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嗚嗚咽咽如泣如訴,卻說出一個讓我肝膽俱裂的秘密!
這男人還他瑪是個人嗎?
大學裡他追了我四年,我爸覺得他除了長得小帥,根本不值得我這個富家千金託付終身,我媽對他也沒感覺。
可我不但瞎了眼,還瞎了心,一心一意喜歡他。
大學畢業後,我從爸媽那裡「融資」幫他開了一家公司,通過關係、人脈為他拉業務!
可這個王八蛋取得所謂的成功後竟然要把我「交換」出去!
蒂娜是她在網上聊的一個網友,也不是正經東西,她們有個群,以搞這種無人區自駕游為幌子大搞「換偶」遊戲。
來這裡,是他們合謀設的一個局,而我,則是他們的設計對象。
那天晚上,蒂娜迫不及待地和梁致遠辦那事去了,梁致遠默認蒂娜的老公對我進行侵犯做「等價交易」!
按他們的計劃,就算是事後我不依不饒,也沒地兒說理!
但他們沒想到,我要了蒂娜老公的命。
雖然這裡是無人區,但在文明社會,這些人都有頭有臉,畢竟出了人命,他們害怕擔責,匆匆做鳥獸散。
梁致遠不敢和他們一起走,拋下我,我爸我媽絕饒不了他!
而蒂娜卻想和他做長久夫妻。
兩個人呆在原地,並且真的等到了我。
卻也等來了盜獵團伙,還最終葬送了蒂娜的性命。
就連這個黑店,也和他們這個所謂的自架游團伙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次出了命案,我和梁致遠都是當事人,店主得到團長授意:不能讓我們兩個活着走出無人區!
我真想咬死面前這個小白臉!
白瞎了老娘對你的一番情意。
不行,我要活下去,憑什麼讓我一個家世優渥,長相甜美,年輕漂亮的大小姐為這些人渣陪葬?
身下一塊鋒利的石頭硌了腰。
我把被束縛的手腕壓上去用力磨擦,任由皮膚磨爛、粘乎乎的血液粘滿雙手。
我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
但到了這個時候,為了活命,只能忍着。
血腥味兒散開,狼嚎已在左近。
雙手終於脫出。
摘下頭上的袋子,十幾雙綠瑩瑩的眼睛把我們兩個圍在中間,在等頭狼的最後命令。
身上、腿上都是膠帶,我曲着身子摸向軍大衣的內兜。
那裡有一支手槍。
蒂娜的老公丟在我們車上的除了軍大衣,還有一條皮帶,皮帶上掛着兩個皮套,其中一個皮套里裝着這把槍,另一個皮套里是兩個滿裝的彈夾。
老爹曾帶着我在射擊俱樂部打過靶,這個東西對我來說不算陌生。
也算僥倖,我把自己弄得污穢不堪,那些壞人沒有仔細搜我的身。
執槍在手,我對着最近的一雙綠眼睛扣動扳機。
子彈打出去,雖然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卻頗具震懾力。狼群開始不安,我接着扣動扳擊,隨着「啪啪啪」的槍聲,群狼終於在頭狼的帶領下退入無邊黑暗。
丟了槍,我用曾救過我命的點煙器燒身上的膠帶。
暫時不計較他的背叛與無恥,我幫梁致遠也脫了困。
不能等到天亮,天亮後他們會來檢查,到那時我們還是一個完。
我們悄悄摸了回去。
順後窗往裡看,關我們的房間裡,一群人在打牌,刀條臉面前放着厚厚一沓鈔票,一部衛星電話放在他的手邊。
我們不敢硬來,他們人多,也有槍,而且還不是一支。
摸到院裡,找到他們的氣油罐,擰開了閥門……
烈焰照亮了半邊天。
屋裡的人一窩蜂地往外跑,有拿滅火器的、推滅火罐的。
我踩在梁志遠的背上,從後窗爬了進去,電話、現金劃拉進一個袋子,又踩着凳子爬了出來。
11.
逃,拼命地逃。
後面有手電光照來:「是他們,拿傢伙,乾死他們!」
隨着「嗵嗵」的槍聲,霰彈打在身後「刷刷」作響。
我跑得胸中像燒着了火,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喊聲、罵聲越來越近。
我把衛星電話塞到梁致遠手裡:快打電話!
換上新彈夾,我閉着眼睛向後射擊。
打狼我敢,瞄人我不敢。
兩聲槍響,後面一片驚叫。
再沒有人敢死命往上追。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有人敢向前,我就開一槍,沒人冒頭,我們就僵持着。
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利。
「王八蛋,我想起來了,你身上是我兄弟的大衣,他人呢?你們把他怎麼了?敢動我兄弟,我讓你們永遠走不出這裡!」
刀條臉應該是瘋了,不管不顧地起身端着手裡的雙管獵槍凶神惡煞一樣沖了過來。
我連連開槍,我不敢打人,他悍不畏死!
這是我的軟肋。
這個亡命徒犟種一樣往前沖,霰彈打得我面前的石頭啪啪之響!
越來越近,借着星光,我甚至看到了獵槍槍身烤漆的反光。
我的手槍里應該就剩下了兩顆子彈!
打不死他,我就得落到他們手裡,那個時候會生不如死!
可面對面開槍殺人,我真沒這個勇氣。
用不了幾秒鐘,獵槍就要頂到我腦袋上的時候,梁致遠突然撲過來,他壓到我身上,奪過我手裡的槍,和對面的刀條臉一樣不顧不管地起身,指着對方扣動扳擊。
兩邊槍響,梁致遠仰倒,重重砸在我的身上。
直接把我砸暈了過去。
12.
再醒來,滿眼都是白,爸爸媽媽坐在病床邊抹眼淚:「丫啊,你可醒了!爸爸媽媽都擔心死了!」
「他呢?」我虛弱地問。
「小梁是個勇敢的孩子,他打死了那個最壞的人,但他身上也中了很多鉛彈……沒搶救過來……」
最緊要關頭,警方的直升飛機抵達了現場。
刀條臉殞命,其他人放下了武器。
我得救了,梁致遠沒了。
他在最後的關頭救了我。
只有我知道,他也是在自我救贖。
我給梁致遠買了墓地,並親自送他入土為安,墓碑上,是我親手寫下的:先生梁致遠之墓!
被抓的二黑指認:那個姓梁的和我們老闆有勾連!
警方詢問我是否知道情況,我說:「我不相信我先生會做違法的事,我也沒發現他做過違法的事!」
人已逝,都一了百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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