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日一早,空放晴,下了一夜的雨終於停了。張秋和江雪吃了媽媽親手做的營養早餐後,踏上應考之路。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氣息,路旁的柳樹的枝葉被衝刷的一幹二淨,街道上濕漉漉的,炎熱酷暑裏難得的清爽。
文科班的考場安排在第二高中,一進路口就看到路中央巨大的警示牌,警戒線拉起,警務人員站在四周,路旁停放的警車還在閃爍著紅藍警燈。在警戒線內,考生和家長們擠成一團,路旁的遮陽棚下站著的愛心人員不斷拿著礦泉水送給考生。
張秋緊握著江雪的手擠進人群中,江雪站住身道:“你聽,是不是有人在喊你?”
“有嗎?”張秋靜下來聽,來參加考試的大多是同學,碰到認識的人很正常。仔細聽果然有人在喊張秋,還是熟悉的女聲。張秋循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陶冷曼和陶雅這對姐妹花。江雪問道:“認識?”
“認識,是咱們社團的。”
張秋帶著江雪走到姐妹花麵前,笑道:“好巧啊,在這遇到你們,你們也來參加考試嗎?”
陶冷曼穿著一身黑色長裙,牽著妹妹陶雅的手走到張秋麵前,笑道:“秋哥,我們才上高二,考什麽試呀。”
陶雅聲道:“姐姐她是特意來看你的。”
“有心了,等考完試,我和你們嫂子請客,好好慶祝一下。”
“老大加油!”
“那我們就先進場了,你們快點回家,這鬼氣很可能下雨。”
“老大再見!”
走出幾步後,江雪問道:“這兩個美女是誰啊,怎麽沒聽你起過?”
張秋把陶冷曼和陶雅加入的經過給江雪講述一遍,江雪笑道:“好一個不搞性別歧視。不過,我怎麽覺得這一條像是選後宮呢?”
“選什麽後宮啊,有你一個皇後就夠了。”
“啊,這麽多人呢。”
“我自己的媳婦我願意抱就抱,哈哈。”
考場大門外,特警站成一排嚴陣以待。校門成為一條涇渭分明的界線。警戒線外人群黑壓壓一片,警戒線則隻有手持準考證和筆的學生。張秋把江雪送到考場後才前往自己考場,臨別前在江雪額上輕輕一吻,笑道:“加油!”
第一場語文張秋絲毫沒有壓力,筆走龍蛇沉著應答,到了最後的作文更是如魚得水。自己可是在報紙上發表過文章的人,要是連一篇作文都應付不來,豈不是對不起自己無數個班主任課上看的課外。
很有默契的,張秋和江雪在最後一科考試前不問成績。從江雪的表情,張秋能猜測出她答得不錯。但張秋自己就不好了,盡管在數學上下足功夫,解答題還是有幾道沒有做出來。到了文綜張秋根據自己掌握的關鍵詞亂編一通也能寫個大概。第一次模擬考試時,張秋就憑借熟背的關鍵詞編到兩百分以上。
英語開考前,張秋心中萬分緊張,擔心自己與雪兒拉開的差距太大,不能去同一所學校,甚至不能在同一所城市。然而,當張秋看到試卷時,平時不認識的單詞今像是遇到熟人一樣,張秋竟然知道了他們的名字。張秋不由得暗自感歎:“看來這一段時間的英語沒白學呀。”
“這位同學,保持安靜!”
監考老師走到張秋桌旁提醒,張秋微微一笑,安心讀題。監考老師的提醒並沒有影響張秋,聽力開始前張秋已經搞清了各個選項的含義。聽力部分開始,盡管張秋已經了解了字麵意思,無奈對於聽力這方麵實在薄弱,短短一個月加強練習並沒能提升多少。好在筆試部分要比平時有感覺,張秋已經很滿意了。
考試結束後,張秋懷著無比放鬆的心情等在教學樓門口,他已和江雪約定好在這裏見麵。伴隨著考場結束的鈴聲,輸完考生們從各個教學樓一湧而出,有人開心,有人沮喪,更多的則是一陣歡呼,手中的透明墊板直接拋向半空。
張秋看到人群中的江雪,朝著她跑過去,笑道:“媳婦,辛苦了。”
“你也是。”江雪幫張秋整理一下衣領,甜甜地笑道,“咱們走吧。”
“走!”張秋拉起江雪的手。
北灤二中校門口,大門緊閉,大門外被考生家長圍得水泄不通,大門內則被學生圍得水泄不通。校園內剛剛卸下加鎖擺脫束縛的學生們吵吵嚷嚷,鬧哄哄一片。外麵的家長也是萬般焦急,有相聚近的已經隔著大門喊起來。江雪看著這樣一番景象,歎道:“真是應了錢鍾先生在《圍城》裏那句著名的話。”
“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裏的人想出來。”
張秋替江雪接出後半句,兩人相視一笑。這本《圍城》,還是張秋和江雪相識不久後兩個人讀的。高二的每一次體育課跑步結束,張秋和江雪都會溜到花園讀。
四十分鍾之後,大門終於打開一條口子。早就按捺不住的學生們頓時如決堤的潮水般從打開的缺口湧出去。路兩旁的汽車瞬間陷入人流中無法動彈,就連自行車和電動車都難往前一步。張秋緊拉著江雪的手生怕被人流衝散。
走了十多分鍾才走到一旁商店的石台上,張秋遠望著整整一條路上黑壓壓人群,拉起江雪就往胡同裏拐。江雪看著陌生地上又有積水的胡同,不無擔心地問道:“從這裏能出去嗎?”
