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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你真要這麼做？"張師兄探頭看了眼屏幕，"一旦按下發送，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停下手指："你害怕了？"
"不是害怕。"他揉了揉太陽穴，"只是...你想過後果嗎？"
"後果？"我打開U盤裡的文件，"你是說像李玲師姐那樣被退學？還是像其他保持沉默的人一樣良心不安過一輩子？"
張師兄沉默了。我繼續說："李玲師姐的舉報為什麼失敗？因為她只有零星證據。但這次不一樣..."我指着屏幕，"三年來所有高分文章的造假證據都在這。"
"但周老師不是傻子。"張師兄忽然壓低聲音，"他肯定已經在銷毀證據了。"
我勾起嘴角："所以我要先下手為強。你還記得去年那篇被撤稿的Nature子刊論文嗎？"
張師兄點點頭："就是因為那篇，李玲才..."
"審稿人當時就質疑數據造假。"我打開一個文件夾，"你猜我在李玲留下的資料里發現了什麼？"
他湊近屏幕，瞳孔猛地收縮："這是...原始數據？"
"不止這些。"我調出另一份文件，"還有周老師給審稿人的回覆郵件。他拒絕提供原始數據，反而威脅要投訴審稿人學術歧視。"
張師兄倒吸一口冷氣："李玲把這些都留下了？"
"她早就料到會有今天。"我苦笑，"只是她沒想到，周老師的關係網這麼硬。"
正說着，手機突然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餵？"
"林雨薇同學？"對方是個溫和的女聲，"我是學校督導處的李主任。關於你的學術警告，我們想了解一下情況..."
我下意識看向張師兄，他立刻做了個錄音的手勢。
我按下免提："李主任您好，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周教授反映你最近實驗記錄造假，還私自帶走實驗室機密資料..."
我冷笑："他有證據嗎？"
"這個...我們也是按程序了解情況。"對方頓了頓，"如果你願意主動承認錯誤，回實驗室好好做實驗，這次的處分可以從輕處理..."
張師兄突然搶過手機："李主任是吧？我是生物系的張明。您口中的'造假'學生，正準備向學術委員會舉報周教授長期系統性數據造假。證據我們都有，您要看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小張啊，這事鬧大對誰都不好。周教授馬上要評院士了，你們何必..."
"所以就要捂着？"我搶回手機，"李主任，要不您先看看這些證據？然後再決定該捂住誰的嘴？"
掛掉電話，張師兄一臉擔憂："你這是在激怒他們。"
"他們本來就想整死我。"我繼續寫舉報信，"不如先發制人。"
"那至少等等吧。"他說，"下周就是院士答辯了，到時候..."
"來不及了。"我調出監控視頻，"你看，這是昨天實驗室的監控。周老師連夜讓人搬走了好幾箱資料。再拖下去，證據就..."
話沒說完，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個更陌生的號碼。
"您好，請問是林雨薇嗎？"對方自稱是某高校的教授，"聽說你和周教授之間有些誤會？老周是我多年的老友，不如我出面調解..."
掛掉。又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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