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札爾窩藏在他那髒亂不堪的艦船角落,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自己厚重的眼鏡,盡可能讓自己在這群喧嘩的獸人之中保持隱形,避免成為他們粗野遊戲的一部分。然而,艦船的休息艙內充斥著其他獸人的喧鬧聲,他們以粗鄙的歌聲和隨性的舞蹈,彰顯著獸人特有的粗獷與放肆。空氣中瀰漫著廉價酒精與汗水交織的刺鼻氣味,一些手持砍刀的獸人,大聲嬉笑打鬧,仿佛整個宇宙都是他們的遊樂場。
在這樣的環境下,拉札爾感到自己格格不入,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痛苦。他雖然與這些獸人同種,但內心深處卻無法認同他們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加入獸人流寇的決定,讓他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不斷地問自己,這樣的生活真的是他所追求的嗎?他所期望的自由和冒險,是否真的值得以這種方式來實現?
每當艦船的搖晃讓他的眼鏡滑落,每當那些嘲笑和粗言穿透他的耳膜,拉札爾都會感到一絲絲的絕望。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疑惑是否存在著一條不同於眼前這條粗暴而混亂道路的,更加適合他的路徑。
然而,身處獸人流寇之中,拉札爾明白,任何表示軟弱和猶豫的舉動,都可能將他推入更加危險的境地。於是,他只能壓抑著內心的掙扎,試圖在這片混亂和無序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同時默默期待著未來可能出現的轉機。
當拉札爾試圖在喧囂不已的艦船內找到片刻的安寧,讓疲憊的身體休息時,醉醺醺的皮爾突然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他的眼神模糊,嘴角掛著不屑的笑意,直盯著蹲坐在陰暗角落的拉札爾。皮爾的聲音響亮而充滿了嘲諷:“哈哈哈啊!書呆子,你怎麼又窩在這裡啊?”他的話語像是一把刀,刺入了拉札爾的心。
周圍的獸人聽到皮爾的話,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嘲笑和打鬧,轉而集中注意力到拉札爾的身上。他們一個接一個地發出了陰險的笑聲,那笑聲中充滿了蔑視和不屑。很明顯,他們對於拉札爾這位不合群的“書呆子”感到既好笑又愚蠢,紛紛加入了對他的嘲笑中。
拉札爾感到一陣陣尷尬和痛苦在心頭漫開,他的臉上雖然試圖保持著平靜,但內心卻是風暴激烈。他知道,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地隱藏和逃避,都無法改變這群獸人對他的看法。在這片由力量和野蠻主宰的世界裡,智慧和內省似乎成了笑柄,而他,正是這笑柄的代表。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嘲諷,拉札爾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也只能選擇沉默,任由這群醉酒的獸人發洩著他們的低俗喜樂。在這一刻,拉札爾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孤獨和無助,這種感覺比身處敵對的戰場還要讓人窒息。
就在拉札爾感到絕望之際,亂亂突然從人群中冒了出來,他身形魁梧,一把推開了搖搖晃晃、已經喝得醉醺醺的皮爾,站到了拉札爾的身旁。亂亂的聲音響亮而充滿了指揮之威,他大聲地說:“好了好了!不要理那個書呆子了!”他的話語中帶有不容置疑的威嚴,讓醉酒的喧囂一瞬間平息下來。
亂亂繼續說道:“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可以去那顆星球落地生根了!嗚呼!”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冒險的憧憬,顯然是指即將到來的對亞斯拉星球的掠奪。
休息艙內的獸人們聽到亂亂的話後,紛紛發出了開心的嗚呼聲,這聲音充滿了期待和激動。對於這些渴望著掠奪和冒險的獸人流寇來說,任何關於新獵物和新領土的消息都足以讓他們興奮不已。他們開始互相碰杯,歌唱,對即將到來的落地生根充滿了狂熱的期待。
亂亂的介入不僅打斷了對拉札爾的嘲諷,也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即將到來的行動上。雖然拉札爾仍舊處於邊緣地帶,但至少暫時免受了進一步的侮辱。他默默地觀察著四周的獸人,心中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複雜,但至少此刻,他獲得了一絲短暫的寧靜。
於即將到來的入侵行動,拉札爾並不抱有任何期待,甚至於他內心深處,對於這整個行動的意義感到迷惘和質疑。在他看來,每個生命本應和平共處,享受各自的生活,為何非要透過侵略和掠奪來證明自己的存在?獸人們的狂歡對他來說,不過是對未來不確定性的一種逃避,一種無視於他人苦難的自私行為。
艦船內的獸人們繼續沉浸在他們的酒精和粗鄙歌曲中,他們對於接下來的行動似乎毫不在乎,也不感到任何緊張。在他們眼中,每一次的掠奪都只是另一場冒險,另一次證明自己實力和勇氣的機會。這種輕浮的態度,與拉札爾內心的掙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這時,亂亂慢慢地朝拉札爾走了過來,他的步伐堅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容忽視的嚴肅。亂亂是少數幾個對拉札爾態度稍微友善的獸人之一,他的接近讓拉札爾感到一絲緊張,不知道亂亂此次的來意。
當亂亂來到拉札爾面前,他停下了腳步,目光直接鎖定在拉札爾身上,似乎有著重要的話要說。這一刻,艦船內的喧嘩似乎暫時遠離,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即將發生的對話上。拉札爾不知道亂亂將會說出什麼,但他知道,無論是什麼,這都可能會是他在這群獸人中,少有的理解和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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