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站在村頭半,都沒有看到有人的動靜,我心裏有點發毛,雖然是晴白日,但是四下裏靜悄悄的讓我感覺很是不安,身下的黑馬打了個響鼻,不耐煩地轉了幾圈,開始往村子裏麵走。
老韋卻一夾馬,搶先在我前麵進了村子,沒走幾步,忽然聽得前麵幾聲狗叫,兩三條土狗從前麵不知道是哪裏竄了出來,追逐著奔向我們,在離我們不遠處狂吠著,緊接著又是一片人們的吵雜聲,我們不禁勒住了馬原地觀望。
隻見從前麵不遠的拐角走出來一群人,衣著簡單樸素,一看就知道是當地的風格,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拿著個煙槍,滿臉的皺紋,走的倒是很快很穩。
“老莫,莫村長!”我聽到老韋叫道,“哎,是韋啊。”前麵的老者答了一聲。
“是我,我送部隊領導來家訪。”老韋邊邊從馬上下來,我見了有樣學樣地也七手八腳地從馬背上笨拙地翻了下來。
這會對麵的人群已經走近,我看後麵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顯然就是這個村子的人,不過也是奇怪,大白怎麽不留一個人在村裏,都去幹嘛了呢?
老韋已經和莫村長寒暄了起來,隻見老韋掏出一包“甲下”煙要遞給莫村長,莫村長一臉嚴肅地擺了擺手拒絕了,拿出自己的煙槍,不聲不響開始裝煙,老韋也不介意,還是笑道“老莫,都幹嘛去了,這麽多人,熱鬧啊。”
莫村長看了我一眼,低聲和老韋了幾句什麽,由於我的排也有廣西人,所以我很艱難地聽出了幾句話,大意是“莫老三前晚死了,我們剛去拜過祖祠,希望不要出事。”
我看老韋臉色一變,“莫老三怎麽死了。上次來不是好好地?”
莫村長又是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這你就別多問了,介紹下客人吧!”他轉向我道,這句倒是普通話,盡管不大標準。
老韋還沒話,我連忙走過去,自我介紹道“莫村長你好,我是王偉,是部隊派來家訪的,”
“哦!”莫村長抽了口旱煙,眯著眼睛望著我,過了會才,“你來的有點不巧,莫老三死了,你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們去他們坐坐吧。”
這會,我才反應過來,原來,莫老三就是我要家訪的莫平的父親,“確實是不巧啊。”我皺了下眉頭,不過既然來了,工作還是要做。“還是去他們家裏看看孩吧?還要麻煩莫村長了。”我對莫村長客氣地道,我知道在這種村裏作為村長的都是威望比較高,又或是輩分比較高的人,因此我也就客氣很多。
莫村長沒再什麽,轉過身就走,我和老韋拉著馬也跟了上去,這幾步路的時候,老韋告訴我,莫村長其實是莫老三的堂兄,早年當過民兵,還去過縣裏參加過閱兵,在村裏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莫老三的二兒子就是莫平,家裏很窮,母親早年病死了,留下兩個孩子,一女一男,女的是姐姐,早年嫁出去了,剩下莫平在外打工,這次聽征兵就辭工回來應征,希望能當個兵改變下生活。
往外繞了下走了幾十步,來到村子後外圍靠著山的一座孤零零地破院旁,這個院子應該是年久失修了,四周牆也是鬆鬆垮垮,塌了好幾段,門口兩扇破門,用手一推就開了。院子倒是蠻大,差不多有一個籃球場那麽大,裏麵有三間房子,按照左中右呈凹字排開,中間的房子應該是堂屋,大門開著,裏麵好像布置的是靈堂,我看到有具棺材在正中架在幾條板凳上。
我剛跟著大家走進去兩步,呼的一下,我的左眼餘光瞟見了個不知道是什麽的物體,黑黢黢地就朝我撲了過來。出於本能反應,我猛往右邊閃,這一下用力過猛撞在老韋身上,差點撞倒了他,他扶住我,我才扭頭一看,原來是條大黃狗,舌頭伸出來老長,瞪著血紅眼睛要撲向我,虧得有個繩子拴在它脖子上,繩子被它拉的緊緊地,它也不叫,感覺就是一個勁想掙開繩子撲過來,煞為嚇人。
“唉,人死了狗也瘋了。”莫村長進去了幾步,站在院子中,“平幺兒!出來咯,來客人咯!”他這麽喊了幾嗓子,裏麵有人應道“來了來了。”
隨著話音剛落,一個夥子披麻戴孝地從堂屋裏麵走了出來,我定睛一看,這個夥子不是很高,一米七多吧,清瘦,不過顯得很精神,我看人挺重感覺,看上去第一感覺給人不錯,我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夥子眼睛還是紅的,估計是哭的,情緒很低落的感覺,他走到我們麵前站定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隻是抹了下眼睛,莫村長開口“你鄉裏的韋叔你認識的,帶部隊的領導來家訪,你好好給領導表現,將來能不能帶你走就是領導一句話了。”
老韋也在旁邊道“平幺兒幾年不見長高了很多啊,這是部隊王排長,你一會好好給他匯報匯報。”
盡管不完全明白兩人的意思,莫平還是湊到我身前,低低地了句“王排長好!”
