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瑤?」
「好你個雲真,得不到我就誣衊我宗門。你這種黑心劍修,怪不得你沒錢沒地沒女人!」
嚯,原來雲真長老和我小姨還有一段前塵往事呢。
我在旁邊美滋滋地看戲。
我是個關係戶,憑藉和富可敵國的親爹和關係過硬的親娘在修仙界混了個關門弟子的身份。
我的師父年輕時,初出茅廬便一路升級打怪。
整個修真界都說他是百年難遇的劍道奇才。
哦,現在其實也是。
但是他現在不怎麼打架了,因為他和一個身世坎坷的小白花相愛相殺了許多年,沒空練劍。
但他的地位依然無可撼動,好像他的實力就是三界天花板了似的。
關於他深愛的那個女人,當然,他沒長嘴,不承認深愛這回事。
因我這愛八卦的性子實在閒不住,也打聽了許多傳聞。
最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則是,那女子分明是合歡宗弟子,為什麼都說她是一朵小白花呢?
我兒時隨叔父遊歷三界,合歡宗的大師姐是我媽的好閨蜜。我雖年紀堪堪一百歲,但也算見多識廣。
外面人稱合歡宗弟子都說是什麼黑心蓮、食人花的,再不濟,她也該是一杯小綠茶啊。
我好奇得要命,多次想向師尊打聽一番。
但他身懷冰系與風系雙靈根,仿佛一個人形制冷機,每次靠近都覺得他冷的掉渣。
若是一不小心對上他那雙叫什麼,如高山融化雪水一樣冰冷的眼睛,我就直打哆嗦。
他連法器都不用使,隨便捏個訣,一陣風卷過來就能把我從修真界給丟到萬魔窟里去。
我真的很怕,所以從沒成功開口過。
直到今天,我閒來無事算了一下日子。
今天上午,在我睡飽喝足之後,我掏出乾坤袋裡的靈石當成年份計算着時間。
堆了一座小山,還是算不出來。
我拉住趕去上班的神鳥畢方。
它頭腦靈光,一番檢驗下來證明我算得確實不對。
果然,爹說的沒錯,只帶一億靈石有時候還是不太夠用。
距離師尊和小白花女主分別,
也就是師尊火葬場開啟的日子,
也就是修真界第一億九百五十七點四一四四年七月七日,
已經過去了二百九十九年零三百三十五天。
換句話說,離師尊一怒之下滅世,讓三界給女主陪葬的日子,還剩整整三十天。
三十天啊,我感嘆着。
丹修老君最新的那爐丹藥都煉不出來,那可是我提前出了高價靈石預定的。
人界的糕餅鋪子我吃不夠,佳節的燈會我還沒看完。
魔界奇形怪狀的毛絨絨小幼獸我還沒擼遍。
還有偌大的合歡宗,我當初臉皮薄害臊,還沒好好逛一回。
現在想想真是可惜。
怎麼辦。
我真的很犯難。
話說我十八歲的時候,其實見過小白花女主一面。
她兩隻腳上都帶着純金打造的腳鏈,走路叮叮噹噹的,比我家王嬸胳膊上的金鐲子還粗,感覺怪沉的。
那是在人間,她在我聽戲的茶樓被另一個穿的烏漆嘛黑的男的接走沒過多久,我師尊就出現在了茶樓門口。
黑壓壓的身影把門口的光都擋住了,台上的角兒也讓他給嚇走,他沉着一張臉打聽着什麼人的下落。
我聽出是剛才那個暴發戶女子,但人家已經跟別的男人雙宿雙飛了嘛,我懶得搭理,看着他把人家茶樓的包間都翻騰了一遍,實在不忍心,走的時候給店家贊助了一吊錢的修理費。
畢竟沒看成戲也看了一場熱鬧嘛。
後來才聽說他們傳奇的事跡,我覺得這倆人好神經。
不過,這就是對我懶惰的報應嗎?
當初要是給他指個路,他找着人了不就沒今天這檔子事兒了嘛。
我吐出嘴裡的瓜子皮,從畢方送我的羽毛屁股墊上站起來。
不行,我想清楚了。
小時候娘教過我,「人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知道,現在就是我該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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