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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3.
華姐給我打電話：「胡總，還好嗎？」
「華姐，我……」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行了，晚上一起吃飯，讓我給你當回心靈牧師！」她在那邊很開心。
唉，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天上人家，我們兩個人靠角落找了張桌子。
「想過出來單幹嗎？」華姐舉着杯子向我示意。
「暫時沒有，這麼多年待在百分百，我實在是拐不過彎來！」我實話實說。
「為了那份已不再存在的感情還是別的什麼？』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感情，人家馬上要生了！」
「那就是單單留戀這份工作？」華姐恨鐵不成鋼，拿指頭戳在我的腦門上，「聽姐的！離開那裡，你要是不離開，我都看不起你！」
「公司一個多月都沒有開單子了，胡總監還有功夫陪着美女吃飯，夠灑脫的啊？
以前，你報銷的招待費可不少！是不是都是這樣的費用讓公司買單啊？
美女，你是樓上會所的嗎？出台嗎？我們胡總監是你的常客嗎？」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朋友，再看看站在一邊撫着肚子一聲不吭的蔣孝麗，我心中僅存的那點情愫瞬間消散。
什麼甲方乙方、上級下級、老闆員工，老子不伺候的時候你屁都不是。
我漫不經心地起身，突然一記耳光甩在皮特白膩膩的臉上：「你嘴巴放乾淨點，這是我的客人！」
「穿的這麼艷，打扮這麼妖……你糊弄鬼了吧！」皮特撫着臉惱羞成怒，但他不敢和我硬鋼。
——我臉上肌肉在跳動，我的拳頭握得吱吱響！
匹夫之怒，血濺五步大概不會，但讓他滿地找牙絕對可能。
皮特和蔣孝麗完全沒想到我的反應會這麼激烈，相挽着恨恨地進了一個包廂。
「對不起華姐，讓你見笑了！」
「看你平時說話客客氣氣，斯斯文文，怎麼說動手就動手了！」華姐很意外，接着給我倒啤酒，「是不是因為他搶了你的女人？」她揶揄。
這個女人真八卦。
「你的涵養真好，面對那個貨的侮辱硬是不急不躁。」我拍了一個馬屁過去。
「我要是有反應，你還會出手嘛！」她舉着果汁和我碰杯。
不得不說，華姐對人性的把握很通透。
蔣孝麗親自找我談話：「胡總監，你跟我爸也這麼多年了，眼下公司情況不好，有些話雖然難以開口，可為了公司能夠存活下去，我還得做這個惡人……」
看我沒有積極回應，她接着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此，希望你能夠理解！」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蔣總，我走人沒有問題。」
蔣孝麗眼前一亮：「我就知道胡經理是跟我爸的老人，一向深明大義。您可以收拾個人物品了。」
「麻煩讓財務把N+1的賠償和最後一筆業務提成打到我的卡上，我馬上辦交結！」我說。
蔣孝麗臉色一變：「你跟了我爸這麼多年，是我爸和公司培養了你，公司不收你培養費就已經很仁義了！」
「公司培養了我，我也為公司付出了。不是我的，我一分也不要，應該給我的，我一分也不舍，這跟人情無關！而且，在皮特總宣布新提成方案之前的業務，必須按原方案執行！」我毫不相讓。
「我勸你最好想想清楚，將來你重新找工作，用人單位會向咱們公司做背調的……」蔣孝麗黑了臉。
「那就不勞蔣總擔心了！」我無動於衷，「您要實在有異議，我不反對申請勞動仲裁。」
皮特進來，「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云頂集團的方案你必須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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