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男爵的手中寶劍在月光下閃爍著冷酷的光芒,他優雅地揮舞著,像是在進行某種邪惡的舞蹈。每一次他的劍挥下,都會帶走一條生命,讓神廟大廳的地板越來越濕潤——那是由無數奴隸的血液混合而成的濕潤。
艾倫感覺自己的手心被自己緊握的拳頭深深地壓痛,彷彿要把所有的憤怒和無助凝聚在那裡。他的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血跡滲了出來,與地上的血液相混合。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摩根男爵,那雙眼睛像烈火一般,仿佛要將整個大廳燒成灰燼。
旁邊,艾琳娜也是面容凜然,她咬著下唇,硬生生地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她的手不自覺地抓住了艾倫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支持。她的臉色比白紙還要蒼白,眼中充滿了恐懼與不解: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大廳內,血腥的氣息與摩根的得意笑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一群祭司站在一旁,他們穿著華麗的法衣,面無表情地低吟著祭文,那些文字如同詛咒一般,讓人心中生寒。
血液不斷地從神廟的祭壇流下,最終滲入了每一塊石板,彷彿大地也在吸飲這些無辜之血。暗紅色的血液很快就淹到了艾倫和艾琳娜的腳邊,黏稠的液體彷彿有生命一般,緩緩地爬上他們的鞋子和褲腳。
艾倫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頭暈,仿佛有一個巨大的黑洞正在吸走他所有的精神和力量。那鐵鏽般的氣味像是一把匕首,不斷地刺進他的鼻孔,割裂他的心靈。他想大聲怒吼,想揮舞拳頭反抗,但身體卻像被某種力量緊緊鎖住,無法動彈。
他側頭看了一眼艾琳娜,看到她那因恐懼而緊閉的眼睛,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麼的無助,多麼的渺小。
在這樣的環境下,即使是再堅強的意志也會被削弱,再熾烈的憤怒也會被淹沒。他們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噩夢,每一刻都在經歷著對生命與尊嚴的無盡褻瀆。
當摩根男爵的手劍再次挥下,砍落第三十四名奴隸,整個神廟的大廳都被一股近乎神聖的寂靜籠罩。每一刀都伴隨著血花飛濺,每一聲慘叫都被迅速地吞噬在哀嚎和祭文之間。血液像河流一樣流過石頭鋪成的地板,與先前倒下的其他三十三具屍體融為一體。
艾倫和艾琳娜彷彿被重力壓得無法呼吸,雙眼紅腫,臉色蒼白到幾乎失去了顏色。他們的身體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但卻硬生生地將自己的激動情緒壓了下去。這是一種超越恐懼和憤怒的無助,就像是被無形的手指壓住喉嚨,連呼吸都變得極度困難。
摩根男爵氣喘吁吁地站在那裡,拿著那把沾滿鮮血的劍,顯得極度得意。他高舉著劍,仿佛在向天空、向四位天神展示他的偉大成就。
旁邊,阿薩祭司甚至哭了出來,情感高漲到幾近失控。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這一幕,這一幕多麼美麗!我多麼希望祭司團的每一個人都能親眼看到這一切!這就是對四位天神至高無上的奉獻!這就是信仰的極致!”
大廳中,除了摩根和阿薩祭司的話語,其他一切都陷入了一種怪異的沉默。即使是旁邊的士兵也不敢發出聲音,仿佛這恐怖而又神聖的一刻超越了一切言語。
艾倫感到一陣強烈的噁心和頭暈,但他知道,這不僅僅是因為血腥和死亡的氣息,更因為他深知,這場恐怖的屠殺只是一個開始。
就在這時,神廟裡的快樂之神的雕像竟然流出了血淚。一陣低語在神廟之中迴盪,仿佛來自遠古的讚美之聲。
"摩根公爵,阿薩祭司,你們的獻祭是如此的誠意十足,這些年來,沒有人能夠像你們這樣令我們感到滿意。"
聽到這陣神秘的低語,阿薩祭司和摩根公爵立即跪倒在地,臉上充滿了震撼和敬畏。周圍的士兵也紛紛跪下,陷入一種宗教的狂熱之中。
"神蹟!這是神蹟!" 阿薩祭司嘴裡念念有詞,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快樂之神已經降下神諭,我們得到了他的神聖的承認!"
這一刻,摩根公爵和阿薩祭司感到自己高人一等,彷彿成為了神選之人,而那些士兵和信徒更是將他們視為凡人中的神明。
摩根男爵跪在充滿鮮血的地面上,他的面容燦爛而驕傲,視線堅定地鎖定快樂之神的雕像。
"快樂之神!今日的獻祭,我們全都是以您為前提進行的!"他高聲宣布,每一個字都充滿了自信和崇敬。
"這些賤民沒有資格享受您賜予的快樂,他們只會浪費您的恩典。因此,我們透過這樣的獻祭,確保只有值得的人能夠接受您的恩賜。今日的一切,都歸於榮耀的快樂之神!"
那低語般的聲音突然轉變為一陣哈哈大笑,這笑聲不僅震撼了神廟的每一個角落,更在在場每一個人心中引起深深的震撼。笑聲裡充滿了一種近乎嘲諷的愉悅,彷彿是在讚賞摩根男爵和阿薩祭司的獻祭,也像是在證明他們的信仰是多麼地虛妄。
"哈哈哈!摩根,阿薩,你們確實做的很不錯。繼續吧,讓這場盛宴達到它應有的高潮,讓快樂充斥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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