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衛離開之後,葉曉菡收起內心的震驚,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麵。
“魚已經上鉤了,接下來就隻要等著收網了。”
沈儒在一旁笑道:“夫人神機妙算,你怎麽就能確定今那內鬼一定就會沉不住氣?”
在他看來,就算有所懷疑,也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要取得一個不被人懷疑的身份混在軍營裏,表示這麽簡單的事情。
“我不是算到他今會有所行動,實際上,要是他今不行動,明我還打算繼續守著。”葉曉菡笑道,“不過不管怎麽樣,他們在幾日內一定會行動。之前的幾次戰役都太順利了,我在山寨那些日子,看到那些山賊都有些驕傲自滿了。”
山賊們認為朝廷的大軍根本不足為慮,尤其是在連常勝將軍顧北也被他們抓住過之後,更加狂妄自大,一點也沒把大軍放在眼裏。
“而且他們對於禁地裏麵的那條密道,有著十足的自信,覺得絕對不會被人現,所以不會太謹慎。加上我們放出去的消息,攻打山寨的時間定在明,日期上太急,他沒有太多的時間考慮,隻能選擇去通風報信。”
沈儒一邊聽,一邊點頭,然後他問道:“如果那內鬼當真深思熟慮,不相信咱們的計劃,不去通報,那又將如何?”
“那不是正好嗎?”葉曉菡眨眨眼睛,“沒有內鬼的通風報信,反正隊伍也整頓好了,幹脆將計就計,直接殺上山寨,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沈儒愣了一下,接下來哈哈大笑:“妙計,妙計!夫人好計謀!”
“嗬嗬,沈軍師過獎,過獎!”葉曉菡對於沈儒的稱呼還是有些不自在,她瞪了顧北一眼,示意顧北出麵解釋,讓沈儒改口。
但是不知道顧北是真沒理解,還是故意的,他隻是回望著葉曉菡,對她露出一個笑容,壓根沒接這茬。
葉曉菡不好意思當著沈儒的麵揍顧北,隻能盡量不去在意。
三人在帳篷內等著,沈儒和顧北在商討之後的行軍事項,葉曉菡趴在邊上記錄這幾給士兵看診的情況。
沒過太久,就有人興衝衝地掀開帳篷的門簾衝了進來。
“將軍,人抓到了!”
那人衝到顧北麵前,被沈儒看了一眼,才驚覺自己的舉動有些冒失,趕緊行禮道:“不出將軍所料,我們兄弟幾個在將軍指示的地點等著,果然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往那邊去了!”
在內鬼撬開巨石,打算從密道捷徑前往山寨之時,被藏在山腳下,和隱藏在密道裏的士兵夾道包圍,抓個正著。
顧北點點頭,道:“把人帶進來,沒有驚動其他人吧?”
“將軍放心,屬下按照將軍的指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連蛐蛐兒沒驚動一隻!”
葉曉菡饒有興趣地看向那人,顧北的軍隊因為紀律嚴明,大都士兵身在其中,都養成了嚴肅的性格,很少有這樣精力旺盛的。
顧北的聲音並不大,但是聽到的人卻有千斤重壓壓在身上的錯覺:“把人帶上來。”
“是!將軍!”
那屬下領命而去,不多時,就把一個捆成粽子的人扔了進來。
眾人都向地上的粽子人看去,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年輕人,就像大多數的士兵一樣。
顧北皺起了眉頭:“把他的布團拿出來。”
屬下粗魯的將塞在那人嘴裏的碎布料挖了出來,葉曉菡現那是半件衣服。布料顏色花紋和粽子人身上的一樣。
“你是何人,是如何混進我軍陣營之中?”這是顧北最想知道的問題,隻有了解了這個,才能徹底解決事件,不然,抓獲了這一個,還是有其他的人混進來。
地上那人一能開口話,馬上開始求饒:“將軍,你們誤會了,我不是內鬼,我隻是想去那裏方便一下,最近拉肚子,不想熏倒兄弟們,才走得遠了一點!”
