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卻猛地發現,刀疤臉賊人垂下的右手,緩緩地抬起。
許諾立時驚得心通通亂跳。忙將短刃抽回。
這時那刀疤臉,右手自懷中,慢慢抽出一把雪亮短刀。麵對許諾的雙眼猛地睜開。許諾駭的心都要跳出胸膛。
那刀疤臉賊人卻並未看向許諾,而是將雙眼向對麵的賊人瞄去。
接著身子微微一起,右手一抬,短刀刀刃朝下的一立。“撲哧”一聲,便至柄的插入到對麵賊人背上。
對麵那賊人哼都沒哼,身子一歪便滑到地上。想是還在美夢中便送了性命。
刀疤臉看來也是個殺人掠貨的熟手。也不著急,先去床榻上扯了一塊單子,往地上一鋪。再把死了的賊人拖到床單上,腦袋正在單子中心處。左手抓著死屍的頭發,右手從死者背後一把的拔出短刀。
嘿嘿一笑,自語道:“你這廝隻知魯長林的性命值錢,難不知自家的頭顱也值錢的緊嗎?”
言畢手起刀落,一顆頭顱正掉落在床單中央。
然後將單子一兜,裹了那顆頭顱,隨手扔到一邊。
才在那賊人屍身上摸索起來。
許諾此時已看的脊背僵硬,雙手發抖手中短刃也幾要握不住了。
忙蹲下身子心中默念:鎮定,鎮定。
並使勁在身上抓了一把,身上一吃痛那種全身不適的感覺才好了些。這時許諾才思忖起該如何行事。
兩個賊人去了一個,本是好事。
但這個刀疤臉凶悍異常,連自家兄弟,也是殺起來絲毫不遲疑。
而且自家所計劃的酒後偷襲已然破產。
若是正麵衝突,自家這等本事就是送死的貨。如今也隻能盼這廝殺人後能睡一覺,自家才有機會下手。
正思忖間,屋裏燈忽然熄了。
接著屋門一開,刀疤臉提著那個裹著頭顱的床單,一步踏出房間。
轉身便向樓梯走去。
事發突然完全超出許諾預料,已無時間再做計議。
許諾情急下橫握短刃一躍而起,一刀便插入刀疤臉賊人後背。
刀疤臉吃了一痛,也不回頭單手握拳向後一揮。之後向前一步竄出,扔了包裹單手抽刀一劃,才轉頭來看。
此時許諾已被那一拳,擊出七八步,如被鐵錘擊中一般。半邊身子均動彈不得了。
刀疤臉仔細一看,才發現蜷縮一角的許諾。
見是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偷襲得手,更是怒不可遏的把刀指向許諾。麵目都扭曲的變了形。之後一步一頓向許諾走來。
許諾雖是已動彈不得,雙目在暗夜中依然視物清晰。
見刀疤臉雖是一步步過來,卻是每一步,均踩出一個血印。
想是剛才那一刀,也給了他一個狠的。
許諾暗自運起華陽功,忍著劇痛一手持了短刃,一手扶牆半蹲起來。
身上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使得身子再無法直起。
痛的汗如雨注,身上一陣虛脫,麵無人色的看著緩緩而至的賊人。
許諾此時心中已忘了害怕,隻想著待那刀疤臉到了近前,便拚了性命捅他一刀。
合著拚個魚死網破,也強過任其害了魯叔叔一家。
其實此時,那刀疤臉比許諾更加艱難。
許諾那一刀直接插在要害處,虧是那刀刃短,不然直接便要了性命了。
便是如此,刀疤臉也感到心內,如有熱油煎熬。知是被捅破心髒流血過多,卻因傷在背後不好處理。
再及心中恨極許諾,已是拚了命,也要先斬殺了這個,偷襲自己小賊。
但是每走一步如千斤墜物,亦是到了極限。走到第五步刀疤臉賊人身子忽然一歪,竟一頭栽到樓下一命嗚呼了。
許諾暗呼幸運,眼看這裏動靜大了,忙忍痛溜回自家房間。
