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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冷冷地說：「會打斷骨頭，剝皮抽筋。」
「你是罪有應得！」
他猛地站起來，憤怒地說：「楊芳芳，你是個毒婦！我真是瞎了眼，現在才看清你的真面目。」
「另一個女人就很好，她善良溫柔，不像你那麼惡毒，她對文文很好，文文也喜歡她。她從來不會做這種事……」
我安靜地看着他，看着他憤怒地控訴我，說着另一個女人的好。
他說得對，我惡毒，我無情，我比不上那個女人一根手指頭。
那個女人的確很好，好到可以為了救一隻流浪貓流浪狗把自己搞得渾身髒兮兮，還能笑得溫柔又開心。
她就像天使一樣，給崔相東的生活帶來無數陽光。
不像我，惡毒又自私，殘忍又冷漠。
所以崔相東喜歡她，她走了之後，崔相東發瘋一樣尋找她，甚至不惜自殘。
要不是我長得跟她有幾分相似，他根本不會看我一眼。
崔相東發泄完怒氣，轉身離開病房。
門關上的剎那，我好像回到了十八歲那年。
那一年，我憑藉着出色的舞蹈才能進入舞團。
崔相東是舞團的投資商，他看着我跳舞，眼神里滿是驚艷。
他問我願不願意做領舞，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那是我離夢想最近的時刻。
他請最好的老師教我，給我提供最好的環境，讓我迅速在舞團里嶄露頭角。
他對我很好，會在我每次演出前送我花，會在我生病時給我買藥，會在下雨天給我送傘。
我很感激他，漸漸被他吸引，喜歡上他。
但我沒想到，他愛的不是我，我是某個人的替身。
那個人離開後，他頹廢了一段時間，然後找到我。
他說：「芳芳，你跟以前很不一樣了。」
「以前的你很溫柔，很善良，現在的你，很冷漠，很陌生。」
「不過，」他笑了一下，「這樣的你，也讓人很有征服欲。」
我安靜地聽他說完，平靜地分手。
他不願意放我離開，我便辭去舞團的工作，去別的地方跳舞。
我拼命練舞，跳不同的舞，和不同的人跳，企圖用這種方式忘掉崔相東。
可他還是來找我。
那是個雨夜，他渾身濕透地站在我面前，眼睛通紅，聲音沙啞。
他說：「芳芳，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再愛我一次。」
我愣了一下，問他：「你怎麼了？」
他緊緊抱住我，像是要把我揉進身體裡的樣子。
「你別管，你就當，我瘋了吧。」
我最終還是答應了。
因為我忘不了他。
因為愛，我嫁給了他。
嫁給一個心裡住着別人，只把我當作替身的男人。
我不在乎。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可以不顧一切。
婚後，我辭去了舞團的工作，專心練舞。
崔相東很少回來，家裡只有我跟文文。
我整天忙着收拾文文製造的垃圾，給它做飯，陪它玩。
我忙得團團轉，像個狗保姆。
好幾次，文文把我的衣服撕爛，把我的化妝品打碎，在我的床上，我的沙發上，我的地毯上拉屎。
我崩潰得大哭。
我給崔相東打電話，讓他幫幫我，我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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