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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豹子怕貓
“沒關係呀，誰先來的誰先打唄。”
“秋哥，還是你來吧，再我也打完了。”
張秋心裏猛地湧起一陣別扭，清了清嗓子，對周圍的學生朗聲道：“同學們，我們堂社成立的宗旨是幫助學生，維護學生的權益，而不是搞特權，更不想破壞規矩。最近社團處在風口浪尖，有幾次大的行動，但我仍然希望，同學們不要誤會，我們堂社，是依靠同學們建立起來的，絕不會做大了就反過來欺負人。”
“秋哥，你是真的誤會了。”同學一臉焦急地向張秋解釋，“你是辦大事的人，我們都服你，所以才讓你先打飯。”
“是啊，秋哥，我們就服你。”人群中有人隨之附和。
張秋看同學們真的不是因為怕自己，這才稍微放心。他可不想成為一個人見人怕的人，那樣的人生太無聊了。隻要敵人怕自己，那就足夠。
張秋和江雪打了飯，宋衛東也破荒地來了一份包子。“張秋，我覺得，你的堂社，真是做的成功。”
“我也很欣慰，不過，這其中經曆太多波折了。如果重來一次，我都不確信我還會不會這樣做。”
宋衛東笑道：“不如，我也帶人加入你的堂社吧。”
“可別，高三年級誰不知道除了我們還有一個宋衛東啊，咱們還是分開的好，有事也能互相照應。”
“好。”宋衛東見張秋不願意，也不再提這事，吃過飯，宋衛東再一次叮囑，晚上一定要去參加晚宴。
對於宋衛東提出要加入堂社，張秋不是沒有過考慮，堂社名聲雖大，實質上還沒有發展壯大，急需新鮮血液加入。對於宋衛東，張秋覺得做朋友挺好，吞並人家的社團，不是那麽回事。
中午散學，江雪自己一個人回家，張秋直接去了白日焰火。果然一進門，就看到了彪哥的人在一樓大廳。蕊蕊見張秋過來，神色慌張地把張秋拉到一邊，急聲道：“你做什麽了，是不是去那邊鬧事了？”
“昨晚我帶人砸了藍色妖姬。”
“你沒有傷到哪裏吧？”蕊蕊張大了嘴巴，圍著張秋左看右看，“膽子也太大了，那地方可是陳虎的老窩，平時怎麽也有上百號人。”看到張秋沒有受傷，蕊蕊才稍微放心一些，但又心生疑問，“你帶誰去砸的呀？”
“我，雪兒，高誌，平川，還有楊羽那十幾個兄弟。”
“呐，江雪也去了，你們這麽幾個人，就把藍色妖姬給砸了？”
張秋笑道：“對呀，下班你可以去看看，這幾他們也得跟咱一樣，關門歇業。”
蕊蕊仍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問：“他們幾個呢，有沒有受傷？”
“放心吧，我們全身而退。對了，你不是彪哥在等我嗎，我去見他。”
蕊蕊拉住張秋，提醒道：“不隻是彪哥，虎哥也來了。”
“哦？”張秋沒想到連虎哥都驚動了，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是虎哥招來的，就看看他是什麽看法。
“放心吧。”
張秋給蕊蕊留下一個迷人的微笑，轉身就上了二樓。可蕊蕊看著張秋上樓的背影，如何能夠放心。蕊蕊正焦急間，忽然靈機一動，快步走向吧台。
二樓阿彪常用的辦公室外，兩名身材壯碩的弟分列兩旁，看到張秋過來後，微微點頭，道：“豹哥在裏麵等你。”罷，一名弟替張秋打開了門。張秋走進去，正看見穿著花襯衫的豹哥像一尊彌勒佛似的坐在沙發中央，彪哥坐在一旁身子前傾，正在與豹哥交談，垂下的頭發掩蓋住了眼角的疤痕。
“豹哥，彪哥。”張秋坐過去打招呼，順勢在沙發上坐下。
豹哥冷冷地看著張秋，問道：“昨晚上，你做什麽去了？”
張秋的回答隻有短短兩個字：“報仇！”
“這麽，藍色妖姬那件事，是你幹的了？”豹哥微眯起眼睛，嘴角的香煙冒出的煙霧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模糊的屏障，讓人看得影影綽綽。
“是我做的。”張秋果斷回答，平靜的目光在豹哥與彪哥兩人眉間來回打量。
豹哥仍然微眯著眼睛，問道：“你想過自己這麽做的後果嗎？”
“對方沒有證據。”
“你這麽肯定？”
“我很肯定。”
“可是，黑道從來都不需要證據。”
“也不需要考慮太多後果。如果不為了快意恩仇，那黑道和白道又有什麽分別呢？”