這個理由,聽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營地和山腳距離並不是太遠。但是實際上,在場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那內鬼。
“你當我們都跟你一樣傻嗎?”那性格比較急躁的屬下一腳踢翻了內鬼,罵道,“方便?你跑到山腳還能得過去,你跑到密道裏去!我們大軍在那裏搜尋了好幾都沒現那裏有條密道,你出去方便一下就知道了,還能撬開封門的巨石,你怎麽就這麽能!”
內鬼被罵得心虛,但是他堅持不肯認罪,隻是堅稱自己就是無意中現了密道。
“屬下也是無意中現了那條密道,好奇之下才進去查看,正打算回來稟報,就被兄弟們誤抓回來!”
內鬼全身被綁著,隻能奮力地向顧北的方麵挪動,像一條巨大的毛毛蟲:“將軍,這是誤會,屬下是被冤枉的!還請將軍明察!將軍向來公正嚴明,一定不會冤枉了屬下!”
樣兒,還學會玩心理戰術了!葉曉菡看了那內鬼一眼,這人倒是挺聰明的,把顧北的性格摸得很準嘛。
要是普通的情況下,不定還真的會讓人動搖。
不過顧北也不是傻的,不會這麽輕易被人蒙蔽,比如現在,他臉色絲毫未變,根本沒把內鬼的話聽進耳朵裏麵。
“來人,用刑,到他願意為止。”顧北話音剛落,那個急躁脾氣的屬下立刻上前,拖著內鬼就往外麵走。
“賊,叫你不長眼睛,今撞到你爺爺的手裏,讓你把之前做的壞事都輪一遍到自己頭上!”
葉曉菡以為會聽到用刑的慘叫聲,但是出乎意料的,外麵靜悄悄的,什麽聲響也沒有。寂靜的夜裏,連草叢裏的蟲鳴和營地裏篝火的劈啪聲都清晰可聞。
然而,在內鬼被重新拖進來之時,葉曉菡才知道自己對於刑罰手段這一塊,簡直一無所知。
再次被拖進來的內鬼,簡直不能被稱之為人類,而是某種破破爛爛的不明物體。
葉曉菡皺了下眉頭,她聞到了熟悉的血腥味。讓她驚訝地是,在場的人似乎並沒有意外,就連顧北,也隻是冷著臉,並沒有其他的表情。
這裏和以前的和平世界是完全不一樣的。這樣的認知再次深刻地在葉曉菡心裏閃過。
“現在願意了嗎?”顧北聲音平靜,聽在耳朵裏,卻像是催命符。
那內鬼卻也是個硬骨頭,即使被打了個半死,甚至葉曉菡懷疑,他的傷要比看上去的嚴重的多。
但是他就是不肯鬆口,一直咬定是被冤枉的。
“將軍,你們毫無證據,就冤枉好人,這是栽贓陷害!我不服,我冤枉!”
內鬼在地上不停地重複這兩句話,不管別人問什麽,他都不回答,隻是不停地喊冤。
“嘖!”脾氣急躁的屬下忍不住又是上前一腳踢在內鬼身上,“別裝瘋賣傻!有沒有被冤枉,你自己比誰都清楚!快點老實交代,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那內鬼掙紮道:“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的!我就是被冤枉的,什麽大將軍,就隻會對自己手下的士兵下毒手!”
“你這混帳!”屬下一聽,內鬼竟然還汙蔑顧北,頓時怒上心頭,正待上前暴打,被一直沒有話的沈儒阻止了。
沈儒用腳將內鬼踢開,踩著他的肩膀,仔細端詳他的臉,半晌,道:“我記得,你是第十五營的趙四。”
“不過。”沈儒像是有些疑惑,道:“仔細看,又好像有點不一樣。不隻是臉,聲音舉止,也有些不同。”
軍營裏成千上萬的士兵,沈儒竟然能每一個都有印象,實在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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