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舒瑤還在猶豫,沈晚芬冷笑道:「瑤瑤,我可都是為了你好,去不去,你可要想好。」
舒瑤的指甲嵌進肉里,最終還是應了下來,拿起母親遞過來的藥瓶。
「好,我去。」
夜色如墨,雲城最高檔的別墅區。
這座叫雲川別墅的高級小區,一看就知道是富人家的住所。
高高的柵專欄,盤繞着妖艷的玫瑰荊屬棘;院子中擺放着價格高昂的沙發座椅,月光斜斜的射下來,斑駁的光影映照出了院子的奢華。
別墅內,一眼望見的是極盡奢華的大廳,繁複的燈飾卻發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牆壁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影,穿過寬敞卻冷清的長長走廊,兩面的名畫裡名人的眼睛像是能攫住人的心靈。
「先生,你回來了。」
劉媽的聲音響起。
她等了一夜。
季臨川身邊跟着一個溫婉嬌媚的女子,傭人劉媽一時亂了神。
「這是雨媃。」
「溫大小姐好。」 劉媽識趣地熱情地打着招呼,隨即端上點心給兩人。
「去收拾下客房。」季臨川吩咐傭人。
一旁的溫雨媃滿臉都是歡喜。
「臨川哥,還是你對我好。」說着把頭依靠在季臨川寬闊的肩膀上。
這一幕剛好被下樓的舒瑤看到。
她剛走到旋轉樓梯的拐角處,就看到客廳里坐着一個白衣長裙的女子倩影,優雅大方,以及她旁邊那個英姿挺拔的男人。
烏黑的秀髮長長垂落,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愈加散發着光澤。
真般配。
舒瑤心裡酸澀,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打擾他們,可她還是忍不住走下了樓。
季臨川像是聽到了動靜,身子動了動。
「怎麼還不去睡?」他這句像是質問,不,責怪她打擾了他們。
她心頭一陣刺痛襲來。
溫雨媃聽到動靜回頭,對她溫婉一笑,笑容純淨。
視線落在舒瑤臉上的時候,手一抖,少許湯水灑了出來。
「啊,」應該是碗裡的湯有些燙,她手忙腳亂低呼一聲。
季臨川不再看舒瑤,慌張地從溫雨媃手上把碗拿走:「怎麼這麼笨,連個碗都拿不穩?」
語氣是嚴肅冷厲的,卻不容置喙地抓着溫雨媃的手就去洗手池,用冷水沖洗。
溫雨媃無奈,想抽回手,「我沒事,大驚小怪的。」
「閉嘴。燙傷不注意是會留疤的,知道嗎?」
季臨川冷斥一聲,依舊沒有鬆開。
舒瑤站在樓梯上,愣愣地看着這一幕,有些晃神。
有什麼畫面闖入腦海里。
是他們剛結婚時,她得知季臨川腸胃不好,就開始學煲湯。
雖然家裡有劉媽,但是她想親眼看他喝自己煲的湯。
好幾次,因為滾燙的熱水,她被燙了手。
溫度太高,燙得她齜牙咧嘴,痛叫出聲。
季臨川聽見動靜,只走過來,一如既往地溫和:「還好嗎?你去處理一下吧,我來做就好。」
溫柔體貼,但平淡無波。
她偶爾會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可她偷偷喜歡他許多年,日記本上無數情緒都有關於他。
能嫁給他,已經很滿足了。
只以為,他只是性子清冷,內斂寡言而已。
「我給先生和小姐的湯,都是涼成了溫的呀。」劉媽害怕怪罪,跟我訴苦道。
視線不知何時變得模糊,心臟似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叫她憋悶得透不過氣來。
他分明是親手從溫雨媃手中抽走的水杯,卻因為關心則亂,連水溫是熱是冷都無心分辨。
舒瑤深吸一口氣,緩步下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老公,劉媽的湯是溫的,沒法燙傷。要不然你再擔心下會不會是碗上破了一個口子劃傷了她?」
季臨川動作一僵,這才鬆開手,躲避着她的眼神,責怪溫雨媃,「溫水倒手上了也叫?只有你這麼嬌氣。也不知道你這個影后是怎麼拿到的!」
溫雨媃嗔了他一眼,柔和地看向舒瑤,「他就是這樣,喜歡小題大做,別管他。」
「今天見到舒瑤姐,我才發現,你真的是漂亮,尤其是那眉眼,生得好像我!」
「這個,物歸原主。」她從桌上拿起一個精緻的首飾盒。
舒瑤接過來,打開一看,指甲嵌入入掌心。
這是那條她生日的時候,季臨川說送給她的項鍊。不是說是出租的讓秘書還了麼?
怎麼被溫雨媃拿過來了?
她眼神探究地看向季臨川,他伸手將她攬過去:「喜歡嗎?喜歡就留下,不喜歡就送給別人。」
呵,原來,這項鍊是溫雨媃用來向她宣誓主權的。
「好。」舒瑤抿了抿嘴,今天給季臨川這個面子。
也是,給自己一個面子。
抬眼看溫雨媃,她臉上很快速地閃過一絲情緒,隨即被她一貫的溫柔笑容所替代。
「臨川哥,舒瑤姐脾氣真好。我還生怕這項鍊會讓你們產生誤會。」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溫雨媃假裝好奇地問。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上樓了。」舒瑤強裝淡定扔下一句。
捂住胸口,傭人見她臉色不好,走過來扶着她。
她一路小跑上樓。
季臨川臉上有些複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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