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到二樓的轉角處,我停了下來。打開消防栓,抽出裡面的水帶。
「你幹什麼?」清道夫問。
「相信我,我以前玩極限運動的。」我一邊固定水帶一邊說,「抱緊我,一會兒別鬆手。」
遠處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深吸一口氣,抱着清道夫縱身躍出窗外。水帶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我們借着離心力盪向停車場的方向。
「砰!」又是一聲槍響。這一槍打斷了水帶,我們重重摔在停車場的頂棚上,又滾落到一輛麵包車上。
「操!」我強忍着疼痛爬起來,「你還好嗎?」
清道夫沒說話,只是默默指了指不遠處。李俊的突擊小隊正從暗處包抄上來,與李維的人馬交火。
「快走!」張雷在耳機里大喊,「警察已經在路上了!」
我拖着清道夫往李俊預先安排的撤離點跑。身後的槍聲越來越密集,但已經分不清誰在射擊誰了。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側面撲來。是李維!
「交出U盤!」他瘋狂地撲向我,眼神中帶着一種偏執的恨意。
我本能地伸手格擋,卻沒想到他的身手這麼好。一記肘擊正中我的下巴,我眼前一黑,差點失去平衡。
「砰!」一聲悶響。李維突然捂着後腦倒下了。清道夫手裡拿着一根鋼管,正是從車頂摔下來時撿的。
「走!」他用僅剩的力氣喊道。
甩開李維,我們繼續往前跑。遠處已經能聽到警笛聲。就在要到達撤離點時,清道夫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別睡!」我拍打他的臉,「馬上就到了!」
「來不及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帶着證據走......別讓他們......得逞......」
就在這時,一道強光照亮了我們。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面前,車門打開,露出張雷焦急的臉:「快上車!」
我抱起清道夫跳上車。車子疾馳而去的時候,遠處的備份中心已經被警車包圍。
「去醫院!」我大喊。
張雷急道:「不行!醫院要登記,他們一定會查。先去我們的安全屋。」
車子在夜色中穿行。清道夫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我這才有機會仔細看他的臉。他戴着面罩,但在剛才的打鬥中已經鬆動了。
「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我伸手去摘他的面罩。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不......不要......」
但已經晚了。面罩被摘下的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那是一張熟悉的面孔。熟悉到讓我心痛。
「秦......秦雨?」我顫抖着說出這個名字。
「好久不見......老同學。」她苦笑着,眼角滲出淚水。
一瞬間,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兩年前,秦雨還是業內知名的金融科技專家。但在一次大型投資項目後,她突然宣布破產,從此消失。當時坊間傳言她捲款潛逃,但我一直不信。
「對不起......沒能早點認出你。」我握住她的手,「如果早知道......」
「不怪你。」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這兩年我一直在追查真相。終於......終於找到了證據。李維,他......他設計了一個完美的騙局。不只是我,還有很多人......都被他騙了。」
「別說了,先救命要緊!」
「不......你必須知道。」她堅持道,「李維,他的目標從來不是錢。他想要的是......權力。元啟世界只是他的第一步。等他控制了這個虛擬世界,就能......操控現實世界的金融體系。」
我的心沉了下去。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個案子的意義就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答應我......」秦雨突然用力抓住我的手,「一定要......阻止他......」
她的手慢慢鬆開,失去了意識。
「快點!」我衝着前面大吼,「她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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