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俠2:凝雲篇 8: 第八章: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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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或許我們度過雨夜再次看到劃破地平線的陽光時,某些虛幻的夢境也就隨之破裂,睜眼看到隱藏在什麼後面的真是世界,繼續拿起某種概念的筆,續寫着一種新的故事 0
 
  紫苑和游龍處理完了十七個人後,才叫來剛剛在染行住所回歸的安七。 0
 
  殿外的陽光格外顯眼,刺地過路人伸出手擋住自己的額頭,快步趕着路,安七也一樣,自從不再送飯之後,每天早上的這個時間,都是他快步爬山,奔向江山殿的時候 0
 
  一路上,各個殿都張燈結彩,甚至陳年的橫幅都被有些陌生的俠客用元氣洗淨,搞搞掛在殿門和一些過路上,迎着秋天和煦的風飄搖着。路過的地方,也有人在指揮着布置現場的忙亂,只聽那「往那邊點!」,「你看着點」等的話不絕於耳,大街上的清理人員也在有序的清理這些懸掛物或是準備這些場景的垃圾,雖然如鬧市一般喧囂,卻依舊保持着秩序 0
 
  寬大的江山殿山路,今天格外的光亮,如此精緻的一番打掃可以說是這些已有千百年的老石料一年中受到為數不多的照顧,古話講受寵若驚,便是這些石頭可能暗中稱讚試煉之地的準備人員吧 0
 
  山上的樹木也經過了特殊的修建,顯得格外整齊,趕上秋天的到來,山上的黃黃綠綠得以加深,音樂之中還看得到幾個只有視線中指甲蓋大的帽子在這些樹木中移動着,秋收時節,加上九九重陽的臨近,今年的試煉之地收成格外的好,果蔬的清香攀爬過少說有千百步的台階,把這個味道帶給每一個人 0
 
  安七快速的奔跑,似乎抬頭看到長階的盡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等着他的到來。那人今天換了一身乍看之下並不算友好的衣服,但隨着步伐的接近,臉上的表情又並不是衣服要表達的那種讓人不寒而慄 0
 
  這人就是剛剛返回江山殿的紫苑,她正在等待着安七的到來,似乎一個好消息藏在紫苑的袖口,安七也看到了什麼神秘的話還未說出,立刻加快速度,幾步就跨過長階來到了紫苑面前 0
 
  「紫苑老師,安七前來報到」安七行了禮,紫苑則搖手示意不必,似乎像朋友們給對方準備驚喜一般神秘兮兮的說着什麼 0
 
  「到了豐收的時候了,我想你也等了很久了吧,小伙子」 0
 
  安七被這多日以來忽然反常的一句問的稍微有些不知所措,他似乎不知道紫苑老師又搞出來什麼花樣,莫非又如吃飯那次話裡有話吧? 0
 
  「無心為惡,雖有過非不可恕。我想既然敢播下悔過的種子,隔了這麼多日子,也該有一個說法了!」 0
 
  安七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詞彙,猜測着本計劃推遲的事情,怎麼忽然今天含沙射影的說起,可真是奇怪呢! 0
 
  「是啊,你和我,還有游龍老師,夢江老師,我們大家播下種子到現在,已有小半個月了吧。雖說時間短了些,也要看看開花結果嘛」 0
 
 
  紫苑隨即交代了安七的任務,把染行帶回來,今天有一個重要的客人要見他,這可是一次機會,要好好把握 0
 
  安七立刻眼前一亮,似乎希望在此刻重燃,好哥們終於要免受牢獄之災了,這半個月的緊閉可是連自己進去都會發瘋的,染行能堅持到自己摔門的那一刻,真的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啊! 0
 
  鼓足了力氣,安七立刻帶着這個讓自己興奮的命令朝着染行的住處去了 0
 
  不過雖說時令好,景色好,寓意好,話好人心好,耐不住有些意外就是這麼不合時宜的來了,甚至這段時間事必躬親的紫苑都無從察覺 0
 
  幾個侍衛慌亂的跑到紫苑面前,互相對着眼神,都不敢說出一句,只是重複着自己有罪,希望紫苑之罪 0
 
  「都是七尺男兒,再大的事情也先把你們的精神拿出來再報告事情,不要這副模樣」剛剛還有說有笑的紫苑意識到了不對勁,莫非是星寒又來搗亂了嗎?不,不可能,統領已經卡住了星寒所有的發聲渠道,星寒的信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他家的宅子,這侍衛今天如此掃興,頓時讓紫苑有幾分情緒 0
 
