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轟然巨響之後,熾天使號的雙腳失去了穩固的支撐,宛如巨人失去了力量般,不可避免地向地面猛烈倒塌。艾德瑞克在控制室內急速操作,手中的操縱桿在指尖間翻飛,他的心中充滿了不願接受的焦急和慌張,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力量,一切努力似乎都變得無力。
機甲重重地撞擊地面的一瞬,整個機身震動,像是巨雷震碎了寧靜的夜空,艾德瑞克感到一陣劇痛從脊背傳來,他的視野在閃爍,操控室內的警報聲如同遙遠的嘲諷,逐漸模糊。費倫則是在激烈的震動中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平衡,他本來瞄準著的獸人目標在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旋地轉的恐慌。原本以為將會是致命一擊的攻擊,轉瞬間成了他們的困境,機甲的倒塌帶來的不僅是物理上的撞擊,更有心理上的沈重打擊。
塵土飛揚中,熾天使號躺在被破壞的戰場上,艾德瑞克和費倫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機甲的每一次動作都像是在提醒他們,這場戰鬥遠未結束,而他們的處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危險。在這種狀態下,每一秒都似乎拉長成了永恆,每一次的呼吸都充滿了重量。此時此刻,熾天使號不再是無敵的戰神,而是一個脆弱的巨人,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面前,展示了他們的脆弱。
艾德瑞克躺在控制室的冰冷地面上,痛苦和昏厥交織在他意識的邊緣。耳邊的聲音變成了無情的嘲弄,那刺耳的耳鳴聲如同千軍萬馬狂奔而過,似乎要將他的理智撕裂。在這陰暗閃爍的紅光中,警報燈如同末日的預言者,不停地閃爍著,為這場災難伴奏。
外面,獸人們的沈重腳步聲在機甲的外殼上響起,每一步都像是在他的心上重重地踩了一下,傳來的不僅是聲音,更是無形的壓迫感。這些咚咚咚的聲音,就像是死亡的鐘聲,緩緩在艾德瑞克的意識中回響,提醒他,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
在那一刻,艾德瑞克的心中既有恐懼也有無力,他如同被遺棄在黑暗中的孤兒,周圍的世界變得異常遙遠。熾天使號,這個曾經無敵的戰機,在獸人的瘋狂攻擊下顯露了脆弱,而艾德瑞克自己,也在這個瞬間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助和絕望。在昏厥的邊緣,他模糊地意識到,這場戰爭的殘酷,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控制室中,阿瑞爾的聲音如同遠處的回音,穿越了稀薄的空氣,帶著極度的雜訊,斷斷續續地呼喚著,「少主!少主!請快起來!我們...」然而,就在這最關鍵的一刻,通訊又一次戛然而止,留下一片死寂。
艾德瑞克用盡所有剩餘的力量,雙手顫抖地撐起了沉重的身軀,他的前額貼在涼冰冰的控制面板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抽取他體內的最後一絲力量。在這無盡的黑暗和絕望中,艾德瑞克集合了所有的意志,向通訊器中大聲呼喚,「費倫!費倫你還在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急切和不安,彷彿這句話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唯一的依靠。在這一刻,艾德瑞克不再是一個勇敢的騎士,而是一個渴望得到回應,渴望知道他的戰友是否仍然與他同在的普通人。
外面,戰火仍在繼續,獸人的吼叫聲、金屬碰撞聲、爆炸聲此起彼伏,形成了這場戰鬥的交響樂。而艾德瑞克,在這混亂之中,等待著那一道可能永遠都不會到來的回應。
面對費倫的沉默和外在的瘋狂攻擊,艾德瑞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獸人的怒吼、撞擊聲、和尖銳的金屬刮擦聲構成了戰場上最刺耳的交響曲。 即便熾天使號的裝甲堅不可摧,但在這無盡的海洋中,每一次撞擊都像是在對其進行最嚴酷的考驗。 艾德瑞克心知,若是肉身直面這群狂暴的獸人,那結局無疑是災難性的。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艾德瑞克再次呼喊,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和堅定,「阿瑞爾?阿瑞爾?現在機甲狀況如何?」
他的聲音迴盪在控制室內,等待著那個機械靈魂的回應。 外界的攻擊越猛烈,每一次撞擊都讓熾天使號搖搖欲墜,但艾德瑞克的意志卻異常堅定。 他知道,只有維持住最後的戰鬥力,才能在這場絕望中尋找到一線生機。
他的心跳隨著機甲的震動而加速,所有的感官都在等待那個至關重要的回答,那個可能決定他們命運的回答。 在這一刻,熾天使號不只是一架戰鬥機甲,更是他們生存的最後堡壘。
在熾烈的戰鬥和激烈的震動中,阿瑞爾的聲音突然清晰地穿透了噪音,帶著一股古老而莊嚴的氣息,他錯誤地稱呼艾德瑞克為『佛倫斯大人』,並以一種彷彿在敘說古老傳說的口吻說道:「這就是我們夢寐以求的戰鬥!歷經兇險!在最後一刻,我們在絕境中強勢反擊!這就是赫拉迪家族的高貴精神!」語氣中充滿了激情 和對過去榮耀的懷念。
然而,這番話語並沒有給予艾德瑞克太多的安慰,反而讓他感到了一絲絕望。 正當他最需要阿瑞爾的清晰指導和支持時,阿瑞爾卻又陷入了記憶的錯亂。 面對眼前的生死存亡,艾德瑞克無法依賴阿瑞爾混亂的指示,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斷和赫拉迪家族流傳下來的戰鬥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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