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吸一口吧,我受不了了!」是我媽的聲音,好像在祈求。
「粉我倒是有,可你知道這玩意兒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你總不能讓我白割肉吧?」是那個姓何的在說話。
「快給我吧,你說什麼我都答應……」我媽的聲音。
……
後面,我最不願意看到的都發生了。
我的魂又丟了。
我下樓出了門,又打了輛車,找了個酒店住下。
我一夜都沒有睡着,腦子裡放電影一樣復盤我上次聽到的、這次聽到的……
我頭疼欲裂。
後來,我開始叛逆,我給自己辦了退學,我紋了身,我還學會了抽煙,我交往社會上的不良少年……
我不再和媽媽做任何溝通,就當不認識她一樣。
爸爸回來了,以為我就是普通的叛逆,我讓他給我買輛車,他二話沒說,帶着我直接就買回來了。
在爸爸的認識里,我的學上不上都沒有關係,家裡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躺着不動也是億萬級富豪的行列。
夜深人靜的時候,媽媽拍我的門,求我讓她進去。
我就像沒有聽到一樣置之不理,她就在我的門外絮叨:最初只是因為空虛和寂寞,後來她提出和他斷絕關係,可那個姓何的引誘她吸食了毒品,最初的舒爽與刺激之後,她毫無意外地上了癮……
她利用毒品控制她,讓她做他想要的一切。
我說:「你要是還想讓我認你,你就報警,讓警察處理這一切!」
媽媽又在外面跪下來:「小雅啊,那樣的話你就沒有媽媽了!」
我的言語冰冷如鐵:「最開始的時候,你想過我嗎?想過我爸嗎?想過會有今天嗎?」
她終於屈服了:「好,我明天就打電話!」
第二天早上,媽媽做了早餐,我不吃,我等着她打電話。
她求我:「女兒啊,你好久都沒有好好吃飯了,媽心疼啊……」
我在她的央求下喝下一碗粥,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頭突然升騰起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我也不再管媽媽是否報警,一個人開車出了門。
我開的風馳電掣,我開的幾乎要飛起來的感覺。
在眾多重卡通行的國道上,我開出了極限速度,我忘乎所以地挑戰超車、閃電漂移……很多車輛都紛紛避讓。
但我開的太肆意,最終還是撞上了一輛重卡的屁股,因為我的底盤低,這個時候我只是腿受傷了,但隨之而來的是我的車尾又被另一輛重卡重重撞上,我被折迭在駕駛位上。
我的腿斷了、胸骨斷了。
我飄在空中看着以高難動作蜷縮在一起的自己,不悲不喜。
我回到家,我又看到我的母親在哭:「她會不會出事啊?她是我的女兒啊?」
姓何的在旁邊連勸帶嚇:「她就是出去耍一圈就會回來的……你不是還有我嗎?你放心,以後,你的貨我全都包了,我什麼條件都不會再提了!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報警,否則,我們就全完了!」
我媽媽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然後電話從手裡脫落,接着哭嚎一聲:「我女兒沒有了!都是我害了他!」
我不為所動。
我的心早死了。
我爸爸回來了,我是他的一切,他咬牙切齒地要追究後面那輛重卡司機的責任。
只有我知道,主要責任根本不在他。
我把這些都錄在手機里,活着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跟我爸爸說,現在好了,我再也不用顧忌了。
是你幫了我。
——新聞你看到了吧,有一輛車在我出事的地方從高架橋上掉了下來?
車上有那個姓何的男人,還有我媽媽。
她的聲音隨着身影都消失了,我渾身都是汗水,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我找到了那期刊登車禍新聞的晚報,看了時間,那個時候,我和紅姐應該正躺在醫院裡呢。
但安哥給我說的版本還不僅於此,另一部分內容不但更加狗血,也讓人更加唏噓。
明天再接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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