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在熾天使號的猛烈反擊下陷入了混亂,缺乏了艦船的支援,他們的攻勢顯得力不從心。地面部隊雖然人數眾多,但在機甲的高強度火力下,如同螳臂當車,毫無作用。戰鬥機群試圖在空中給予支援,但它們在熾天使號的火神機砲面前同樣無力回天,一架架戰機被精準的火力擊落,轉瞬間煙消雲散。
在這場混亂的戰鬥中,只有亂亂一人驚險地倖存,他的戰機獨自在天空中盤旋,見證著地面上的戰鬥逐漸趨向單方面的屠戮。亂亂在通訊器中的呼喚和指揮變得無人應答,他看著下方被火力壓制的同胞們無助地倒下,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無力感。
此時,亂亂深知,沒有了呼打呼的船艦作為支撐,他們的戰鬥已經完全失去了優勢。他在空中迴旋,掙扎著尋找生存的可能,但面對熾天使號的鐵血戰鬥力,他也清楚,這場戰鬥已經注定了結局。亂亂在心中默默為戰死的同胞們祈禱,同時也在尋求一條自己的生路。
亂亂操控著的戰鬥機在煙霧中苦苦掙扎,他試圖找到一絲突破熾天使號防禦的機會,但費倫操控下的火神機砲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線,射出的子彈密集且精確,形成了一個無法接近的死亡區域。在一瞬間的不注意,亂亂的戰鬥機機翼被火神機砲的子彈所擊中,猛烈的顛簸導致機體受損,從機翼處冒出了滾滾濃煙,操控變得越發困難。
機翼受損的戰鬥機如同受傷的鳥兒,失去了部分機動性,亂亂拼命調整操控桿,企圖穩定住顫抖的戰鬥機,但機體的傷勢和不斷增加的煙霧讓這一切變得格外艱難。在無法近身攻擊的情況下,亂亂只能在心中感到無比的挫敗和無助,他知道,若再繼續強行進攻,最終只會是自尋死路。
面對如此絕望的局面,亂亂在心中掙扎,是堅持到底還是選擇撤退,但當戰鬥機的操控越來越不受控制,他明白自己已經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尋找最後的機會,或許能找到一絲逃生的可能。
亂亂在緊張操控著戰鬥機閃避火神機砲的密集攻擊中,心頭閃過了拉札爾的影子。那個總是以一種幾乎是異常的溫和和平靜態度面對一切的獸人。亂亂的腦海中,突然映入了拉札爾或許曾目睹過的景象:無盡的火焰與濃煙遮蔽了天空,槍炮和劍刃交織成死亡的旋律,沒有任何意義的殺戮和戰鬥不斷上演。
在那極致的恐慌與絕望中,亂亂感受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後悔。他開始反思,這一路上的所作所為,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正確,值得。那些為了一己之私欲,而引發的無數無辜生命的犧牲,是否真的有必要。亂亂忽然意識到,拉札爾的那份溫和與平靜,可能並非是對戰鬥的畏懼,而是對這種無止境的暴力和殺戮深深的無奈和厭倦。
這一刻,亂亂的心靈似乎得到了某種程度的淨化,他開始質疑,這場戰鬥,這所有的犧牲,究竟為了什麼。獸人的榮耀?還是僅僅是一場無意義的死亡遊戲。亂亂的心中充斥著混亂和不確定,但一件事情變得清晰——這種戰鬥,這種生活方式,可能並不是他真正渴望的。
在亂亂的眼前,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他的戰鬥機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殘骸,無助地在空中翻滾,每一次旋轉都似乎在抽離他最後一絲的意識。空氣因為高速下墜而呼嘯過機翼,那聲音就像是死神的低語,不停地在他耳邊迴盪,提醒著他終點的臨近。
他想到了自己的同伴,想到了他們共同度過的日日夜夜,那些曾經肆無忌憚的笑聲和未曾實現的夢想,現在都將隨著這場墜落化為虛無。操控桿的斷裂不僅是機械的故障,更是他所有希望的破滅。他的手指試圖抓緊空中的每一絲希望,卻只能無力地垂落下來。
隨著高度的迅速降低,亂亂感到一陣強烈的頭暈,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對他發起了挑戰,告訴他逃脫無望。他看著下方迅速接近的地面,那是他這一生的終點,他所能做的,就只有接受這個事實。然而,在那極速下墜中,他的心中卻奇異地泛起了一絲寧靜,就像是風暴過後的寂靜,他知道自己將要走向何方。
墜落的最後幾秒,亂亂的生命在他眼前快速閃過,那些快樂與痛苦、勝利與失敗,在此刻都變得微不足道。他終於明白了拉札爾的話,生命中有太多不可預測的變數,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此刻這份平靜與釋然。戰鬥機終於撞擊到地面,一切喧囂與混亂,在爆炸的光芒中,化為無聲。
拉札爾靜靜地站在那間破舊的民房裡,透過布滿灰塵的窗戶,目睹了那一瞬間的爆炸,如同夜空中最閃亮的煙火,將一片地面照亮。那股爆炸的波動,似乎穿透了窗戶,撼動了他的心靈。他的心中湧現出一種莫名的直覺,那是亂亂,他那個總是以豪爽笑聲面對一切的戰友,為了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選擇了最終的犧牲。
拉札爾沒有哭泣,也沒有言語,他的臉上是一種超脫了情緒的平靜,仿佛所有的恐懼、悲傷和痛苦,在這一刻都被他放下了。他緩緩地從那間屋子裡走出來,一步一步,堅定而沉重。他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那背後的火光、那片混亂和死亡,已經與他無關了。
拉札爾開始朝著不遠處的山峰走去,每一步都踩在被火焰熏黑的大地上,他的腳步聲在這個世界的廢墟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他的背影,在燃燒的城市和夜空中的爆炸光芒之間,顯得格外孤獨和堅定。他正在走向一個新的地方,一個可以讓他重新思考生命意義的地方,也許那裡,他能找到自己心中真正的寧靜和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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