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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活人祭
“我的憑什麽要給你用！”三子捂著頭，一臉不服地喊道。
我揚起手裏的扁擔就是一陣猛砸，其餘正在幹活的人看到這幅情景，都放下手中的活計看過來，就連宿舍裏的人也被吵醒，向屋外張望。
他們昨一定是聽聞我差點將房管事勒死的事情，關鍵是房管事並沒有讓他們把我怎樣，反而是敬畏起我來。
人性就是這樣，欺軟怕硬是人的本性，哪怕他們能群起攻之，七八個人一起上也能把我打死，但是他們就是不敢。
有的人在外麵不敢打架，但是回家卻敢打老婆，或者大街上隻敢打女人。
有的人生活不如意，被政府逼得走投無路，拿著刀不敢砍官員，卻敢去砍幼兒園的孩子。
道理就是這樣。
曆史上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一群太監經常被皇帝打罵，不堪受辱。終有一日，皇宮內亂，於是這群太監商量著不如趁機把皇帝弄死，到時候誰也不要手軟。
可是當他們衝進皇帝的寢宮時，皇帝的一聲嗬斥就把他們震住了：“你們大膽，私闖朕的寢宮是要幹什麽，還不跪下！”
簡單的一句話，嚇得一大半的太監都跪下來，其餘人看見大多數人都跪了，自己也隻得跪下來，最後就一個太監戰戰兢兢地站著，他道：“我們都是來殺狗皇帝的，你們別忘了，不殺了他我們都要死！”
皇帝心裏也害怕，但是他佯裝鎮定地道：“念在你們是被他慫恿的，朕就不追究你們責任，但是這個站著的人死罪難逃！”
最後的結局自然是所有的太監都被殺了。
有些人越被欺負怒性就越大，哪怕一時反抗，再遭受了強烈的鎮壓後，帶來的則是更大的恐懼。
人人都有奴性，人人都珍惜自己的命，刀夾在脖子上都感覺會有人會喊“刀下留人”呢。
若是我在前一隨便打人的話，他們還會看在自己三哥被人打而蜂擁過來，眼下卻都隻是站在一旁看戲。
房管事把我拉到一旁，批評道：“楊浩兄弟，要生活用品還不簡單，打人做什麽？”
我道：“行，那我就給你個麵子，我也不欺負他，他的生活用品我要一半，還有那個昨喝洗腳水的子，他的東西我也要一半，在我下班前放我床上，都吃飯吧，準備上班了。”
我了一聲就朝食堂走去，有兩人吃飯的少年想要坐我桌子對麵，我把腿敲在長凳上，一邊喝著米湯一邊往旁邊指著道：“給老子滾一邊兒去！”
兩名少年臉色難堪端著餐盤坐到其它桌子上。
我吃完了飯就開始幹活，拎著桶下山的時候正值房管事和黃老虎交班，房管事和黃老虎兩人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麽，過了一會兒就進了宿舍，等我拎著水再上來的時候，黃老虎將我叫了過去問道：“我聽你昨晚上在宿舍鬧事，打了房管事？”
我道：“對，雜事房的人我打了，房管事也打了，不惹我一個新人怎麽會打他們？”
“這麽來，我你也想打？”黃老虎挑著眉道。
我道：“這我哪敢，虎哥是蓄水房這座山頭的老大，吃飯睡覺都靠著虎哥，您的話我一定聽，不敢絲毫忤逆。”
“你知道就好。”黃老虎眼神不善地道。“青雲派雖然是道門，但是我們這幫人都是幹苦力，你要是給我添了麻煩，上麵怪罪下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每年的蓄水山都有一些傷亡名單，希望你不要出現在名單上麵。”
“多謝虎哥提醒。”我道。
黃老虎擺了擺手道：“去幹活吧。”
我剛要走，黃老虎又叫住了我道：“今晚還是幹半，到子夜就可以下班了，明起你上白班，房管事帶著你。你得罪了房管事，他可不像我這樣好話，自己找機會跟他道歉，好好幹活，爭取他的諒解。”
我拎著水桶下了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房管事果然是什麽都沒和黃老虎，不然黃老虎不會這樣的話。
我下山之後，黃老虎就招呼一個人過去，他聲道：“去把雜事房的兩個人叫來，順便去外門查查這個楊浩的底細，房管事這個人不可能被欺負了還讓這子囂張的。”
我晚上幹完活後，將木桶扔到水塔邊上就往房間內走去，一直不停歇地拎水，我也就全當成對自己的訓練了。
可是房門卻被反鎖起來，我敲了敲門喊道：“江洋，把門打開。”
