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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孟西喉頭哽住，眼眶發酸。
他深吸一口氣，啞聲道：「她在哪？」
程晟冷冷地看着他，「你想幹什麼？」
孟西怒吼道：「她在哪？」
程晟閉上眼睛，沉聲道：「我不知道。」
孟西咬牙道：「她怎麼會流產？」
程晟看着他，「她身體不好，吃不進去東西，孩子營養不良，所以流產了。」
孟西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拳。
他深吸一口氣，看着程晟，「我想見她。」
程晟冷聲道：「她不會見你的。」
孟西沉聲道：「我一定要見她。」
程晟看着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孟西眼眶猩紅，「我要見她！」
程晟閉上眼睛，「我說過，我不知道她在哪，她走了，
沒有告訴我她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孟西轉身就走。
他一定要找到謝妍。
孟西來到費城。
他查到了程晟的住處。
他趕過去，外面下着大雨。
瓢潑的雨。
孟西下了車，大步走過去。
大門緊閉。
他用力拍門，沒人應。
雨下得很大，砸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濕透了。
他不管不顧地拍門。
終於，門開了。
程晟站在門口，冷漠地看着他。
孟西呼吸一滯。
他往裡看，卻沒看到謝妍。
程晟冷聲道：「你發什麼瘋？」
孟西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程晟看着他，「你來幹什麼？」
孟西聲音顫抖，「她……不在嗎？」
程晟冷聲道：「她走了。」
孟西一愣，「去哪了？」
程晟看着他，「不知道。」
孟西眸色一沉，「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程晟看着他，「她不想讓我知道，所以沒告訴我。」
孟西呼吸一滯。
他愣怔地看着程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程晟看着他，「你回去吧，孟西不知道她在哪，
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了。」
孟西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想不通，謝妍為什麼不辭而別。
連程晟都沒告訴。
她到底去了哪裡？
她為什麼這麼狠心？
孟西回到酒店，大病一場。
他高燒不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做夢。
夢裡全是謝妍。
她在他懷裡哭，他讓她不要哭。
她笑着對他說，她愛他。
她說，她願意跟他走。
她說，她什麼都不想要，只想要他。
她說，只要他要她，她就不會離開。
孟西猛然驚醒。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看着漆黑的病房，眸色逐漸幽深。
他想起來了。
他全都想起來了。
三年前，謝妍問過他，要不要帶她走。
可他卻對她說，「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他記得，謝妍哭得很傷心。
她很傷心，卻還是笑着說，「沒關係，我等你。」
她還說過，「我不會離開的，只要你來找我，我就會跟你走。」
孟西閉上眼睛，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他親手毀了他們的感情。
是他毀了他們的感情。
是他不要謝妍的。
如今，謝妍不要他了。
他卻發了瘋地想她。
多麼可笑啊。
孟西失聲痛哭。
他想謝妍。
他好想她。
他想要見她。
他想要抱她。
他想要親她。
他想要和她上床。
他想要她。
他想要她！
孟西找不到謝妍。
他找不到她了。
她真的消失了。
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三年後。
程晟生日。
孟西去給他慶祝生日。
包廂門打開，眾人起鬨。
孟西抬眸看去，視線落到謝妍的臉上，微微一頓。
謝妍也看到了他。
她神色淡然，臉上掛着微笑。
孟西看着她，喉頭哽住。
她瘦了，也變了。
她不再是那個怯懦的小姑娘了。
她變得成熟，變得迷人。
她變成了別人的愛人。
孟西垂下眼帘，掩下眼中的痛楚。
程晟走過來，遞給他一杯酒，「恭喜我。」
孟西接過酒，一飲而盡。
程晟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孟西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他喝得爛醉如泥。
耳邊響起謝妍的聲音。
她哭着求他別走。
她笑着撲進他的懷裡。
她摟着他的脖子，嬌聲問他，「阿西，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呀？」
孟西閉上眼睛，眼淚順着眼角滑落。
他明白了。
他全都明白了。
他親手毀掉了一份愛。
如今，他再也沒辦法挽回了。
他活該。
他真的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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