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溫行雲大壽之日,府中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雲輕語陪着溫湛一同到訪,她此來一是為了給自己的侍君撐腰,讓那些輕視溫湛的人知道,溫湛背後有她這座大靠山;二來也是順便為自己的「事業」謀劃一二。
這不,才沒聊幾句,溫行雲就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沒辦法,雲輕語這「暴戾公主」「煞神」的名頭可不是虛的,光是那氣勢就讓人膽寒。
與此同時,在溫府的另一邊,溫湛獨自上了二樓。
此處是專門接待世家公子的地方,他的出現立刻引得眾人側目,那些目光中包含着驚訝、鄙夷、好奇等各種各樣的情緒。
溫湛在溫家本就沒什麼地位,如今又成了長公主府的侍君,對於這些自持清高、講究門第規矩的世家公子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屈辱。
在他們看來,這樣的身份連家族都會看不起,更何況是父親和兄長。
溫家嫡子溫勵滿臉鄙夷地看着溫湛,眼中滿是不屑,他大聲說道:「溫家出了你這樣一個子嗣,真是家門不幸。身為男子,你不思進取,竟然以色待人,還仗勢欺人,溫湛,你真是自甘下賤。」
溫勵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周圍的公子們都靜靜地看着這一幕,有的露出贊同的神色。
溫湛聞言卻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揚,笑了起來:「兄長倒是不下賤,方才在門外,怎麼就沒勇氣護着你的這些酒肉朋友呢?當着長公主的面做縮頭烏龜,一離開長公主的視線就敢對我諷刺謾罵,兄長還真是一個有擔當的好兒子啊。」
說完,他旁若無人地自顧自坐了下來,那從容的姿態更是讓溫勵氣得牙痒痒。
溫勵覺得面子上掛不住,頓時暴喝一聲:「你恬不知恥,就知道躲在女人身後耍威風。」他怒目圓睜,雙拳緊握,仿佛要衝上去揍溫湛一頓。
溫湛笑容依舊,只是那笑容中莫名讓人感覺到一股寒意,他緩緩說道:「從兄長設計把我送進長公主府那天開始,知恥這種東西就跟溫家沒什麼關係了。我不知恥,兄長也好不到哪裡去。」
當初,就是溫勵設計讓溫湛淪落為侍君,毀了他的大好前程,可溫勵卻一直對外營造出是溫湛自甘墮落、假清高的假象。
溫勵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怒吼道:「你信口開河!」
這時,在門外剛挨過巴掌的一位男子也滿臉怨恨地開口:「明明是溫二公子自己仗着一張小白臉吃軟飯,居然還敢把責任都推到大公子身上。果然是仗着有長公主庇護,什麼瞎話都敢編,真是無恥!」
溫湛依舊溫文爾雅地笑了笑,看向那男子:「多謝方公子抬舉,我也覺得我這張臉長得挺適合以色侍人的。不過,方公子平日裡還是多讀書為好,不然連罵人都沒有詞彙,罵來罵去就那兩三句,着實沒什麼意思。」
這一番話,說得那幾人頓時啞口無言,在這嘴上功夫的較量中落了下風。
溫勵氣急了,他陰沉地喊了聲:「溫湛。」
溫湛依舊溫和地笑着,輕聲說道:「兄長,莫要衝動,今日長公主來給父親賀壽。兄長應該並不想讓場面弄得太難看吧。」
溫勵聽了這話,心中雖然怒火中燒,但也知道雲輕語不好惹,於是陰沉着臉坐到主位上,不再跟溫湛說話,只是狠狠地瞪着他,眼中滿是恨意,心中暗自腹誹:才離開溫家幾天,這膽子就變得這麼大了,該如何讓溫湛死無葬身之地呢?
忽然,戶部尚書之子紅月不溫不火地開口:「如今這世道當真是亂了。嫡子忍氣吞聲,庶子趾高氣昂,如此尊卑不分、家規不嚴,若是讓皇上知道了,也不知會不會斥責溫大人治家不嚴、家風混亂啊。」
溫勵剛被壓下去的火蹭的一下又燒了起來,而且火勢越來越猛,他怒吼道:「是!我是嫡子,我憑什麼忍氣吞聲?一個卑賤的庶子就算入了公主府,他也還是溫家庶子,在我這個嫡兄面前就該卑躬屈膝、搖尾乞憐。」
溫勵一邊說着,一邊目光惡狠狠地落在溫湛臉上,心中已然決定要給他一點教訓,讓他知道得罪自己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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