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 Inktalez
「寶貝,別難過,都怪我不行嗎?可我不也是看老闆天天不着家,瞧你一個人怪寂寞的……來,讓我抱抱……」
這個看起來很老實的男人竟然有這麼多的口花花,聽得我直噁心。
……
我失魂落魄地下樓,失魂落魄地出門,失魂落魄地走在暗夜裡,我步行走了整整半夜才回到學校,然後就是發燒,說胡話,嘴裡一直叫着:「爸爸,我怕!」
學校讓我媽來接我回去看醫生。
我什麼都知道了,我媽也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了。
從此之後,我的成績一落千丈。
我媽跪下來求我:「女兒啊,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爸爸……你原諒媽媽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失去你爸爸、不能失去咱們這個家。」
我躺在那裡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言不發。
媽媽開始搧自己的臉,一下又一下:「媽媽真的知道錯了,媽媽再也不會了,啊!媽求你,你說句話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媽媽還怎麼活啊!」
我勉力伸出手:「媽,你別這樣了,你讓他們都走,以後家裡就咱娘倆!「
媽媽一連聲地答應:」媽都聽你的,媽都聽你的。「
媽媽給爸爸打電話:」老莊,秋雅想你了,都病了……」
正在北京洽談一個大項目的爸爸第一時間飛了回來,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吃涮羊肉、看電影,媽媽的擔心也被我的開心慢慢化解了。
如果能永遠這樣,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對自己說。
三天後,爸爸又去外地忙了。
媽媽親自開車送我去學校:「女兒,媽媽以後自己做飯、做家務,自己接送你……」
我明白媽媽想表達的什麼意思,我也原意那些就是一個噩夢,現在夢醒了,一切都過去了。
學校放暑假了,再開學我就升入高二。
媽媽給我報了一個澳洲十日研學,臨走的頭天晚上,我撒嬌地要求和媽媽一起睡,躺在她的床上,我摟着她說話,可才晚上七點多,她就張嘴打哈欠、精神不濟的樣子,我讓她睡覺,她又說睡不着,都半夜了,她又說要洗澡,好半天才從衛生間出來,搞得我也沒有了交流的精神。
隨着媽媽從衛生間出來,房間裡就有了一種很特殊的香味兒,我在這種香味里睡着了。
因為要統一集合趕飛機,早上5點鐘我就起床準備出發,頭天晚上還蔫蔫的媽媽比我還麻利,精神百倍地給我準備了早餐,還幫我把箱子放進後尾箱。
一路上囑咐我不要脫隊,注意照顧好自己,絮絮叨叨卻分外溫馨。
母慈子孝,真好。
在國外的那些天,我幾乎天天給媽媽打視頻電話:「媽媽,在家裡要乖呵,記得想我哦!」
媽媽也很開心。
從澳洲回來了,航班落地都晚上十點多了,我想給她一個驚喜,就沒有給她打電話,一個人從機場打了輛車回了家。
我輕聲輕腳地開門,輕手輕腳地上樓,但剛到她的門口,我又呆住了。
她的屋裡又有男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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