:“你那陰猴未出來”。
高瘦中年人道:“正是,平時我等飲酒作樂,這陰猴必會竄出討些酒肉吃。初時我等心事重重,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今日這廝非但不出,及後來在我懷中竟瑟瑟發抖起來。我便判斷此處必有陽氣極盛的人。我這陰猴喂養於陰地鬼穴,可感應到鬼物,這也是我等數次免於災禍的緣由。但其最懼純陽之氣,若有陽氣極盛之人它便畏之如虎。”
黑臉青年喜道:“如此說來,倒是絕處逢生。隻是事成後這小子如何處理?”
高瘦中年人麵色一厲道:“自然是斬草除根,我等本就是在刀尖上喋血,絕壁上覓食。容不得半點閃失的”。
兩青年也是麵帶肅色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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