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沒任何捷徑可圖,夏央央開始反駁,「是,算上這次,你救了我三次了。是我痴心妄想,以為可以償還。可你那麼強大,怎麼會有需要我救的時候?」
維克多沉默了很久,微微側身:「你知道嗎?像你這麼低賤的奴隸,連看我一眼都要被挖掉眼珠。你應該慶幸海洋是仁慈的。」
夏央央蜷縮在海牢里,維克多把她丟在這,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她欲哭無淚地向系統詢問:「那枚粉色珍珠該不會真有毒吧?我不會死在這吧?」
系統十分淡定:「不會,就是說真話的藥丸罷了。如果他真問你些什麼,你只要說真話就夠了,不用正面回答。」
海底 3 萬里不變晝夜,夏央央一直等維克多出現。
等了估計有三天三夜那麼久,夏央央緊繃着的那根弦終於斷了,再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抱着死就死吧的心態倒頭睡過去。
當她再次努力睜開眼的那一刻,維克多臉上愛恨交織的複雜情緒尚未來得及掩蓋,紫金色的觸手將她層層纏繞。
他瘋了,她現在可是人類之軀!
夏央央掙脫不開,屈辱地低下頭。維克多惡狠狠的欣賞着她的每一寸表情。
「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這麼多年,你到底在猶豫什麼?我以為你見到孩子後會諒解我做的一切。」
維克多的恨意仿佛翻了倍:「你是說諒解你把那麼弱小的幼崽和海洋之心留在險惡的人類那裡?那可是海洋最重要的東西,你知道嗎?如果我再晚片刻,人類就要活生生劃開他的胸膛,取出海洋之心。」
「人類都像你一樣狠毒嗎?」
他的嘲諷像一記記重錘敲在夏央央心上,她並不知道孩子先前心臟發育不全的事。
夏央央眼眶通紅,瘋狂搖頭:「不是這樣的,維克多,我怎麼可能害他,我愛他呀!」
維克多無法騙自己,當再次看到她無辜祈求的雙眸時,他引以為傲的冷麵無情被隱隱撼動。
或許她是有苦衷的,不然為什麼會主動來找他?
不。
維克多眸光狠利,他們的孩子窮其一生離不開海洋,這是他輕信人類的代價。
維克多抓着她的肩膀翻了個身,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他就能肆意將這三年積攢的怨恨統統報復出來。
他是驕傲的塞壬之子,是海洋之主,骨子裡的清高使他不會強迫任何一個雌性。
即便那日她拋下他逃走,即便她偷走海洋之心,不顧他重傷在身,要如何在人魚的巢穴里活下去,他都沒有挽留。
夏央央是被破碎雜聲吵醒的,她睜開眼,自己已經離開了水牢。
這是一座裝潢精緻的海底宮殿,她不記得最後怎麼結束的,因為後面暈過去了。
她此刻身上完好無損,好似被醫治過了,以人類之軀能活到現在簡直是神跡。
忽然間,外殿又傳來打雜聲,伴隨着維克多憤怒、警告、意味不明的低吼。
奇怪,這海洋里還有維克多治不了的角色?系統淡定表示,維克多為人暴力,除了親兒子,別人這樣早死千百遍了。
夏央央一愣,維克多那麼記恨,他該不會這三年都把恨意遷怒到孩子身上吧?
她連忙朝聲音源頭快步走去,心裡不禁有些緊張。
可當走到殿外,卻被眼前的一幕駭住,昂貴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滿地狼藉。小傢伙脾氣暴躁得出奇,破壞力更是強得可怕。
維克多被氣得臉色鐵青,一邊厲聲呵斥,一邊禁錮住他亂扭的手臂。
可小傢伙竟擰着小身子竄起來,一口咬上維克多的臉頰,鮮血頓時從他耳側湧出,順着脖頸流淌。
她難道生了個怪物嗎?
夏央央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了,「不准這樣做!」
身體快腦子一步,她從躲藏處沖了過去。
維克多看到她跑出來明顯有些意外,在定睛時,小伊恩已經被她抱走了。
被陌生女人的氣息入侵,伊恩高亢的叫聲已經到了超分貝刺耳的地步,他怒不可遏。
夏央央十分平靜地讓系統開啟屏蔽聽覺。
她不像維克多那麼慣着他,更不像侍女那樣在他面前流露畏懼,從頭到尾都用一種平靜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他用爪子撓她,她就死死攥着他的雙手。
伊恩叫聲充滿憤怒。
夏央央面不改色,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安靜,不要大叫。」
她這麼強硬的態度,幾個侍女看的膽戰心驚。維克多注視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和兒子,似乎已經看不到其他事物。
漸漸的奇蹟發生了,或許是伊恩掙扎累了,又或許是他意識到這個女人和別人不一樣好對付。
他的叫聲從憤怒漸漸變為悽慘,扭過頭哭着祈求地看向自己的父親。「哇哇,我難受,我不喜歡她,我討厭她。父親,我要你抱我。」
維克多眉心微蹙,他看向夏央央,夏央央仍不為所動。她平靜開口:「海洋之心是你的心臟,我知道你不會受傷。保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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