  不過紫苑並不急於收拾他們,而是等着這些人開口 0
 
  「染行,染行他....」幾個侍衛得到了紫苑點頭默許後,才支支吾吾說出來這句話,紫苑立刻意識到安七來晚了,一場意外——自己和游龍都始料未及的情況發生了 0
 
  紫苑沉默一陣,伴着一陣深呼吸給出了這幾個侍衛一個命令,其中兩個人去追上安七,把他立刻叫到身邊,其餘幾個人傳遞自己的手令:江山殿的所有出口立刻封鎖,對所有水屬性的人要嚴加盤查,直至搜出染行的下落。最後一個侍衛則立刻代替自己上報千問,請求立刻封閉和驅逐程序相關的所有地方,防止染行做出什麼傻事 0
 
  而紫苑自己,分配好了這些人後,立刻找到游龍,把今日染行和樓月會面的安排暫時推遲,並立刻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他 0
 
  「安七呢?他一直和染行在一起,這幾天有什麼異常情況,他最清楚,是不是我們這兩天處理星寒的事情,把他忽略掉了?」游龍立刻意識到了近幾日的事情,可能唯獨空缺的是對安七近兩天和染行相關情況的詢問 0
 
  「是啊,處理這些蝦兵蟹將,浪費了很多時間,現在要想安七昨晚在染行哪裡都得知了什麼,是不是昨晚的事情促使染行做了錯事」紫苑一邊陳述自己的看法,一邊微微瞅着眉頭,把自己剛剛的處理告訴了游龍,二人一合計,經過星寒這麼一番滲透和折騰,出這個意外可能不必如此驚訝,現在只需要想如何解決問題,不發生什麼意外事件就好 0
 
  隨後游龍便冷靜的告訴紫苑,若要離開這裡,需要先經過忘生鏡的洗禮,取出元氣以及和俠客,試煉之地相關的所有記憶,才可以以一個坊間人的身份離開這裡。或許這時,叫來少夢或許會有奇效 0
 
  說起忘生鏡,是位於試煉之地江山殿東南,一個由試煉之地忘生玉所鑄就的飽含消沉之氣的元氣所集合的鏡子,會吞噬進入其附近五步的人的所有記憶,並回收元氣,將目標變成徹頭徹尾的凡人。 0
 
 
  這個鏡子往往是試煉之地的重刑犯,或是經過千問同意才可以動用的刑罰,私自進入這塊鏡子的地界,也是一條重罪,染行若是真去了那裡,可能今日迎來的就不是豐收,而是竹籃打水了 0
 
  究竟發生了什麼呢?或許那晚和千問謀事的紫苑和游龍並未料到,星寒藉助潛入江山殿的十七人已經對染行提前下手了 0
 
  染行在黑衣人走後,雖說寫好了信,但臉上的幾分自信早就被什麼奪了去,眼神空洞,只是機械着,一口一口喝着酒,不遠想起那些刺痛心靈的話,信送了出去,也不見安七傳遞什麼反響,可能紫苑也確實操勞了一些多的事情,疏忽了這個毛頭小子的心居然只有如此硬度吧 0
 
  更加意外的是,染行居然在半路見到了正陪着樓月康復的少夢,三人已有半月未見,此刻不知如何形容的一種感覺湧上心頭,樓月看到憂鬱許久有些浮腫的染行,似乎抑制不住什麼,而自己的胸前,一直胳膊正在試圖組織他朝着染行奔去 0
 
  「你這是幹什麼?」樓月很是詫異,這本是夥伴再見的時刻,少夢居然把胳膊橫在了自己面前,擋住了自己向前的路 0
 
  「你要想一下,紫苑老師的信沒有說在這裡見面,你這是要違抗命令嗎?」少夢似乎並不打算讓路,因為紫苑的命令是在江山殿大殿,並不是在靠近那片禁區的林子旁邊 0
 
  「是嗎?離得這麼近,難道不能說些話嗎,哪怕就是打個招呼」面對着半月未見的染行,樓月已經開始試着壓下少夢的臂膀,開始奔着染行去了 0
 
  少夢猜測着,或許兄弟想明白了道歉的事情,真心的給樓月說清楚,這件事也就就此罷了,自己也不會追問。如果這小子真的不爭氣,除了叉子,自己也是不會饒了這不爭氣的傢伙 0
 
  終究是拗不過一個如此急切想要和染行說一句話的樓月,少夢長嘆一聲,放下來自己的手臂,低着頭祈禱着自己擔心的事情千萬不要發生 0
 
  而此時,少夢身邊一隻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0
 
  「安七,你怎麼在這!」 0
 
  少夢大驚,這本應在染行住處的小子怎麼跑到了這裡,不過並不急落井下石,而是看看染行接下來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吧 0
 
  二人的眼神似乎達成了一致,少夢沒有繼續問安七剛剛的事情,安七也不急於做出決定 0
 
  和少夢一樣,安七也有一樣的祈禱,半個月了,你小子那一副鬼樣子,都能自己摸索出對的方向,怎麼能被黑衣人這麼幾句話就搞成這樣呢?可千萬不要把兄弟的努力不當回事啊! 0
 