“哈哈哈。”豹哥忽然大笑起來，眉宇間的嚴肅瞬間全無，阿彪在一旁也陪著笑，但張秋卻感到彪哥的笑和豹哥有所不同。豹哥的笑，才是發自內心，而彪哥，似乎對自己這件事並不認同。
“張秋，這件事情做的，我很滿意。那頭老虎，早就該收拾他一下了，還敢來砸我的場子，他真以為豹子怕貓啊。”
張秋笑道：“這麽看來，豹哥不是來興師問罪咯。”
張秋正著，房間的門再一次被推開，蕊蕊端著幾杯酒走進來，嘴裏著給豹哥和彪哥潤嗓子，眼光卻一直停留在張秋身上。看到氣氛融洽，張秋也平安，蕊蕊臉上緊張地神色才漸漸淡去。
豹哥的眼光是多麽毒辣，隻一眼便看穿了蕊蕊的心思，接過酒杯來笑道：“蕊蕊，你在白日焰火的時間不短了，石擔幫的很多事你都清楚，也算是一名老人。想看張秋就直接跟豹哥我唄，弄這虛頭巴腦的幹啥？”
被豹哥穿心思的蕊蕊臉色一紅，忙放下酒杯解釋：“豹哥，我真的隻是來送酒的。”
豹哥嗬嗬笑道：“那酒也送到了，你就出去吧？”
“還不走？”阿彪的語氣強硬，對於張秋的事，他有著與豹哥截然不同的看法。當他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去向豹哥匯報時，豹哥隻是似笑非笑的感歎了一句，到底是年輕人啊。
“可是豹哥，張秋這麽衝動的性格，讓他作為咱們和林濤那邊交界處的一顆楔子，會不會太不穩定？”
“不會，我看他做事並不衝動。”
“這還不衝動？我現在甚至有些後悔，不知道該不該讓他來打理這個場子。”
“你別隻看他自作主張，這件事我了解過了，張秋動手前，藍色妖姬曾出現大量煙霧，這十有八九是張秋幹的。並且，他這個人也做事分明，你不讓他輕舉妄動，他就不用咱們石擔幫的人。就憑他那幾個還是學生的兄弟，就把陳虎的場子砸個稀爛，還能全身而退，你不覺得，這是一種能力嗎？”豹哥悠閑地吐著煙圈，對阿彪所擔心的不以為然。
“可是……”
“沒有可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當初我選擇他，不就是因為他跟別人不一樣嗎。好了，阿彪啊，你的擔心我能理解，不過，你可不許把情緒帶到咱們社團裏去。張秋再怎麽也是跟你的，你要是不信他，那我的計劃不全亂了。你也知道，咱們社團現在不穩定啊。”
“豹哥，你不用了，我聽你的。”
蕊蕊拿起托盤幾步一回頭的舍不得離開，豹哥笑道：“讓人家走幹嘛，留下吧，在這裏坐會兒。今我來這，咱們隨便聊聊，蕊蕊負責調酒，你調的酒可是咱們白日焰火的一絕。”
蕊蕊忙不迭地點頭答應，坐到豹哥和張秋中間，隔開了兩人。
豹哥拿起酒杯咂了一口，往沙發上一靠，笑道：“吧，你是怎麽幹的。昨晚的事我很好奇，你給了我一個驚喜。”
“場子被砸那，彪哥讓我來查，我查到，來砸場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毛同。”
這時阿彪對豹哥道：“毛同是陳虎手底下一個弟，愛嫖愛賭，不過最近很受重用。前段時間，他曾經專門調查過張秋。”
“調查張秋？”豹哥笑看張秋，道，“他調查你之前，你們兩個人有過接觸嗎？”
“有過。”
“恩，那我就明白了。”豹哥若有所思地點頭，如果張秋和毛同之間有過接觸，那調查尚屬合理範圍。要是他們之間沒有接觸，毛同卻調查張秋，就值得人深思了。但即使這樣，依然不能派出陳虎那個老家夥同樣盯著自己在兩幫交界處的行動。
豹哥又問：“那個富二代呢，和他有關嗎？”
“這一點還不清楚，視頻裏沒有他出現。”
“可咱們的視頻被破壞了呀。”蕊蕊聽得一頭霧水，毛同帶人砸場子那，可是破壞了監控的。
張秋笑道：“警方的視頻。”
蕊蕊恍然大悟，昨她還跟張秋進了一趟派出所呢。豹哥對張秋的背景一直看好，這次見張秋果斷利用更是對他欣賞有加，讚道：“這件事情你辦的不錯，節約了很多時間，也為咱們排除了幹擾。該借助的力量就要借助，你繼續，我還有很多想知道的，煙霧是怎麽回事。另外，你是怎麽做到僅憑十幾個人砸了場子還全身而退的。我聽，連你的女人都親自上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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