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很多問題並非人們想象的那個樣子,比如本以為安全的後方酒吧,卻成為了無補一屍的人間地獄;而本應該殺聲震腥風血雨的前線,如今卻海晏河清,相安無事。
陳火熊帶領紫玉堂的弟兄走到二分之一路途的時候,恰好和大張旗鼓出戰迎敵的史玉樹碰上,足見紫玉堂的幫眾到底走得有多慢。沒有想象中的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很平靜,平靜到幾百人圍觀兩個人對話,全場鴉雀無聲。
史玉樹和陳火熊走到一處,後者從懷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隻遞給了前者,作為黑道的晚輩,陳火熊的這一舉動讓史玉樹眼前一亮。
颶風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就躋身華國一流幫派,是有他的原因的。史玉樹在心中不禁感歎。
史玉樹接過香煙,叼在嘴上,陳火熊又拿出火機幫他點燃,然後才給自己嘴上那根已經在風中飄搖了很久的可憐家夥一絲火焰溫暖。
兩處紅光如點,在黑夜裏一明一暗地交替閃爍。
史玉樹緩緩地吐出一口濃霧,讚歎道:“兄弟如此年輕就能在颶風擔任一堂之主,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啊!”
陳火熊在史玉樹麵前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倨傲,嘿嘿一笑,謙虛道:“哪裏哪裏,我就是一個愣頭青,還需要和前輩好好拜師學藝。”
“好好。”史玉樹愜意地再一次吞吐之後,鄭重問道:“風少還有沒有什麽話交代。”
陳火熊聞言,把香煙拿到一邊,身體前傾,在史玉樹耳邊道:“風哥回去以後,恐怕還得麻煩史老大臥床一些時日,這樣才不枉費我們合力演這樣一出戲。”
史玉樹甫聽一愣,片刻後便想明白了怎麽回事,於是看向陳火熊的時候,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回去告訴風少,這份情我史某承下了,他日有機會,一定報還給他。”
陳火熊雙手抱拳,道:“一定一定。”
話音落後,史玉樹和陳火熊便告辭返回到各自的隊伍中。浩浩蕩蕩地出發,再浩浩蕩蕩地返回,像出門遊行一般,不少幫眾都已經開始哈欠連。
陳火熊帶領著紫玉堂的兄弟們往回折返,這回速度上倒是快了很多。等走出同心會的視線,陳火熊把嘴裏那根點燃後隻吸了兩口的香煙丟到了路旁,可憐的家夥直到死也沒享受到多少溫暖。
又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裏,陳火熊喃喃道:“誰抽煙一定是用吸的!”
……
最近黑道不太平。這是年以來,華國地下世界裏最常的一句話。隨著颶風這顆巨石落入魯省的這片汪洋裏,人們期待已久的一個不大不的波浪終於在昨夜產生。
颶風紫玉堂和同心會史玉樹一眾短兵交接,鏖戰接近一夜,至黎明才分出勝負,最終以颶風的完勝而落下帷幕。今晨一早,同心會的史玉樹就帶著殘兵敗將回到了他的黃河流域的老家,重傷臥床,幾度傳出病危的消息,最後險之又險地活了下來。不過最近期間,再也無法在江湖上征伐,索性固守著自己的地盤,謝絕見一切來客。
當居風回到了浣城,在碧水依瀾和陸琪嘉吃著早餐,聽樂正訴著今道上的最新傳言時,他差點被食物噎到,連忙把頭偏向空處,劇烈的咳嗽起來。
陸琪嘉惶急起身,端起桌子上的白水遞給了居風,伸出柔荑不斷地輕撫居風的後背,等居風好轉了一些,臉上的煌灼之色才稍稍緩和。
接過居風喝完的水杯,陸琪嘉心疼地嗔道:“都吃飯的時候要好好吃飯,你看你,都多大一個人了,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連吃個飯都能嗆到,真讓人不省心。”