“我也不清楚,就算出不去,繞繞路能到前麵也好,太擠了。”
張秋和江雪兩人在胡同裏向南穿插,遇到死胡同就拐,等出來時,還真的比大部分人快。盡管張秋已經把電動車停的很靠外,此刻還是被人流擋住。張秋推著電動車一點點跟在人流後。大馬路上交警攔住了兩旁一切社會車輛,隻讓考生通行。
來到大路後,張秋直奔白日焰火,蕊蕊和楊羽早就等在這裏,張秋一到便上前道:“秋哥,你終於考完了。”
“是啊,三年,終於結束了。”
“好好慶祝一下吧。”
“當然要好好慶祝,今晚上把大家都叫過來,咱們聚一聚。另外,陶冷曼和陶雅這兩個女孩是跟誰的?”
楊羽回想道:“秋哥你的是一對姐妹花嗎?”
“沒錯,就是姐妹花,一個熱情似火,一個冷若冰霜。”
“她們跟高誌的,這子從早就跟我炫耀有這麽一對姐妹花了。怎麽,秋哥你是要……”楊羽激動下差一點把不該的脫口而出,看到江雪和蕊蕊的臉色後方才打住。
“我隻是單純請她們一起聚,你想什麽呢,我有你嫂子一個人就夠了。”
張秋笑著回應,同時把江雪摟緊懷裏。結束高考讓張秋無比興奮,相比之下,蕊蕊倒顯得有些落寞。張秋看出蕊蕊的失落,問道:“蕊蕊,你怎麽看起來不開心?”
“秋哥,我在想,等你上大學以後,我是不是就不能見到你了。”
“能啊,現在交通這麽發達,你什麽時候想我了就去找我,我也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
“張秋得對,咱們一步步走到今,無論人去哪裏,大家的心都要在一起,不能散。”
“沒錯,不能散!”
高誌,趙平川,王正祥三人從外麵走進來,張秋看著幾人笑道:“都好好放鬆吧,姚宇呢,怎麽沒一起來?”
姚宇雖不在堂社,但張秋一直當他是兄弟,高考相聚少不了他。在考前,張秋就叮囑高誌一定要把姚宇帶過來。
“秋哥,你放心,姚宇回宿舍收拾東西,過會兒就會來。”
“那我就放心了。”
高誌又道:“秋哥,你手機開機了嗎,我給你打電話沒打通。”
“啊,我給忘了,還在二樓放著呢。”
張秋忙跑去二樓拿手機,到一樓充上電開機,未接電話一個接一個跳出來。張秋笑道:“高誌,你給我打了多少電話啊。”
“一個呀。”
“一個?”
“對呀。”
張秋解鎖屏幕查看未接來電,十二個未接來電除了高誌一個外,都屬於一個號碼,隻有號碼沒有名字。
“秋哥,怎麽了?”
“有幾個陌生電話,等我打回去再。”
張秋隨手把電話撥回去,號碼歸屬地是首都。電話接通,張秋凝起眉頭,問道:“你是誰?”
“是我呀,百經緯。”
電話裏響起那個令張秋感覺惡心的聲音,張秋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對百經緯如此反感,忍著厭惡問道:“有什麽事嗎?”
“當然有事,高考結束了吧?”
“結束了。”
“嗬嗬,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問嗎?”
“你到底想什麽?”
“年輕人就是性子急,高考結束了,你想不想到首都上大學?”
“當然想了。”張秋的是實話,京北大學的中文係一直是張秋夢寐以求的地方。
“如果我,我能幫助你,你會怎麽選擇?”
“我更想知道的是,你要什麽條件。”
“條件嘛很簡單,我知道有另一夥人在糾纏你,你把他們要的東西交給我,我可以保護你,並且保證你到首都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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