過了一會兒，門栓被打開的聲音傳出，而我開門的時候江洋已經又躺回被窩裏麵。
我聞了聞屋裏的味道，疑惑問道：“怎麽有股子香味，你還用香水？”
江洋沒搭理我，而是用被子把頭蒙起來。
我這才和江洋認識兩，不便多問，就準備洗個澡睡覺，明起就開始在白幹活了。
過了一會兒，房管事敲門走進來，手裏抱著一床厚厚的被子。
“房管事，你這是做什麽，要跟我睡覺，我可不喜歡男人啊。”我開玩笑地口吻道。
房管事笑著道：“兄弟笑了，我看馬上都要入冬了，你還蓋著件毯子，所以把那床冬被拿來給你，這被子我就蓋了幾，比雜事房給的被子好多了，兄弟你別嫌棄。”
“我那怎麽會嫌棄你呢房管事，正愁沒被子蓋你就送來了，夠兄弟呀。”我客套著道。
“對了，我把三子和眼兒也帶來了，讓他們跟你道個歉。”房管事著就朝身後的門外道：“你們倆還不進來把東西給楊兄弟。”
三子和眼少年都抱著一大堆東西進來，一臉歉意地道：“楊浩大哥，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惹了您，給您道個歉。”
我道：“哪裏哪裏，都是自己兄弟，不打不相識嘛，這些東西都拿回去，當哥哥的怎麽好意思要你們的東西。”
房管事指著我和江洋中間的一張大桌子道：“東西就放桌子上吧，別打擾楊兄弟休息。”
三子和眼都看了一眼房管事，房管事哼了一聲：“讓你們拿回去就拿回去？楊兄弟不要用了？！真是一點都不開竅，放下來趕緊滾！”
三子和眼將東西放下來後跟我道了聲再見就回了大宿舍。
“孩子而已，不懂事，房管事不用生氣。”我道。
房管事歎了口氣道：“兄弟能文能武，又如此精通人情世故，定然是人中龍鳳，不知道兄弟現在是什麽實力？”
我道：“入氣境還沒到。”
“這怎麽可能，以楊兄弟的年齡加上和洪長老是舊識，仙丹妙藥無數，起碼也得紫氣東來境界吧！”房管事道。
房管事口中的紫氣東來境界我聽過，數月之前我和豆丁和五從清涼山逃到藥王山的時候，五佯稱身上有武道德經，想要引開神蛇教的人追殺我和豆丁，當時我就隱約聽到神蛇教長老司徒南五區區一個剛過紫氣東來境界的子而已。
我聲道：“不滿房管事，你看我人是中年，實際上我才二十三歲而已，先前由於我練功走火入魔，所以才導致現在這樣，紫氣東來境界直接變成一個廢人。”
“原來如此，果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房管事點了點頭道。
我問道：“不知道房管事是什麽實力，虎哥的實力又怎樣？如今我道基全無，需要重新修煉，看不出虎哥到底怎麽個實力。”
房管事道：“我今生想要過入氣境都無望了，練了十餘年才剛剛練出一絲道氣，根本就不頂用，不然也不會被兄弟擒住而無法還手，虎哥是入氣境後期，他是十幾年前因為一些事情被派進蓄水房的外門弟子，聽他用不了一年就有望踏入紫氣東來境界了，到時候可以參加外門弟子的會武，博一個好名次，有望進入內門，不用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再呆著。”
“原來入氣境之後就是紫氣東來境界，聽聞每個境界之間實力相差十倍，看來五在的話可以輕易殺了王老虎，但是我入氣境都沒進，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我心裏喃喃自語。
房管事告訴我，實際上蓄水房的人算不上是青雲派的弟子，沒有門派令符，沒有正式道袍，沒有功法和道術秘笈，甚至連入門登記入冊都沒有，就算是死了，也就直接埋了，不會有人通知家裏的。
房管事的話突然讓我想起了吳婆婆交給我的事情，便問道：“房管事來這蓄水房多少年了？”
房管事道：“十五歲進來，現在算起來，快二十年了。”
“那房管事可認識一個人，叫王海？”我問道。
房管事聽到我的話，臉色大變，他看向江洋的床，把我拉到一旁問道：“你怎麽知道這個人的？”
我滿不在乎地道：“以前我們村的，是我家鄰居，早我幾年入青雲派，但是之後就沒再聯係過家裏，他媽讓我問問他的消息，死了還是活著給個準話，她也免得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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