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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門開了。手電筒的光束在客廳里掃射。我聽到至少三個人的腳步聲。
"檢查所有電子設備。"一個熟悉的聲音說，"特別是那台筆記本。"
是黃局長。
我的心沉了下去。曾經最信任的人，現在卻像小偷一樣潛入我的家。這種背叛的感覺，比憤怒更讓人心痛。
"找到了。"有人說，"但硬盤是空的。"
"他們肯定備份了資料。"黃局長說，"繼續找。對了，陽台那邊的花盆也檢查一下，老孫這人有把重要東西藏在意想不到地方的習慣。"
我忍不住攥緊了拳頭。這個習慣，只有在警校時和我最要好的室友才知道。而那個室友，就是黃局長。
周雪在黑暗中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腕，遞過來一個U盤。原來在斷電的瞬間，她已經把所有資料備份了。
客廳里，搜查還在繼續。
"說起來，"一個年輕點的聲音說，"真要銷毀他們，不怕引起注意嗎？"
"這年頭，意外很多的。"黃局長的語氣很平靜，"車禍、煤氣中毒，或者像林教授那樣上吊。只要看起來合理就行。"
我感到周雪的手在發抖。
"話說，老孫是您最好的朋友吧？"那個年輕的聲音又問。
一陣沉默。然後是打火機的聲音，黃局長大概點了支煙："這行最忌諱感情用事。蝴蝶計劃比任何個人都重要。"
"可是..."
"沒有可是。"黃局長打斷道，"你以為那些被'詐騙'的專家是無辜的？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沾着血。林教授也一樣，表面道貌岸然，背地裡卻在研究可以控制人心的AI。要不是系統及時發現......"
他沒說完，但我和周雪都懂了。原來林教授的死，不是自殺。
"那周雪呢？"年輕人又問，"她不過是個研究生而已。"
"她知道的太多了。"黃局長嘆了口氣，"有時候，知道真相不是好事。"
黑暗中，我摸到周雪的手冰涼。
突然，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短信：
"在選擇死亡之前，先看看這個吧。"
附件是一段視頻。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
畫面里是一間實驗室。林教授正在做某種測試，電腦屏幕上顯示着大腦活動的圖像。
"實驗7號，人類意識數據化測試。"林教授的聲音傳來，"本次實驗對象：張萍，45歲，腦死亡患者。經家屬同意..."
我感到周雪的身體僵住了。張萍，是她母親的名字。
視頻繼續播放。鏡頭裡，林教授在記錄："意識數據提取成功率80%。情感記憶複製完整度95%。這證明人類的意識是可以被完全數字化的。下一步，我們將嘗試..."
我按掉了視頻。周雪的呼吸變得急促。
"所以，那個給我打電話的'媽媽'..."她的聲音帶着哭腔，"是真的存在的？老師他...他真的把媽媽的意識..."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原來那些電話不是簡單的AI模仿，而是真實的數字意識。林教授打着研究的旗號，偷偷進行着這種可怕的實驗。
而周雪的母親，就是實驗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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