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碗的歡呼聲,我也望了過去,給我第一眼映像是震撼,除了震撼就隻能用美和壯觀來形容。
我們仿佛置身在一片晶瑩剔透的玻璃球裏,穹廬布滿了浩渺之星,和海水銜接之處,沒有明顯分界。水中無數的月光水母,成群結隊,閃出幽光,將一大片海灘映亮。就如同珠寶散發出的光芒,整個海水都透明了。
這是一大片的水母群,看不到盡頭。
“哇!夏哥哥,水裏還有噴泉啊,好壯觀!”碗不斷拍掌。我仔細看了過去,果然一柱海水擎而出。“是藍鯨!”那隻藍鯨距離我們不遠,大概也就一百來米。漸漸的三四隻藍鯨也遊了過來,泛起一陣水花。
要辨別鯨魚的種類,除了看外形,有經驗的人,在海洋上還通常會借助鯨魚噴出的水柱。須鯨的水柱是又高又長的,齒鯨的水柱是又粗又矮的。而藍鯨噴出霧柱狹而直,高可達六至十二米。
忽然水麵泛一起陣海浪,將我們的船隻衝得飛起,我們俯視海水,一個幽藍的巨大無比的身影從船下遊過!在五十米開外,竟從水中躍起,如同一座山一般。讓人無比的震撼和驚恐,我心想“太他媽的嚇人了,幸好這大家夥,不會吃人,否則我們都不夠塞牙縫!”
老杜有詩“或看翡翠蘭苕上,未掣鯨魚碧海中。”想必杜甫沒有見過這種龐然大物,否則也不至於寫出這麽誇張的詩句。
笑笑這時開口了“藍鯨分布極廣泛,按照我經驗,這裏可能是南太平洋的一部分。至於具體是哪裏,知道!”這不是等於沒講嗎?不過,這倒是透露了一信息,那就意味著我們進入最空闊的太平洋中心,遇到海島的概率微乎其微……跟我的了解,這片海域很少有航道,如果中途沒有島嶼,那就意味著飛機也少得可憐。
“我們這樣漂流也不是法子,看樣子這船隻的動力係統是壞了!能否想個法子,讓船動起來?”
“用風帆,這東西太沉,需要你來掌舵!”笑笑罷,竟將油布做成了一麵簡易的船帆,將一隻繩索交到我手中。不厭其煩的吩咐道:
“帆船行駛,借助的是白努利效應,也就是當空氣流經一類似機翼的弧麵時,會產生一向前向上的吸引力對帆船。”笑笑完,頓了頓。指著船帆的各位位置,詳細講解了一番。
“俗話[一帆風順],對於新手來,順風卻是具有相當難度的,當吹來順風時,風的來向和船平行,沒有橫向的壓力作為平衡之用,很容易因為失去平衡而翻船。”笑笑完,拽了拽繩索,進行了一番操作示範,我學了好幾遍才記住操作要領。
“如果遇到是側風,那麽它將被船帆,化作兩股力量,一個是讓船側滑的力量,一個是讓船前行的力量,而側滑的力量則被“中央板”化作側倒的力量,再由水手的重心調整相抵,隻剩極少的側移力量,這時大部分的力量是向前行。”罷,笑笑又進行了一番操作示範。
“如果遇到頂風,船帆一般以45度為極限,頂風行駛的觀念是和側風行駛相當接近的,倘若遇到頂風,側向的力量較側風為大,而前進的力量又於側風,是易學難精的。”罷,笑笑又進行了一番示範。這時來的是順風,我足足花了十六個時,才掌握其中要領,累得雙臂發酸。
“對了!我們既然有引擎了,那要如何判斷前進方向呢?”
“古人晝觀太陽,夜觀星象,晝觀太陽容易理解。你仔細看空中,最容易也最好辨認的是什麽星宿呢?”
我朝著空中浩渺星海一望,一組如同勺子的星宿,頓時映入眼簾:“北鬥七星?”
