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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5點半，北京的天才蒙蒙亮。整棟寫字樓就剩我們幾個還在加班，保潔阿姨推着拖把經過，又露出那種「這些IT人真可憐」的眼神。
「李維那邊怎麼說？」張雷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
「先別告訴他太多。」我打了個哈欠，「這事沒有表面那麼簡單，知道太多對他反而不安全。」
拿起手機，我給李維發了條消息：「有點眉目了，給我幾天時間。對了，這幾天別碰元啟世界。」
地鐵已經開始運營，但我實在撐不住了。打開打車軟件，司機師傅很快就到了。上車前，手機新聞推送跳出一條醒目的標題：
「元啟世界三天後重大更新，多項革命性功能即將上線！」
車裡放着《北京北京》，司機師傅跟着崔健哼着歌。我靠在后座，腦子裡卻在想：這個時間點選得可真妙。既然你們要在「極樂空間」攤牌，那就來場痛快的。
「師傅，」我突然問，「你聽說過虛擬幣嗎？」
「那玩意兒啊，」師傅樂了，「我侄子前年炒幣，賠光了老婆的嫁妝。現在天天躲着丈母娘，連春節都不敢回家。」
我笑了笑沒說話。這個世界，有人在幣圈賠得傾家蕩產，就有人在背後操縱着割韭菜的鐮刀。只是這一次，鐮刀揮向的可能是整個金融市場。
約定的時間到了，晚上7點45分，北京西二環某寫字樓。
「小高，裝備都給你準備好了。」張雷遞給我一個U盤，「公司的『暗影行者』系統，市面上買不到的限量版。你小子可別浪費了技術部的經費。」
我笑着接過U盤，心裡一暖。這兩天張雷和小林幫我做了不少準備工作，連夜調試系統。在這個以利益為上的圈子裡，能遇到這樣的同事實屬不易。
「老張，等這事完了請你吃飯。」我拍拍他的肩膀，「上次你說想去的那家烤鴨店。」
「得了吧，」他擺擺手，「你小子先顧好自己。對了，你前女友小雯現在不是在網警部門嗎？要不要......」
「不用。」我打斷他，「這事還是別牽扯太多人。」
7點58分，我戴上VR眼鏡，登入元啟世界。「暗影行者」系統自動生成了一個全新的身份：西裝筆挺的投資總監，連領帶夾都是限量款。在這個虛擬世界裡，人們總是活在一個個精心打造的假象中。
「歡迎光臨極樂空間......」系統的問候音響起，帶着一絲機械的冷漠。俱樂部大廳金碧輝煌，數百個虛擬角色觥籌交錯。他們都帶着光環特效，炫耀着各自的身份和財力。
我從張雷給的背景資料里知道，這些人大多是真實世界裡的成功人士。他們在這裡揮金如土，追逐着比特幣和NFT的投資神話。可誰又能分清，這些西裝革履背後，到底是真實的財富，還是虛擬的泡沫？
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是張雷發來的消息：「注意安全，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對了，你媽剛才來電話，說周末要來北京......」
我苦笑着關掉手機。等這事結束，是該好好陪陪老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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