旋即客棧內便亂成一團。
自家客棧內一下子死了兩個客人,客棧掌櫃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在客人提醒下才想到報官,忙喊了小二去報官。自家卻尋相識的客人商議對策。
許諾知道此處不可久留,自不會等官差來盤問自家。
在客房內活動了一下四肢,覺得能堪堪的活動了,便趁亂溜出客棧,出了小鎮往南邊一路而去了。
所幸夜深一路上沒有遇到閑人,走了個把時辰天邊已開始泛白。
許諾忙離了大道,尋了個隱蔽的山洞,扯了些樹枝騰蔓將洞口掩了,便躲了進去。這也是學了魯都頭的法子,許諾知道後麵這一段路,也要夜行曉宿避過風頭。
暫時安全了些,許諾便開始檢查起身上的傷勢。身上還是疼痛,但比起開始時已好很多。摸了摸痛處,似乎並未被打斷骨頭,許諾也暗自稱奇:未想到自家竟這般經打。
先前聽魯都頭言,練武先要練習挨打。這般看來自家似乎還真是練武的材料。想到這裏竟有些小自得的嘿嘿一笑。
隨即盤膝一坐,雙手掐訣心中默念一遍華陽經,便運功進入冥想。
這次冥想竟持續了整整一天,待到收功時天已泛黑。
許諾此時方感到腹內有些饑餓,取了些幹糧來吃。
這時才發現身上的傷痛,竟然好了大半,活動四肢時已無大礙。
摸摸傷處並無特別明顯的痛處。心中頓時顧慮大去,本以為這次受傷,恐要數日難動。還為藏身在此擔心。如今一日便已恢複了七八,倒不必為此擔心了。
隨即吃了些幹糧,便撥開洞口的樹枝騰蔓,出了山洞。依舊向南而行。
這般夜行曉宿的走了月餘,許諾自忖風頭已過了,便恢複白天趕路了。
這個倒不是夜晚趕路,對許諾有甚不便。而是一路夜行曉宿,月餘來竟難見到幾人,自家父母與魯都頭安危也無半點消息。是以想了半響,還是決定白天趕路,還可以探聽些消息。
其實經過這月餘修煉華陽功,白天夜晚對許諾已無不同。便是無月的黑夜,許諾也是視若白晝。而且聽力驚人便是百丈外的風吹草動,也辯得一清二楚。
這般一露麵,許諾便得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許氏一門,發配西域路過黑風嶺時,遇盜賊滿門皆亡。
雖說這個結果,許諾早便可預知。心中卻還存著一份僥幸。如今得了這個消息,仍禁不住淚流滿麵放聲大哭。
再及並未打聽到魯都頭的消息,那便說明魯都頭是無恙的。心中也再無牽掛,索性仍是夜行曉宿起來。
這般趕路其實比白天行的快。
許諾這些天練了華陽經,體力大增,身體也愈發的輕盈敏捷。狂奔起來一步便可邁出丈餘,便是跑上一天也不覺得甚累。若是大白天這般狂奔,豈不是要引得滿路的行人駐足觀看。
這般又行了一月,便趕到定州南端。
許諾暗自一算計,這個速度比起快馬也不逞多讓了。心下一歡喜倒是衝淡了些許悲傷。
不過這幾日倒有一事,困擾許諾。那便是這華陽經第一層修煉似是遇到瓶頸。
此時已將丹田冥想至車*小,內中運轉的暖流,也盡數凝聚成有形般的液態。但此時無論把丹田冥想的再大,似也不能實際上起到作用。而丹田內的水流亦是不能增加分毫。
許諾一開始以為這是第一層練成了。便開始修煉第二層,數日後竟無任何收獲。才知道原來這第一層,自家還未練成。
再仔細的鑽研揣摩經文,並無突破之法,亦無每一層練成後的感應提示。隻提及必須練成一層,才可進入下一層修煉。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