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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片刻後，房門開了。
鮑蘭站在我面前，眼睛紅紅的，像兩隻桃子。
她穿了一件粉色的裙子，那是我們的情侶裝。
我伸手把她拽進懷裡，緊緊抱住：
「沒事了，我來了。」
鮑蘭在我懷裡放聲大哭。
她哭得很大聲，很放肆。
好像要把心中的委屈全都宣洩出來。
我的衣服濕了。
我輕輕拍着她的背：「不怕，有老公在。」
鮑蘭抬起頭，看着我，淚眼婆娑：「你們上床了？」
我的心一沉：「沒有。」
「那你們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做。」
「馬總為什麼要來我們的洞房？」
「我也不知道。」
鮑蘭看着我，一臉委屈：
「洞房夜，兩人要分開睡，
這是對兩人忠貞度的考驗。」
「你聽誰說的？」
「大家都這麼說。」
我想起昨晚，幾個朋友把我抬回家，
神神秘秘地說：
「馬哥，洞房夜，不能和新娘在一起，這是規矩。」
我問為什麼。
他們一臉壞笑：
「這是為你好，過了今晚，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們就跑了。
還有這個規矩？
為什麼我沒聽說過？
鮑蘭說，她出門前，她媽也這樣叮囑過她。
我一臉震驚：「這不是惡俗嗎？」
鮑蘭低下頭，小聲說：
「我媽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
我氣得罵娘。
這他媽什麼破規矩！
鮑蘭抬起頭，看着我，忽然笑了。
她笑起來真好看。
我捧起她的臉，
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以後，咱們不迷信這個了，啊。」
鮑蘭笑着點頭。
她在我懷裡，拱來拱去。
像一隻小貓。
我抱着她，走向大床。
床上，食物殘渣，破碎的酒瓶，散落一地。
看樣子，昨晚，這裡經歷了一場狂歡。
我把鮑蘭帶回了我們的家。
就在公司附近。
我問她，要不要把爸媽接來同住。
我問：「那讓爸媽來享享福吧！」
鮑蘭搖頭：「不行！」
我愣了一下：「為什麼？」
「如果你媽來住，那我媽也要來住。」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兩邊老人都來住，
那這個家還是我們的家嗎？
還是我們自己的小窩嗎？」
我嘆了口氣：
「可是，我媽身體不好，結婚的時候，
為了給我們買房子，
她把自己的積蓄都掏空了，
她這麼大年紀了，我不能不讓她享享福啊！」
「那就讓我媽也來住。」
「可是……」
「可是什麼？如果你媽來，
那就是打擾我和我媽的生活，你知道嗎？」
我愣住了。
鮑蘭忽然提高了嗓門：
「你娶我就花了那麼多錢，
現在你手裡還有多少錢？
還夠不夠下個月的生活費？」
「我……」
鮑蘭哼了一聲：
「你花了那麼多錢娶我，
你媽心裡肯定不舒服，如果讓她來住，
她肯定會給我臉色看，
我又不是花錢買來的，憑什麼要看她的臉色？」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
這一刻，我感覺鮑蘭好陌生。
我嘆了口氣，伸手去抱她。
鮑蘭一把推開我，轉身進了廚房。
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鮑蘭不肯讓老人來住，
我媽身體不好，她媽身體很好，
如果她媽來住，那我媽怎麼辦？
可是，鮑蘭的話也有道理。
我媽花了這麼多錢，
如果鮑蘭再讓她看臉色，
那我媽心裡肯定不舒服。
怎麼辦呢？
我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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