我點點頭,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隻好了句“莫平,節哀順變。”不還好,一我看莫平似乎又要有抹眼淚的動作。好在這個時候莫村長了句“莫平,收拾下,一會來我家吃飯,陪陪部隊領導。”莫平點點頭,默默站在一旁。
這會莫村長又轉過頭來對我,“領導,別嫌棄,山裏頭,招待不周,這就跟我去家裏做做吃個午飯吧。再,這裏,顯然也不大適合作家訪,到我那裏,我算是他長輩,家訪也在我那邊開始吧。”
我看這個情況推辭也顯得很假,也就點頭答應了,心裏想著,中午吃個飯順便把莫平基本情況摸摸,沒什麽問題我就可以下午出發去另外個點了。
把馬栓在莫平家院子裏,老韋關照讓莫平給馬弄點草料吃後,我們隨莫村長一路出去,來到他的家門口,我才發現村長的房子雖然新一些,可也沒比一般人大多少,隻是位置在村中間,也是三間房格局,不過中間房子兩邊都是睡人的,外麵兩間一間是夥房一間是雜物房。莫村長一邊招呼我們一邊“不知道你們來的這麽快,所以也沒什麽準備,我們就吃點山貨吧。”
我隨著老韋在莫村長家裏坐著,東拉西扯了一會後,莫村長就開始給我介紹起莫平的情況來,莫平是個好孩子,能吃苦,早年上學,一個人半夜起來翻山路去鄉裏上學讀書,回家了還幫著家裏幹些雜活,初中讀完家裏實在太窮,隻好放棄了學習去了南寧打工,在一家汽車修理廠當學徒,經常郵寄些錢給家裏補貼家用……。
著著老莫歎口氣,農村家的孩子,沒別的好,就是能吃苦,聽話。部隊領導你要是把他帶走,你們也會很省心,完老莫和老韋一起望著我,仿佛我就可以拍板一樣。
我有些窘迫,因為能不能把他們帶走,其實很大程度我了不算,除了他們本身素質要過硬之外,還要看當地的競爭大不大,還有一起其他的人為因素,這些我路上多多少少聽武裝部和老韋過一些。
不過他們顯然還是高估了我的能力,我也隻得一些比如孩如果優秀我們一定會優先帶走之類的套話,這樣聊了一會後,我看到莫村長給他老婆使了個眼色,我正奇怪著,隻見他老婆--一個矮的中年婦女,從屋裏拿了一條甲下的煙和一個不大的罐子出來。
莫村長接過來後,對我道“領導,你別見笑,山裏沒什麽好拿出手的,這是我們的土特產,煙你可能看不上,不過這是我們自己釀的藥酒,一點心意,你好歹要收下。”
我聽了連忙驚得站了起來,我這個人最大的好處是有傲骨,最大的軟處就是心軟,實話我自己家裏雖然不富,但是也是中等人家,別這些東西,就是拿錢放在我麵前,我哪裏會看在眼裏。我連忙擺手“不行不行,這是不行的,我們部隊有規矩的,莫村長你這是讓我為難。”
莫村長和老韋一起硬要塞給我,我站起來跑到門外嚴肅地道“你們這樣搞我就馬上走了,莫平再出色我也不會帶走了啊!”
莫村長和老韋兩人麵麵相覷,這才真的相信我是真的推脫不要,大家重新坐下後,莫村長突然笑了,“好吧,領導,那我們一起就把這酒給喝了吧,既然你不要的話,這次你可不能推啊。”
我幹笑了幾下,喝酒我可是不行,大不了一會你們搞,我陪你們幾杯就是。誰知道這個想法後來害慘了我。不知道怎麽想的,我突然就隨口問了一句“我前麵那個幹部,據在你們這生了急病,怎麽搞得啊,不會是喝酒喝得吧?”
沒想到我這一,周圍的人臉色都變了,外麵有個聲音隨著腳步聲傳了進來“大伯!晚上把領導安排住我那吧,再住五叔家裏怕是還要出事!”
(未完待續,明日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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