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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心裡一沉。怪不得那天李主任的態度那麼奇怪。
"你想勸我放棄？"
"不。"李玲從包里拿出一部手機，"我是來幫你的。這裡有一段錄音，是去年周老師和李主任的談話。"
我接過手機，戴上耳機。是周老師的聲音：
"這丫頭太天真了，以為幾個實驗記錄就能掀翻我？告訴她，要麼撤舉報，要麼永遠別想在這個圈子裡混..."
錄音還在繼續，但我已經聽不下去了。
"這就是他們逼我退學的經過。"李玲收回手機，"但這次不一樣。你，比我準備得更充分。"
我掏出U盤："你是說這些證據？"
"不止。"她左右看看，"我聽說，下周院士答辯前有個預審會。時間，地點，我都能搞到。"
我瞳孔一縮："你是說..."
"周老師肯定會在預審會上做手腳。"她目光如炬，"但如果有人能在現場抓住他..."
咖啡館的門又開了。李玲戴上口罩："這些夠你參考了。我該走了。"
"等等！"我抓住她的手，"為什麼幫我？"
她停頓了一下："因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重複我的悲劇。"轉身前，她又補了一句，"對了，別太相信張明。"
"什麼意思？"
但她已經消失在雨幕中。
我掏出手機，發現張師兄剛發來消息：
"看見她了嗎？聊了什麼？"
我遲遲沒有回覆。李玲最後那句話在我腦海里迴蕩。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張師兄是怎麼知道我見的是"她"？
我快步衝出咖啡館，雨已經下得很大。對面書店的玻璃窗後，張師兄正焦急地張望。他看見我，立刻跑出來：
"你總算出來了！嚇死我了..."
"你怎麼知道我見的是女人？"我直視他的眼睛。
他愣住了："我...我在對面看見的。"
"這麼大的雨，你能看清對面？"我往後退了一步，"還是說，你早就知道是李玲？"
"我..."
"所以呢？"我諷刺地笑了，"你和周老師他們是一夥的？這段時間接近我，也是為了監視我？"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是，我承認我知道李玲會來。但我幫你是真心的！"
我甩開他的手："怎麼個真心法？像一年前眼睜睜看着李玲被退學那樣？"
"你說得對，我是個懦夫。"他吼道，"當初是我告訴周老師李玲要舉報的事。但現在我想彌補..."
"彌補？"我冷笑，"你背着我偷偷告密，這就是你的彌補方式？"
雨越下越大。我們就這麼站在雨里，像兩個滑稽的木偶。
"給我一次機會。"他聲音哽咽，"下周的預審會，我可以幫你..."
"夠了。"我打斷他，"這場仗，從來就不需要你這樣的幫手。"
轉身要走，他突然喊住我："U盤的事我已經告訴周老師了！他馬上要派人來咖啡館...你得馬上躲起來！"
我回頭，看着這個認識兩年的師兄。他渾身濕透，眼神里全是哀求。
"謝謝提醒。"我諷刺道，"這次總算說了句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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