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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立刻出發趕去。但等了一個小時，李萬青始終沒有出現。打電話提示關機，發消息也石沉大海。
心裡突然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我決定去他的實驗室看看。實驗樓門口，一個學生告訴我："李老師今天請假了，說是家裡有急事。"
這不對勁。昨天他明明說要告訴我重要線索。我試着回撥電話，依然是關機。這時，一條新聞推送跳了出來：【綠洲環保宣布完成D輪融資，估值突破百億】
新聞里，鄭明遠西裝筆挺地站在投資方中間，笑容燦爛。我仔細看了投資方名單，赫然發現了"碧海投資"的名字。
就在這時，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進來：【還是關心自己的安全吧，年輕人】
我的手有點發抖。顯然，對方已經注意到了我的調查。但更讓我擔心的是李萬青的安全。我試着搜索他的家庭住址，但網上能找到的信息少得可憐。
晚上回到報社，主編叫我去辦公室："老楊，綠洲環保那邊打來電話，說要告你誹謗。"
"我還什麼都沒發表呢。"
"但他們說你冒充採購商刺探商業機密。"主編遞給我一份律師函，"要不這事就算了吧，他們背景不簡單......"
我打斷他的話："老師，你還記得咱們辦報的初心嗎？"
主編沉默了好一會，說："我給你三天時間，要麼拿出實錘證據，要麼就撤了這選題。"
走出辦公室，我的手機又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接通了。
"楊記者，我是徐總。聽說你在查綠洲環保？我這裡，可能有你要的東西......"
放下電話，我長出一口氣。也許，真相即將浮出水面了。但我沒想到，等待我的，將是一個遠比想象中更令人震驚的答案。
深夜的老式茶館裡煙霧繚繞。徐總坐在我對面，手裡的茶杯已經涼了大半。
"其實我早就該看出問題。"他苦笑着掏出一疊文件，"這是我讓財務整理的，從買設備到現在的所有資金往來記錄。你自己看吧。"
翻開資料，一個觸目驚心的數字躍入眼帘：兩年內，徐總的工廠為了應對環保整改，總共向綠洲環保支付了將近3000萬。不僅有設備款，還有高額的"技術服務費"、"系統升級費"，甚至連簡單的維修都要收取天價。
"最離譜的是這個。"徐總指着一張借款合同，"去年環保部門突擊檢查，說我們的排放超標，要處罰500萬。正發愁的時候，綠洲環保介紹了碧海投資，說可以借錢給我們救急。"
我仔細看那份借款合同，條款苛刻得令人咋舌：年息15%，逾期利率上浮到30%，還要用廠房和設備做抵押。
"你簽了？"
"當時哪有選擇？"徐總揉了揉發紅的眼睛，"要麼簽，要麼直接停產。但現在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個局。那些環保數據，根本就是他們操控的！"
我心裡一驚："你有證據嗎？"
徐總從懷裡掏出一個U盤："上個月他們來維修設備，我讓廠里的技術員偷偷複製了系統數據。你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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