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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
三間正房，中間是客廳，兩邊分別是臥室，何紅梅從自己屋裡抱出來被褥、枕頭什麼的一通忙活。
外面風颳得越來越大，雪花落地，發出「沙沙」的聲響。
何紅梅把廚房的煤球爐子搬了進來：「太冷了，這樣暖和一些。」
秦之劍不放心地問：「會不會煤氣中毒啊？」
何紅梅的口花花又上來了：「正好，咱們倆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來一個同年同月同日死，正好做一對同命鴛鴦……」
這個時候的農村，還沒有沖水廁所，夜裡睡覺都是放一個馬桶在屋裡。
夜裡，朦朧中，聽到外間有「刷刷」的水聲。
秦之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這應該是何姐在解小手了，緊接着就覺得自己也是尿意上來，憋得難受。
……
還有就是，床有點小，老往下掉被子，夜裡凍得夠嗆。
秦之劍開了燈，悉悉索索地穿衣服，準備到外面上廁所解決問題。
「小秦，你幹嘛？」何紅梅慵懶的聲音。
「何姐，我上廁所。」秦之劍有些不好意思。
「外面多冷啊，這邊有桶！」何紅梅說。
秦之劍：「……」
秦之劍還是拉開了門，一陣冷風隨之吹了進來，凍得他直哆冷風隨之吹了進來，凍得他直哆嗦。
從廁所出來，秦之劍已經凍得快不行了，
抬頭看時，屋裡的燈卻都滅了。
肯定是那個地方的線路被大風颳斷了。
秦之劍快速進屋，剛把門關上，再轉身時卻被一個溫熱的身體抱了一個滿懷，一雙臂膀不由分說攀上來：「到姐的大床上去，姐給你暖暖！」
秦之劍瞬間淪陷了。
何姐大床上的被窩很暖，何姐的身體既暖還軟。
早上醒來時，外面還是灰濛濛的。何紅梅已經快做好飯：「起床洗洗，咱們得早點出門。」
瘋狂之後是清醒，清醒之後就知道了要臉，秦之劍蜷縮在被窩裡不好意思起來：「姐，我……」
「你什麼你，放心，姐不會緾着你不放的，膽小鬼！」何紅梅嗔她，臉上不但有嬌羞，還多了明艷。接着又口花花，「年輕，身體棒，感覺就是不一樣，搞得我渾身都是酸的……你呢，什麼感覺？」秦之劍：「……」
多好的女人啊。
兩個人坐上餐桌，何紅梅給他剝雞蛋：「多吃兩個，累着了吧？給你補補。」
何紅梅說的自然，但聽在秦之劍的耳朵里，感覺特別的曖昧。
「怎麼，有一種負罪感？」看秦之劍低頭扒飯，何紅梅又膩膩地撩撥。
秦之劍不抬頭：「你圖什麼啊？」
何紅梅哼出一句戲詞：「不圖金，不圖銀，圖你個人就夠！」又說，「我喜歡老牛吃嫩草不行嗎？」
收拾了碗筷，秦之劍坐在那裡，看何紅梅坐在床邊打扮，腦子裡又一幕幕倒放夜裡兩個人的顛鸞倒鳳。
唉，良宵苦短。
雪下的不小，好在車還能開。
在車上，何紅梅坐在副駕上幽幽開口：「我給你把鑰匙，啥時候想來了自己開門，我不怕，但你前途無量，你得注意一點……」
一枚還帶着女人體溫的鑰匙，放在了秦之劍的口袋裡。
換做是你，你能在這種時候對這樣的一個女人生硬地拒絕嗎？
2.
終於放假了。
秦之劍先開車到江城，阿依夏木早等不及了。
因為不久前她的阿爸阿媽剛剛來過，今年春節她要和秦之劍一起回安南老家。
秦之劍把電話打到村長滿銀叔那裡，他答應去他家代個話，又說：「小子，上回你爹你娘從江城回來，滿村里誇你呢，說你能幹，誇你媳婦長得漂亮，人還好！
聽說你開了輛好車？臘月二十八我家老大、你宏傑哥結婚，正好回來給我當婚車啊……」
誰不虛榮？
秦之劍連連答應：「沒說的叔，我們倆臘月二十七到家，不誤宏傑哥二十八的好事兒！」
開車上了國道，阿依夏木又開始碎碎念：「老公，我怎麼有點害怕啊？」
秦之劍安慰她：「我爹我娘你都見過了，小鳳小虎你也見過了，她們都非常喜歡你，你有什麼怕的？」
阿依夏木：「那……回到家裡，我跟小鳳睡啊還是……」
秦之劍說：「我讓家裡把南邊小院我原來住的小房子收拾出來了，新買了張大床，咱倆就住在那個屋裡，就是家裡條件比較簡陋。」
阿依夏木開心起來：「只要是跟你睡在一起，再簡陋我也不怕。」
回家的路還沒有通高速，但因為是自駕，兩個小時左右也到家了。
小虎小鳳跟着趙美榮不知道在胡同口等了多長時間了，遠遠看到秦之劍的車，兩個人先跑了過來：「哥，嫂子！」
這個時候，胡同口都是端着飯碗邊吃飯邊聊天的人，一大群人紛紛吃瓜。
衛紅嬸子打趣趙美榮：「嫂子，以後也有人拿捏你了。」
傑嫂子直接抱着小孩子來到車前：「我得看看我兄弟媳婦有多俊！我起華大娘說好看的跟畫上畫的一樣……」
胡同太窄，車子開不進去，就停在了街邊。
秦之劍挨個給門口的叔叔、大爺、哥哥、弟弟們散煙，阿依夏木身材高挑，一身大紅羽絨服從車上下來，給女人和孩子們發糖塊。
奎二奶湊上來：「我孫媳婦和我孫子一般高了……呵，原來是穿着高跟鞋啊。」
二叔二嬸也出來了，往家裡讓着：「回家暖和暖和，外邊怪冷呢。」
小鳳抱着阿依夏木一條胳膊「抱怨」：「早就做好了飯，咱媽就是不讓吃，說是讓等你們回來呢！」
後尾箱裡的東西都搬了出來，秦之劍過年發的東西、阿依夏木過年發的東西都拉了回來。
家裡今年買的年貨也特別多。
趙美榮早就向小虎小鳳做思想工作：「你嫂子來咱家過年，今年咱們就不吃豬肉了！」
秦起華說：「羊肉和牛肉會準備的多一些。」
二嬸快言快語：「我侄媳婦真的好看，咱村里就找不出來第二個，你看這個頭、這身材……」
晚上睡覺，趙美榮怕秦之劍和阿依夏木冷，要給他們小院裡生個爐子。
秦之劍指使小虎和小鳳：「車后座上有幾條電熱毯，夜裡鋪床上，通上電就不冷了。」
第二天一大早，趙美榮等兩個人回來吃飯，悄悄問秦之劍·：「咱家條件不好，你媳婦沒有不高興吧？」
頭天晚上，兩個人回到自己的小屋。兩間小房子，除了一張新買的實木大床和床頭一張桌子，幾乎沒有別的家具了。
阿依夏木躺在鬆軟的床上問：「這床墊里裝的是什麼，怎麼這麼軟啊，還暖和？」
秦之劍說：「麥草，我們一到冬天床上鋪的就是這個。」
但起夜的時候把阿依夏木凍的夠嗆：「真主啊，被窩外面真冷啊！」
邊說邊往秦之劍的懷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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