 
  安七皺着眉頭,之所以找到這裡,要得益於那天晚上染行所說黑衣人透露的內容,這裡翻過一座蕭山,林子的盡頭,正是離開試煉之地必須經過的一道程序——忘生的坐在地:忘生庭 0
 
  樓月緩緩走向染行,看着這個自己抓着安七的衣領多次盤問,多次向游龍老師和少夢詢問無果的人,一個在自己視野中消失了半個月的傢伙,終於以一個捎帶浮腫的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雖然打傷自己的事情就像一本日記的前一頁一樣,樓月已經不糾結於此了 0
 
  如今的樓月只是想和那天晚上一樣,伴着一輪月光,悄悄坐在一起說說話罷了。她儘可能把自己的急切藏在心底,說着終於能見面了,這一刻她等了許久。在局外人看來,只是短到可以換略的半個月,而對於樓月而言,對一個被各種情緒輪番轟炸的女孩來說,見到這個人已經是一個除了一切言語之外最好的答案 0
 
  「樓月,對。。。對不起,對你做了那樣的事,不曾想我們居然以這樣的方式再見了,真有些不知怎麼形容」 0
 
  二人一愣,這是哪門子的話,染行在說什麼有的沒的? 0
 
  樓月更是被這無厘頭的話說的有些尷尬,就當是這小子,或者這個笨蛋,被關的有些久了,暫且還不知道怎么正常的就像那個晚上一樣聊天吧! 0
 
  樓月一笑,「哪裡,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只要能再見到你,我想沒什麼事情是說不清楚的,哪怕恩怨再大」 0
 
  「是嗎?恩怨。。。真的能和解嗎?」染行忽然正常了一陣,泛起短暫的自信,語調也有所提高,可經過那天晚上的事情,那短暫讓樓月露出喜悅的自信忽然就像啞了火的發動機一樣,忽然的泄了氣 0
 
  「你在胡說什麼,染行?這件事並不能上升到什麼恩怨來說,你究竟怎麼了,告訴我,一直這麼把心裡話壓着,難道你不難受嗎?」樓月尖銳的反問有些反常的染行,希望他說出自己心裡的難受 0
 
  少夢已經有些無法忍耐染行的胡言亂語,元氣就攥在手上,被安七的一番言辭暫時攔了下去 0
 
  「可惡的傢伙!」少夢咬着牙,惡狠狠的看着這個不值得可憐的東西,恨不得親自上去打的他血濺五步 0
 
  回過頭,染行苦笑一聲,這種事情說出去是多麼的難受啊,他不想讓樓月發現自己那痛苦的夢,短暫的苦笑後,他的表情,或者說面部肌肉,就已經變得緊繃,不想言語,沉默着,等待着不知是死是活的前程 0
 
  「為什麼,染行,為什麼這樣?你連我也不相信了嗎?這些天究竟出了什麼事,我相信你把這些說出來,大家都有心肝感情,不會給你冷遇的,我這麼說難道你還不理解嗎?你給我醒醒,看看你在說什麼,你在做什麼?!」樓月已有幾分哭腔,她也不想在這時間真的用眼淚作為二人再見的禮物,她也沒準備什麼特別的禮物,只是一個簡單的擁抱而已 0
 
  「我,真的會得到你說的那些嗎?」染行低下頭,他已不敢面對此刻的樓月,這是樓月,也是一個小姑娘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流淚,而自己卻活生生像個畜生一樣,毫無反應 0
 
  樓月幾乎敞開心門的熱情,卻不曾想貼在了一面冰層上,那錐心的痛讓她第一時間就落下眼淚,但就是沒聽到她的哭聲。她知道有些事情染行並不想說,也知道此刻的染行一定被什麼影響了,可是她還是不接受這個結果。為什麼自己的努力恢復,爭取這個瞬間,怎就得到這樣一番結果呢? 0
 
 
  「混蛋!」少夢終於無法忍耐了,一把推開安七,立刻衝到了染行面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0
 
  「你仔細聽聽,仔細看看,你剛才對一個這麼久努力恢復,只為了再見你一面的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半個月的付出和苦心,就這樣打了水瓢,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少夢越說,打的也越狠,也不管樓月在旁邊如何嘶吼着阻止,不管安七在旁邊怎樣拉着她的身體,就是那樣不要命的打 0
 
  這個混蛋,給我醒過來啊,仔細看看你面前是誰,是等了你這麼久的人啊,為什麼這樣做?染行啊,你對得起這樣的女孩嗎?人家沒哭,沒說過痛,也沒說過湯藥的燙嘴,苦澀。你卻把這些都還給他了,真是好心餵了驢吃。我今天不把你打醒,就別說我認識你了 0
 
  場面一度混亂,就在這吵鬧中,染行還是不顧少夢的怒火,堅定的奔着前方的禁區去了 0
 
  安七攔住怒火中燒的少夢,立刻帶着二人去找紫苑老師了 0
 
  或許好的時間,日期,時令,抵不住雨夜這種天氣的意外吧!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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