陸琪嘉軟語嗬責,居風自然不難聽出其中的濃濃關切,他拍了拍嘉兒柔嫩的手背,保證道:“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隻是阿正的這個消息太好笑了,一時沒忍住。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聽到居風信誓旦旦地保證,陸琪嘉才算放過了居風,隻是不準樂正再下去,至少得吃完飯再。
吃完飯,樂正又把南方的局勢詳細地了一下。
史玉樹兵敗之後,同心會在魯省的勢力就隻剩下和朱毛率領的冥堂對立的那一支,可謂是獨木難支。一旦紫玉堂向東南方向進軍,對同心會形成夾擊之勢,那他們就是插翅也難逃了。
同心會在青城的負責人還算識時務,當夜當機立斷率軍回撤,隻是在撤退的過程中被朱毛早就埋伏好的人手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導致最後成功從魯省離開的隻有原先的一半人馬。
至今晨,同心會在魯省的勢力完全被颶風驅除,現在的魯省可謂是完全掌握在颶風的手中。
樂正大概完了昨晚的情況,見居風心情不錯,稍微了猶豫了一下,又繼續道。
“風哥,現在魯省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哥還得帶著兩個堂口去和歸一盟對抗,我想是不是咱們需要從東北派一些人手去接手魯省。”
樂正的話並沒有錯,紫玉堂和冥堂目前都是移動部隊,肯定不可能在魯省駐紮,可是魯省總不能不留人,到時候若是被同心會鑽了空子,那颶風可就是自掘墳墓。所以現在看來,隻有龍堂才是最適合的對象,可是這話從樂正嘴裏出來,難免有出自私心的嫌疑。畢竟他是龍堂的堂主,歸根結底,壯大的是他的勢力。
這也是剛才樂正猶豫的原因,他怕自己一張嘴,就會惹禍上身,可是這又是他的職分,如果不,又對不起風哥哥對自己的恩德。所以一番權衡之下,他還是出了口。
果不其然,他一完,本來臉色不錯的居風,清秀的麵龐卻頓時爬上了一絲陰霾。
樂正見狀,內心頓時惶恐,連忙俯首告罪。
“風哥,我……”
“我”字後麵的話沒有出口,因為居風抬起手製止了他的辯解。
“阿正,你坐。”居風臉色無異,淡淡道。
樂正把頭彎的更低,連聲音都出現了一絲顫抖。
“風哥,我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我讓你坐你就坐,難道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居風的聲音高出了幾個分貝,樂正內心猶豫再三,還是依言坐在了居風的旁邊。
居風把手放到樂正的肩膀上,欣慰道:“阿正,你肯冒著風險把這句話出來,證明我和都沒有看錯你。咱們是白手起家一路走過來的,如果你對我連這點相信都沒有,我這個做老大的可就真是失敗了。”
樂正抬起頭,突然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驚喜,他看著居風道:“風哥,你不怪我搶功?”
居風放在樂正肩上的手掌猛然抬起,出其不意地賞給了樂正一個板栗,疑問道:“我有那麽愚不可及嗎?”
確認了居風確實沒有怪罪,樂正頓時輕鬆了許多,回道:“風哥神通廣大,是我糊塗了。”
居風收回手,深沉道:“我之所以心有所慮,並不是責怪你,隻是這魯省的處置問題確實很棘手。你別忘了,魯省一帶,本來是華幫的土地,我們在東北起家,把東北據為己有,華幫已經沒有多一句了,可現在我們要是從東北派人到魯省,隻怕會遭有心人的詬病。所以暫時隻能先這樣了。”
樂正聽到居風的解釋,這才恍然大悟,是自己的眼界太狹窄了,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
到底是人心問題,華幫的人心是人心,可是颶風的人心也是人心左右都是人心,風哥確實不容易。
樂正看向居風沉思的麵容,心中誓死追隨的信念更加堅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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