“沒錯!北鬥星一年四季都在上,古代以鬥柄方向變化來判斷季節:鬥柄東指,下皆春,鬥柄南指,下皆夏,鬥柄西指,下皆秋,鬥柄北指,下皆冬。如今是夏季,鬥柄指的方向是南方!”
知道一個方向,其他的方向就按照上北下南,左東右西確定就好了。這就是孔子所謂“舉一反三!”。我們的方向比較明確,在這一片海域,向南行駛,才容易遇到海島和航道。
古人航海,往往攜帶《海道金針》、《順風相送》、《更路簿》這些航海資料。這些資料大概的格式是某島往某島,按照某方向,行某時刻可達。海中有某物,某處多礁石之類的。若是《更路薄》,還會額外記載某處有某魚類。
當年我曾讀過中華書局的《鄭和航海圖》,後麵就附錄了一冊《海道金針》!雖然對我們這片海域航行用處不大,但啟發還是頗多的。當年閱讀《哥倫布航海日誌》時,對這一片海域就充滿神往,如今果然淪落到這,心中感概頗多。
接下來,一,兩,五過去……我們依靠雨水和打漁為生,整個人都越發的抑鬱,孤獨和寂寞伴隨而來。不過由於我們有三個人,還能不是做些遊戲挨著日子。海水還是黑色的,這就意味著我們還處於深海區域。不知道還要漂流多久時間。我記得曆史一些關於漂流的記載。
之前不久,新聞曾報道三名墨西哥漁民,在太平洋上漂流了85,被人救起,創下了海上漂流時間最長的紀錄。180年,“埃塞克斯”號被一頭鯨魚撞壞,0名船員坐船逃生,在海上漂流了三個月。他們彼此相食,隻有8個人活下來。
194年一名商人,由於輪船撞擊魚雷沉沒,這名商人坐船逃難,用燈絲和鐵釘做了兩個魚鉤,靠捕魚堅持了1獲救。
197年漂流了118的莫裏斯和瑪拉琳·貝利有很多罐裝食品,船上還有爐子、書和紙牌。
198年漂流76獲救的斯蒂芬·卡拉漢有兩個太陽能蒸發器,可把海水轉化成淡水,還有一支魚槍。7年後,比爾·巴特勒和西蒙奈·巴特勒漂流了66,他們有漁具、多米諾骨牌、罐裝食品、毯子、收音機和七瓶依雲水。
隨著漫無目的的飄蕩,我們都有些煩躁。初時對大海深處的壯闊的讚美,這時也變得可有可無。
存儲的淡水,全部喝光了。好幾沒有下雨了,空中連海鳥都看不見。可以斷定,這附近沒有島嶼,以海鳥的體力,都無法跨越這片海域。我們要活著,隻能捕捉海魚為生。釣魚也成了我們唯一的樂趣。
幸好這裏的魚,從未接觸過人類,更不知道釣餌是什麽東西。很容易就上鉤。我拿出一枚鐵釘,彎曲之後,係在麻繩之上,找一個細棍做魚竿。用一些食物做誘餌!我對我的釣具很滿意,用得也很順手。
笑笑是這方麵的行家,她找準泊船位置,收了船帆。用之前的食物殘渣,打了幾勺窩料下去。窩料才倒下去,水麵就蕩起水花,一群魚在哪裏爭食。我第一杆下水後,測出水流速度和風向。魚竿稍稍跳動了一陣,我連忙拽起了魚竿,依舊什麽都沒有釣到。笑笑微微一笑,示意不要急。
在我第二杆的時候,就開始有魚咬了,魚竿抖動得非常的猛,我手腕一抬杆一抖,魚就掛在鉤上了,感覺不大,杆沒有大彎,一邊抬杆一邊輕輕收線魚就出水了,是非常漂亮的火點魚。
接著又是一條秋刀魚上來了,大概一兩左右,魚不太大。這是笑笑“想不想釣上大魚?我倒是有一方子,你們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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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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