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風發的笑容有些僵在臉上,隆重熱鬧喜悅的氣氛被一句要債聲破壞了,站在他身邊的李家小姐疑惑地看着他。
「怎麼回事?」
「誤會,誤會!」趙東連忙對台下的人說道:「各位,怕是認錯人了吧?」
其中幾個人走到台上,把借條往趙東手中一送,「什麼誤會!還錢!」
不等趙東解釋完這一家,另一家催債的也來了,就這樣陸陸續續地來了好幾波。
趙東的臉紅了,汗順着臉頰往下滴,長袍都被汗浸濕透了。
他窘迫不堪地看着李家小姐,現在就算說是誤會也沒太大用了。
他只好試圖去摟李家小姐的腰,跟她解釋,「娘子,你聽我說……」
一個趙東的朋友站起來,責備他,「你和趙婉兒還沒和離呢,怎麼就跟別人叫娘子了?」
李家小姐的臉色立即變了,指着他鼻子問他。
「你說你和離了?你還說她跟別的男人有染?你是冤大頭?」
「人家趙婉兒多好的人,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趙東朋友搖頭,「唉,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算我白認識你了。」
台下早就開始議論紛紛,李家是有頭有臉的,什麼時候這麼丟面子過。
李家小姐揚起酒杯狠狠潑向他的臉。
「噁心!沒錢就沒錢,裝什麼有錢,沒和離還來追我?讓我被小三?你給我等着瞧!爹,我們走!」
「娘子!」
「娘子!你聽我說啊,不是那樣的!」
李家小姐的父親陰冷地看了他一眼,抿着唇,跟着女兒轉身就走。
「爹!」
「您等等啊!」
趙東想去追他們解釋,奈何被那些要債的的人圍住,新來的家丁們也因為感覺被騙,都圍上來罵他,他被淹沒在了催債和唾罵聲里。
這一切,都是現場的我安排的小廝告訴給我的。
我人沒去現場,努力不揭穿趙東,但催債的人是我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揭穿趙東的真面目。
一天時間,趙東從天堂跌落到地上,摔得真狠。
不僅如此,他還被那些要債的土匪的拖走,弄到巷子裡狠揍了一頓。
是的,趙東其實是個窮鬼,他努力借債,就是為了在家財萬貫的李小姐面前裝裝樣子。
他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攀附上李小姐這個高枝,他是個妥妥的軟飯男!
場地被砸了,趙東的馬車被砸了,身上卻沒有錢,連去醫館看病的錢都沒有。
晚上他拖着一身傷回家的路上,還被不明人員攔住狠踹,每一腳都踹在要害,直接踢廢了他。
我把線人遞給的我信剛燒完,便聽到敲門聲。
趙東虛弱地,跌跌撞撞進門時,可把趙母給嚇住了。
「怎麼回事?東兒,你今天不是……」
我從內堂里出來,趙母止住了話頭。
「欠債,被打了,我好疼。」
趙東艱難地說完這句話,呼吸都變得微弱了很多。
「婉兒啊?怎麼辦?我們送他去醫館吧。」
「不,不能去醫館,他們說如果我有錢去醫館卻沒錢還債,就……弄死我。」
趙東在極致的疼痛中在家裡撐了三天,他攥着那張我給他的地契,直咬牙。
「等這田產過戶了,我要讓他們所有人看看,我有錢沒錢!我要讓所有人都後悔!」
砰砰砰。
敲門聲響,他緊張地縮了起來。
「債主?是不是他們又上門了!」
這幾天債主雇的土匪可是時常來問候的,他已經如同驚弓之鳥。
趙母也害怕極了,她不敢開門,只敢偷偷在客廳里觀察動靜。
我假意笑了笑,對趙東說:「別怕,不會有催債的追你了,你安全了。」
「對對對,我安全了,我有錢還他們了,我們田產到了吧,快去查呀!到了一起還清。我就可以東山再起了!」
「嗯,還可以迎娶李家小姐。」我繼續微笑在心裡說。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婉兒,這田契上怎麼沒有官府的文印?」
趙東緊張地看着我,額頭豆大的汗珠岑岑掉落一地。
我掩嘴一笑。
「婉兒,你這是? 你別跟我開玩笑啊,你快去查啊,我真的很痛……」
「會有我們的孩子更痛嗎?」
我收起了笑,冷冷凝視着他,終於到了攤牌的時刻。
想起我那個可憐的孩子,我的鼻子有些酸,我的心冰涼無比。
5年前,我懷了趙東的孩子,可是他當時正和小妾白芷如膠似漆,完全不把我這個正妻放在眼裡。
寵妾滅妻,在他趙家成了一種默許。
而,這種默許成了我最大的侮辱。
為了不讓白芷不開心,趙東竟然命人將我的安胎藥換成了打胎藥。
我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
「什麼,什麼意思?」
「田產?呵呵,哪裡來的田產啊,趙家別說沒有田產,就算有,又怎麼會給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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